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光線微弱。白色的煙氣繚繞,靠椅上坐著一位閉目的老者。
“來了?”老者取出煙斗,吐了一口氣。
“是。他們已經離開了客棧。”女人的畢恭畢敬的回答。
“讓你去探個信兒,怎么把自己搞得臟兮兮的?”老者將目光向女子投去。
“那個南亦宮,不知好歹,對我下了手。”女子眉間凜冽,全然沒有了在客棧的那般妖媚。
“哼,敢對我的人動手。看來,是活膩了,”老者摸了摸白胡子,細眼一瞇,“可試探出什么了?”
“回主人,未曾。按道理他的毒應當快發作了。可我靠近他時卻未感受到氣息的混亂。”女子把頭捶的更低了。
“無妨,且慢慢的玩一玩。”煙斗落地,老者站起身來,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
馬車內。
若煙掀開簾子,望了望天。
得找機會下手了。
她一直在冥思。
“如今我們去哪兒?”若煙試探著問南亦宮。
“西境。”
“去西境干什么?”
“下毒之人正在西境。”
“吁!”車夫突然抓緊麻繩,用力一拉,急忙剎住車。
“南…南殿主,有刺客!”車夫驚恐地喊叫。
南亦宮一皺眉,轉頭對著若煙:“待好,別動。”
他掀開車簾,縱身一跳,抽出劍。
馬車周圍,圍了一圈的黑衣人,略數至少十來個。
車夫惶恐萬分,慌亂下向外沖去。
“啪嗒”劍上的血滴滴落下,車夫頹然倒下,臨死時眼睛還瞪著。
若煙不怕,因為她見過比這更恐怖駭人的場面。
南亦宮巡視一周,冷笑一聲:想送死,奉陪到底。
霎時,黑衣人盡數沖來。
“嘩”“嘩”“嘩”
眨眼間,黑衣人已被南亦宮干掉半數。
剩下的黑衣人,拼了命的舉劍向南亦宮刺去。
若煙坐在車上,從簾逢中盯著外面的一舉一動,不禁佩服他的武功。
南亦宮的劍垂下,上面已染滿鮮血,黑衣人無一幸免。
“不過如此。”南亦宮正準備抬手擦劍,身后猛然射來數支弩箭。
他一個空翻,躲過了所有的弩箭。
空中,一位黑衣人跳上馬車,從后襲擊了若煙,將她挾持。
南亦宮迅速轉身,與黑衣人面對面。
“放開她。”南亦宮厲聲喝道。
黑衣人將劍架在若煙脖頸處,故意晃了晃。
“想救她?可以,一命抵一命。”
氣氛一度詭異與沉重。
南亦宮逐漸捏緊劍柄,寒光遍布眼眸。
若煙看著脖子上的劍,心里虛極了——這仇還沒報呢,怎么能死在這里?
她緊張的蠕動喉嚨,大氣都不敢出。
若煙看著南亦宮,更加堅定了自己會死在這兒的想法。
畢竟,他怎么可能愿意舍命救她?
“焚楓!”隨著南亦宮的聲音,林間穿過一枚石子,狠狠的擊中了黑衣人的手。
劍松動了,南亦宮趁機一個飛步搶下若煙,抱著她的腰旋轉一圈穩穩著地。
若煙看著他的側臉,沒想到他會來救自己。
林中閃現一個黑影,與黑衣人開始廝殺。
不過幾招,黑衣人渾身傷痕,狼狽而逃。
那黑影跪在南亦宮面前:“參見主人。”
“起來吧。今日,多虧你了,焚楓。”
跪在地上的男子,帶著面具。又是一眨眼,焚楓消失了。
若煙立馬掙開南亦宮,與他保持距離。
南亦宮收劍,向前走去。
天也快黑了,若煙盡快跟了上去。
“都死了?”黑暗中,老者開口。
“是,全部被南亦宮干掉。”負傷的黑衣人跪在堂中。
“越來越有意思了……”
兩人并排的走著。
“那黑影是誰?”若煙著直視前方,背后的一只手拿著一把短刀。
現在,夜黑了,南亦宮又打斗的累了,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無人答復。
若煙抬眸注視,看見南亦宮神色與往常不同,多了幾分隱忍。
她只當是幻覺,繼續和他向前走著,正緊盯著下手的機會。
云一時徹底遮住了月亮,林中幾乎一片漆黑,只剩下突兀的鳥叫聲。
若煙迅速抬手,對準南亦宮的后背,猛然向下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