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吉爾伽美什?你就只有這點能耐嗎!?”
山頂之上,半空之中,志度內甩出的數百枚冰錐,跟archer射出的百多把寶具,針尖對麥芒一般,一對一準確無誤的碰撞在一起。
Archer預想之中,那寶具戳破冰錐的景象沒有出現。反而是冰錐仿佛有生命一般,包裹著射進冰塊里面的武器,然后變成一個個巨大的冰坨子,下餃子一般陸續掉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重物墜地聲音響個不停。Archer剛想收回那堆被凍住的寶具,卻發現那些包裹著武器的堅冰,有如冬季結冰的湖水一樣,在地面上化成了一大片湛藍色的冰面。而他的對手志度內,正在以輕蔑的語氣嘲笑著他,同時緩緩走到了冰面之上。
“雜種!你竟然敢毀掉本王的寶物?。 ?p> 在archer噴火一樣的目光注視下,志度內左腳輕輕一踏,腳下的巨大冰面,連同里面被凍住的數百件寶具,全部在一瞬之間化成了冰屑,一下子飄散在夜風之中。
“你今天別指望以完整的身軀離開這里!變成碎塊吧,雜種??!”
Archer大吼一聲,由從容變為激怒。只見他手臂向上一伸,五指朝天豎起,數千個金色漣漪在他背后連續展開。之后無數環繞著妖異光芒的鋒利武器,快速從漣漪里浮現而出。
只不過,形態各異的寶具,剛剛從漣漪中伸出了半截,就被不知道哪里飛過來的巨大冰錐,連同金色漣漪一起全部凍住,然后啪嚓一聲,在半空中統統化為了冰屑。
“吉爾伽美什,看來你只會從寶物庫里取出武器,對著你的對手亂丟一通啊。高傲的你,甚至沒想過去訓練寶具展開的速度吧?但是我不一樣!無時無刻經歷著生死考驗的我,可是已經把魔術發動的速度,鍛煉到極致??!”
志度內小手平舉,掌心中閃耀著耀眼的藍光。她一步一步走向了archer的同時,身邊不斷射出無數枚巨大的冰錐,封死了archer金色漣漪上浮現出的寶具。她甚至還能從容不迫的,把多余的冰錐丟向了越來越近的archer。
Archer看著那個矮小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接近,細碎的冷汗從額角悄悄涌出。僅僅是一輪交鋒,他寶物庫里已經損失了數千把珍貴的寶具。多少個千年過去,身為最古老英雄王的他,頭一次有一種想后退的沖動。
“不要小看本王?。?!”
Archer用力一咬牙齒,驅散了心中多余的雜念。只見他雙眸中精光一閃,數個小小的漣漪在志度內身體周圍瞬間展開。一根帶著金色槍頭的黃金鎖鏈,有如靈蛇一樣向著對方纏繞了過去!
“凍結吧,天上的諸力!”
志度內一聲嬌喝,半透明的魔術結界,以自己為中心霎時間展開。漫天交錯亂舞的金色鎖鏈,像是被按了定格鍵的電影一樣,瞬間在半空中靜止了下來。
“哦?這就是當年困住berserker的鎖鏈嗎?可是對我沒有用哦。”
志度內用尖尖的手指,在掛滿寒霜的金色鎖鏈上輕輕一戳,整條鎖鏈從槍頭到末端,一下子全部變成了冰霧,在空中快速消散。
Archer坐在黃金飛船上,雙目欲裂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力阻止。他緊握的拳頭在王座重重一錘,黃金飛船兩側的翅膀用力一扇,之后整艘飛船像金黃色的箭矢一樣,向著高空激射而出。
“這就要逃走了嗎?連拿出最強寶具的勇氣都沒有啊……”
志度內小手一揮,漂浮在半空的冰錐群,瞬間變成了一把把細長的冰槍。下一刻,這些流線型的冰槍,就像長著眼睛一樣,追著剛剛起飛的金色飛船疾射過去。
豪華的莊園里,阿哈德,衛宮切嗣,愛麗絲菲爾,還有他們的女兒伊莉雅,正坐在大廳之中,看著投影屏幕的里戰況轉播。由久宇舞彌驅使使魔,用攝像機直播的畫面,清晰的把圓藏山上激烈的大戰傳到了莊園里。
“哇!那個跟伊莉雅長得很像的大姐姐好可怕!像電影里的大魔王一樣!!切嗣,伊莉雅長大以后,可不想變成這樣的女孩子!”
伊莉雅坐在衛宮切嗣的懷里,瑟瑟發抖的看著志度內露出陰深深的笑容,把漫天冰槍投向了在半空中亂竄的金色飛船。
“嗯,伊莉雅一定不會的。你一定可以像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快快樂樂的長大?!?p> 切嗣抱緊了懷里嬌小的女兒,嘴里喃喃的說著。他身旁的愛麗絲菲爾,也伸出手掌,用力握住了伊莉雅肉乎乎的小手。
夜空之中,坐在黃金飛船王座上的archer,有一種坐立不安的焦躁感覺。他時不時回頭,咬牙切齒的看一眼,身后像導彈一樣緊追不舍的數百枚冰槍。
遠遠望去,金色飛船像一個小小的金色光點,拖著金色魔力渙散而成的長長尾影,在漆黑的夜幕之上,不斷的折返游走。而跟它后面的密集藍色光點,宛如蟒蛇一樣,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把這個金色小光點吞噬。
Archer一咬牙關,再次從漣漪里射出數把寶具。毫無意外的,那射向藍色冰槍的寶具,跟身后同樣數量的冰槍,同時化為了漫天冰屑。只不過,缺少的冰槍,立刻被地面上的志度內補充上。而他寶物庫里面的寶具,卻用一把少一把。
Archer用手指在王座的扶手上快速敲擊,苦苦思考著對策。一不留神,一圈在他面前秒速展開的半透明魔術結界,幾乎就把他連同整架黃金飛船一起包裹了進去。
Archer用力一跺腳,高速飛行中的飛船,突然像失控一樣快速下墜。借著一個驚險的翻滾,飛船擦著結界的邊緣飛了開去。而飛船那被半透明結界囊括進去的小半截翠綠色翅膀,瞬間就在半空中化成了冰粉。
“什么!這結界型寶具,還可以連續展開的嗎!?她的魔力是無窮無盡的嗎!可惡啊??!”
剛剛死里逃生的archer,正要松一口氣之時,卻發現無數半透明的圓球狀結界,像超巨型的氣球一樣,滿布在圓藏山的上空。前后左右,還有上方和下方,全部的飛行路線都被封死。無計可施的他一聲怒吼,然后從漣漪里抽出一把棍棒狀的怪異長劍。
Archer用力一躍,從黃金飛船上瞬間脫離。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他身后那失去控制的黃金飛船,在不斷擴張的半透明結界包裹下,霎時間從極動變為極靜。數百枚緊隨其后的寒冰長槍,把飛船刺穿成了刺猬狀,隨后一起變成了緩緩飄落的冰屑。
“劈開一切吧!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Archer手中的棍棒狀長劍快速旋轉,劍身上亮起了耀目的強光。長劍一揮,他用巨大的猩紅色光弧,劈開了擋在身前的半透明結界。雙手雙腿并起,他對著地面上一個小小的黑影一頭栽了過去。
Archer高速落下的方向,正好是志度內的上方。兩人接觸前的一刻,他手里的怪異長劍,再次升起了巨大的紅色光柱,然后向著志度內的腦袋快速揮出。后者踏出弓步,擺出了拔刀斬的姿勢,微微瞇起的眼睛緊緊盯住了空中的archer。
啪嚓——??!
黑色的長刀,連同志度內身上籠罩著的球形魔術結界,在一閃而過的紅光中,全部碎成了片片碎屑。同一時間,志度內一個側身,避開了從頭頂直劈而下的紅色光柱。
“哈哈哈!怎樣?。课业墓噪x劍EA,可是能劈開空間的最強寶具!!它正是你那結界型寶具的克星!!”
Archer在地上連續翻滾,卸去了從半空中跳下來的力度。被弄得灰頭土臉的他,看著志度內身邊那延展到山脈盡頭的巨大深坑,終于恢復了一貫的高傲。
“你不用擔心,拿出最強寶具的時間,我還是會給你的。然后,砍碎了一把普通的鋼刀,就讓你沾沾自喜嗎?不過,既然你拿出了那把劍,那我們之間的戰斗也是時候結束了!”
志度內隨手一拋,手中剩余的一截劍柄,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她雙腿一前一后微微下屈,身體前傾,整個人做出起跑的姿勢。同時間,她身上那數十道跟令咒有著相似紋路的魔術回路同時亮起,發出了奪目的紅光。
一息之間,志度內魔術回路上的妖艷紅光,一下子變成了清澈的天藍色。然后,彷如有生命一般,藍光像血管一樣,延展到了她身體上的每一個角落??植赖哪ЯΣ▌?,連同太陽一樣耀眼的巨大光柱,霎時間從她的身上升起,沖破了圓藏山上厚厚的云層。如巨浪般不斷傾瀉而出的海量魔力,在她身后形成了數十米高的亮藍色蝴蝶翅膀。
“受死吧!吉爾伽美什??!Quintette Fire!!”
志度內大吼一聲,然后雙腳一蹬,整個人像巨大的光蝶一樣,直撲向不遠處的archer!
“Enuma Elish!最大出力!!”
志度內身上那讓整個冬木市都在顫抖的超強魔力,讓archer的臉色異常凝重。他雙手緊握劍柄,把長劍高舉向天。長劍那黑色圓柱形劍身上,亮起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強烈的紅光。巨量的魔力快速凝聚,讓劍身不停的輕輕振動。等到劍身的振動強烈到快要脫手而出之時,他終于把手中的長劍對著志度內一劈而下!
感受著archer長劍上那可以開天辟地一樣的可怕魔力,志度內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在地面上疾速滑翔的她,對著猩紅色的長劍,一下子伸出了藍光包裹的右手。
咔嚓——!
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在archer的身前響起。在archer無比震驚的目光之中,他那可以切開整片天地的最強寶具,就這樣被志度內的小手捏成了碎片!
粉碎了archer的寶具之后,志度內的手沒有收回,一下印在了archer黃金鎧甲上的心臟位置。下一秒鐘,一道彩虹色的半透明光柱,有如擠破堤壩的洪水一樣,從archer的背后噴薄而出!比晨光還要燦爛的巨大光柱,把整個冬木市照得如同白晝!
“吉爾伽美什,上一次圣杯戰爭的掏心之恨,我現在還給你了!”
志度內包裹著全身的魔力光芒漸漸收斂,漂浮在半空中的身軀緩緩降落到地面上。她的腳邊,胸口有著人頭那么大個空洞的archer,全身慢慢化成了金色的星光,飄散在夜風之中。
“真是漂亮的一擊啊,志度內!”
Saber由衷的贊嘆,從志度內的身后響起。一臉鮮血,全身是傷的她,以長劍作為拐杖,支撐著蹣跚的步伐,走到一塊大石頭旁邊,艱難的坐了下來。
“Saber,你果然贏了那個滿腦子都是征服的肌肉笨蛋啊。那么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之間的戰斗了。我可以給你恢復的時間?!?p> 志度內隨手用魔力凝結出另一把黑色長刀,插進了腰間的刀鞘,然后在離saber不遠處的另一塊大石上坐下。
“Rider那豪邁的王者風范,實在是讓人折服。之前的一戰,我頭一次放下了一國之君的重擔,只是以一介武者的身份,跟他來了一場暢快淋漓的大戰?;蛟S,這才是我想要的東西吧……”
Saber雙手扶在劍柄上,出神的看著一片狼藉的山頂,似乎在回味著剛剛跟rider的戰斗。
“……志度內啊,這場圣杯戰爭,就到此為止吧!阿爾托莉雅的傳奇,還有不列顛的歷史,都應該畫上句號了?!?p> Saber端坐在大石上,臉上露出了釋然的微笑。下一刻,她那挺得筆直的身軀,化為了點點星光,消失在了銀白色的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