又回到云清苑的大門口,黑漆漆地,沒有人。
她似曾相識,好像見過這個情景。
遠處射來一束光,由遠至近,漸入到門口。
忽然有個人影從遠處走來,拉長的陰影像一名女子。
當那人越走越近后,她終于看清了那人的臉。
她看到了她自己!
而這個“她”能清晰看到輪廓,但如透明影子一般飄飄然。
當“她”走到門口,體力不支,快要摔倒。
大門打開,花姨出來,還有幾名丫頭,瞬間,她們把“她”扶住,進入了云清苑。
她們走呀走,走到冷蕊的房間,扶著透明的“她”進入內室。
那個“她”還躺在床上,紋絲不動。
這個“她”氣若游絲,柔弱如風。
還有看著這一切的她。
三個她同時在同一畫面,詭異地很。
她目瞪口呆,說不清此情此景的怪異,只覺汗毛直立。
只見她們很平常地樣子,面無表情地將透明的“她”一下子扔在床上。
頓時迷霧散去,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更加詭異的畫面。
這個“她”和那個“她”竟然融合了!
而且,只過了幾分鐘,床上的“她”竟然坐了起來。
丫頭們微微一笑,紛紛退下。
只剩下花姨看著剛蘇醒的“她”。
“她”睜開眼睛,看到花姨:“你是誰?我是誰?”
“我是花姨,你是冷蕊。”
花姨沉著應對,語氣淡定。
畫面一下子在她眼前消失,忽然感到天旋地轉,頭痛欲裂。
冷蕊再一次醒過來。
夢境和現實猶如交叉,如莊周夢蝶,分不清何真何假。
窗外天色微微發亮,又是一夜將過,嶄新的一天快要開啟。
她倚靠在枕頭上,望著窗外,眼神迷離。
似乎,有些東西,有了答案。
但仍不知緣由,因何而起?
無意間,她瞥見對面梳妝臺上的鏡子,那個鏡中的自己是真實的嗎?她是新生?
鏡中的人兒,臉色發白,眼神中透露一絲驚恐。
她的眼光游離,落在桌上的胭脂盒上。
這一舉動,令她振作。
她連忙下了床,快步跑到梳妝臺,拿起胭脂盒打開,湊近去聞。
沒有異常,只有胭脂的香味。
她從懷中掏出香袋,小心翼翼地將胭脂盒放在其中。
“小姐,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小瓊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冷蕊沒有回答,接過拿來的臉盆,洗臉。
小瓊沒有發現異常,徑自走到床邊鋪床說著:“小姐,今天還出去嗎?”
“是,出去一趟,你幫我看著花姨,她若來問,隨便找個理由打發。”
“好。我去拿早膳。”小瓊鋪好床,出去了。
冷蕊重回梳妝臺,描眉化妝,心不在焉。
等她出發以后,天已大亮,現實回歸到心神之中。
不一會兒,她來到柳醫館,這個時候,只有找柳郎中。
柳郎中坐于館中,好像在等她的到來。
遠遠見她走來,沒有一絲意外。
冷蕊進去:“柳郎中!”
“我在呢!”他應聲回答。
“咦?最近沒有出去?”
“我在等你來啊!”
她一臉詫異:“你怎么知道我來?”
“一大早,我就被鳥叫聲吵醒,想必你要來。索幸不睡,專門等你!”柳郎中笑呵呵地說道。
“你又打趣我!”
她說著,從懷中掏出那個香袋,遞給他。
柳郎中一把接住,還在玩笑:“怎么?要送我定情之物?”
“什么呀!當哥哥的沒一點正型!你打開它!”
冷蕊被他逗得哭笑不得。
他疑惑著打開,掏出一個胭脂盒。
“這是何意?”說著,還拿著晃了晃。
“你幫我看一下,有沒有藥粉殘留?”
冷蕊閉上眼睛,復又睜開,說道。
柳郎中大吃一驚:“有人要害你?”
“很久的事了。”
“什么時候的事?”
“我也不清楚,直覺告訴我,要查。”冷蕊很鎮定。
柳郎中看著她,盯著她的眼睛說:“好,你等著。”
他拿著胭脂盒進入了內室。
冷蕊坐在外面,等著。
她百無聊賴,站起來環顧四周,陳設擺放沒有改變,和往常一樣,只是墻上多了一張弓,以前沒見過。
近看弓身,有些陳舊,似乎有些年頭,但不失精致,弓弦有點松弛,旁邊未見弓箭。
她正在疑惑,柳郎中走出來,大叫著:“果然有!”
冷蕊順聲看去,只見他手拿那只胭脂盒,興奮地瞧著她。
“果真查到?”
她也很激動,抓住他的手,以確認真實。
“呀呀呀,你捏疼我了!”他呲牙咧嘴地叫著。
他閃身跳出,躲開她的抓舉,隨即高舉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