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火車和汽車
第二天,杜恩起的遲了一點,因此當(dāng)他趕到破釜酒吧的時候,正好看見魔法部的車子開到了破釜酒吧的門口。
“你是誰?”一個嚴(yán)肅的聲音傳來,一個高大而毛發(fā)濃密的傲羅擋住了杜恩的去路,他的手警惕地握在了魔杖上。
“杜恩·芬里厄,霍格沃茨派來護送哈利的。”杜恩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但他想不起他的名字。
“霍格沃茨……哼,好吧。居然派一個學(xué)生過來……”這個很像獅子的傲羅重新退回了陰影里,而杜恩終于想起了他是誰,這個人是日后的下一任魔法部長斯克林杰,他是個非常強勢的人,與鄧布利多意見不和,但堅定地抵抗伏地魔,最后被食死徒所殺。
“嘖嘖……堂堂傲羅辦公室主任也來親自守護哈利·波特了?看來魔法部是真的無人可用。”杜恩笑著說道,見斯克林杰沒再出現(xiàn)頗感無趣,邁步向著破釜酒吧走去。
“你來了,杜恩。”站在門口的韋斯萊先生對他點點頭,轉(zhuǎn)頭對著酒吧里面說道:
“走吧,哈利,杜恩來了。”
說著,杜恩走到了門口,看到韋斯萊先生的眼神示意之后無奈地微微點頭,隨后拔出了自己的魔杖,攬著哈利的肩膀向著車上走去。
“別亂動,我也覺得不自在……但這樣可以讓他們安心一點。”面對不自然的哈利,杜恩同樣微微感到不自然地說道,他的身后跟著韋斯萊先生,再后面是羅恩和赫敏,五個人先后鉆進了同一輛車。
一個魔法部工作人員正坐在駕駛位,他穿著深綠色的斗篷,在韋斯萊先生對他點頭之后開動了汽車。
車子開得很快也很平穩(wěn),這讓昨晚一直在試圖說服尼可不要出面的杜恩微微打了個哈欠,但在韋斯萊先生嚴(yán)厲的眼神掃視下,他還是趕快坐直了身體,表示自己依然在全神貫注地保持警惕。
很快,他們到達了目的地,杜恩率先下了車,他掃視了一下四周之后發(fā)出了安全的信號,于是一行人下了車,杜恩手里抓著哈利和羅恩的箱子放到了小推車上。
“我們兩兩進站,杜恩和赫敏打頭,然后是我和哈利。”韋斯萊先生說道,而杜恩帶著羅恩率先走向了那面墻壁。
“說真的,爸爸今天看起來都有點緊張過度了,但兩兩一起進站這件事我覺得他做的很棒。”羅恩說道,他抓著杜恩斗篷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哦?怎么了?”杜恩好奇地問道。
“去年有個家養(yǎng)小精靈施法讓我們沒能通過這面墻壁……我們不得不開著爸爸的車去了霍格沃茨,結(jié)果一頭撞在了打人柳上……”羅恩說到這里瑟縮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去年的悲慘遭遇。
“那肯定感覺很糟糕……”杜恩這才想起這段故事,他本以為這件事不會發(fā)生,因為日記本已經(jīng)被他交給鄧布利多了,但看來多比還是干了這些事。
“后來呢?小精靈又是怎么回事?”杜恩帶著羅恩順利地穿過了墻壁,感興趣地問道。
“我們先去放行李吧,杜恩,其它的事情羅恩可以在火車上給你講。”剛在他們身后警惕地伸頭的韋斯萊先生說道。
“好吧,那我們走吧。”杜恩領(lǐng)頭登上了火車,一路上和熟人們打著招呼,把行李放在了一個空空的車廂。
“我先去看看我的朋友們,開車前我會去站臺接你,哈利。”杜恩說道,他打算先去看看福德他們。
“沒問題,實際上我自己上車也沒問題……”哈利嘟囔著說道,但韋斯萊先生裝作沒聽見,帶著哈利下了車,路上還在叮囑他一定要和杜恩呆在一起。
“哦,我親愛的福德,你們這是在做什么?用嘴唇制作護身符?還是用舌頭進行決斗練習(xí)?”杜恩倚靠在包廂的門口,笑瞇瞇地調(diào)侃道。
“該死的,杜恩你這混蛋,我明明鎖了門!”福德和杰西卡分開,沖上前來給了杜恩一個大大的擁抱,杜恩驚詫地發(fā)現(xiàn)他比去年足足長高了二十公分,看起來身材居然有些修長的感覺。
“你好啊,杰克。”杰西卡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袍,笑吟吟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杜恩奇怪地問道,而福德放開了杜恩,給他解釋道:
“你不該把這件事告訴海格……”
“哦,哦,好吧,看來我的恐怖外號要在學(xué)校里面無人不知了。”杜恩聳了聳肩膀,和車廂內(nèi)的兩人交談了一會兒。不多時,火車發(fā)出了長長的汽笛聲,于是杜恩起身告辭:
“我還得去守護大難不死的男孩,失陪了。”
“記得把門鎖上!”福德嚷道。
杜恩返回了站臺,從韋斯萊先生的身邊把哈利帶走了。
“我想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包廂——”哈利提議道,看起來他似乎有些話要說。
“好吧,讓我找找……”杜恩咕噥著,帶著哈利和跟上來的羅恩以及赫敏一路尋找空著的包廂,但直到末尾那里才找到了一個接近空著的車廂,那里只有一位成年巫師正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
“進來吧,我打賭他不是布萊克。”杜恩笑嘻嘻地說道,而那位巫師聽到布萊克的名字之后眼皮跳動了一下,但并沒有做出其余的動作。
這個巫師穿著破舊的長袍,上面還打著補丁。他面帶病容,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休息好了。雖然他的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但淡棕色的頭發(fā)里夾雜著不少白發(fā)。
“哈利,現(xiàn)在你可以暢所欲言——不必顧及這位熟睡著的盧平教授和即將入睡的我。”杜恩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哈利則點了點頭,開始小聲說起布萊克的事情,這讓羅恩和赫敏發(fā)出了一陣陣壓低音量的驚呼。
“……但我仍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例如剛才韋斯萊先生為什么要叮囑我不要去找布萊克?我的意思是,我躲著他還來不及——”
“或許是他善意的叮囑,畢竟去年這個時候你可不在這里。”赫敏尖銳地說道,看起來她一直為了去年哈利兩人開著飛車前往學(xué)校的魯莽舉動耿耿于懷。
“但我不覺得布萊克能在學(xué)校里找到我,甚至我懷疑他敢不敢進入學(xué)校也不一定。”哈利假裝自己患了和部長一樣的間歇性耳聾,繼續(xù)說道:
“別忘了,學(xué)校里有偉大的鄧布利多,還有去年追著伏地魔跑了一整年的杜恩——”
“什么?”羅恩沒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驚叫出聲,之后趕快看了一眼盧平教授,還好他似乎仍然在沉睡,而杜恩也假裝自己睡著了,甚至開始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
“什么追著伏——神秘人一整年,怎么回事?為什么爸爸媽媽一點都沒說過?”
“我也是聽海格說的……”哈利也心虛地看了一眼杜恩,然后比之前更加小聲地說道:
“海格說杜恩是因為鄧布利多的命令,才前往了阿爾巴尼亞追擊伏地魔——具體結(jié)果他也不知道,但是聽說杜恩和伏地魔作戰(zhàn)了許多次,讓他只能狼狽地奔逃。”
“真的嗎?”赫敏撫摸著克魯克山,過于震驚的她沒能控制住撫摸的力度,讓克魯克山不滿地跳到了地上。
“海格通常不會說瞎話——雖然他有點……不太擅長保守秘密。”哈利說道,這時推著小推車的女巫來到了這里,三人買了許多吃的,并試圖把它們分享給車廂里那兩個熟睡的人,但兩個人都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當(dāng)他們討論著杜恩會不會回到魁地奇球隊的時候,門砰地一下被粗暴的推開了,三個最讓哈利討厭的人來了:馬爾福帶著他的兩個跟班。
“哎呀呀,波特和韋斯萊。”馬爾福用自己慣常用的譏諷語氣對著哈利說道。
“聽說——你干什么,高爾?”高爾拉了拉正打算開始嘲諷的馬爾福的袍子,畏畏縮縮地指了指靠窗的杜恩和盧平。
“芬……芬里厄!”馬爾福蒼白的臉立刻漲得通紅,他把手伸進袍子里面抓住了魔杖,臉色陰晴不定,似乎是在考慮自己是該掏出魔杖給杜恩來一發(fā)魔咒還是不要打擾他的睡眠。
最終,盡管他的目光里面滿是仇恨,他還是一言未發(fā)地帶著跟班灰溜溜地離開了。
“看到馬爾福這么慫的時候可不多,對吧?上次看到的時候還是在上次,麗痕書店。”羅恩嬉笑著說道,而哈利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火車?yán)^續(xù)向北開著,窗外飄起了雨絲,隨后轉(zhuǎn)為了傾盆大雨,濃密的雨滴打在玻璃上,發(fā)出了啪嗒啪嗒的響聲,天色似乎完全暗了下來,走廊和包廂里的燈都亮了起來,火車也慢慢地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嗎?”羅恩問道。
“不,沒有這么早。”哈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現(xiàn)在指針剛剛指著三點。
“那為什么停下了?我好餓,想要去禮堂大吃一頓。”羅恩不滿地抱怨著,而所有的燈突然啪嗒一下熄滅了,包廂處于一片黑暗中。
“這是怎么回事?”赫敏驚慌地問道,她的魔杖上射出了一束光,照亮了同樣滿臉困惑的哈利和羅恩的臉。
“別緊張,呵~”杜恩打了個哈欠,隨手扔出了一個光團,站起身來。
“先把門外的金妮和納威放進來——”杜恩對著正起身要去找司機從而站在門邊的赫敏說道,后者點了點頭,打開了門。
金妮和納威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對著杜恩致了謝,接著安靜地坐在了那里。
“不要出去,赫敏,有些奇怪的東西要來了。”杜恩聞到了某種腐爛的味道,于是他喚回了赫敏,并且起身關(guān)上了包廂的門。
“這是怎么回事?杜恩?是布萊克嗎?”哈利有些緊張地問道,他已經(jīng)抽出了他的魔杖。
“不,但比那更糟糕。”杜恩搖著頭嘆了口氣,看到包廂內(nèi)的其他人似乎都緊張了起來之后趕快解釋道:
“不是更難對付,而是……我不太想暴露……”他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最后破罐子破摔地說道:
“總之,是攝魂怪,你們這就能看到它——但要是有任何人笑出聲來我就把他從火車上扔下去。”
為什么會笑出聲來呢,哈利疑惑地想道,但當(dāng)杜恩猛地拉開包廂門,露出門外站著的怪物的時候,他就無法思考了。
站在門前的東西是一個人形的、有天花板那么高的灰色怪物,它的臉被兜帽完全遮住了。哈利的視線向下移,他看到了最讓他的胃收縮的東西,一只手從大衣伸出來,那手像是死去的東西在水里面腐爛的樣子,灰灰的滿是腐肉,瘦骨嶙峋而且滿是疤痕。
當(dāng)哈利看到它的那一刻,一股寒意突然蔓延到了整個車廂。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某些東西被抽走了,似乎再也不會快樂了。而哈利的表現(xiàn)最為糟糕——他的傷疤又出現(xiàn)了久違的劇痛,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似乎又要暈了過去。
這時,一個身影擋住了包廂門口,這讓哈利感覺自己好了一些,而杜恩抽出了魔杖,不耐煩地對著門外的怪物說道:
“請你離開,阿茲卡班的守衛(wèi)。顯而易見地,這里沒有布萊克——但有一個即將發(fā)怒的巫師。”
門外的怪物看起來并沒聽懂杜恩的話,或者它不想理會杜恩——它朝著杜恩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把他拖拽走。
“好吧,這是你逼我的——呼神護衛(wèi)!”
一道接近實質(zhì)化的身影從杜恩的杖尖蹦了出來,用它強壯有力的雙腳把怪物踢得飛了出去。
“啊?”正在感激杜恩的哈利看起來那道身影,莫名地,他感覺自己的快樂又回來了,幾乎就要笑出聲,但好在他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可不想招惹杜恩。但遺憾的是,有的人沒能忍住。
“噗嗤。”羅恩傻乎乎地笑出了聲,當(dāng)他看到杜恩以殺人般的目光回頭看向他的時候,他緊張地東張西望,假裝剛才的聲音不是自己發(fā)出來的。
“該死的!”杜恩憤怒地罵了一聲,大踏步地走出了包廂,用力地?fù)]舞著自己的魔杖,而一只嬌小的兔子徹底飛了出來,把車廂過道上的所有怪物都踢出了車外,隨后他又憤怒地追了出去,看起來是想用那些怪物發(fā)泄他的怒火。
“噗……哈哈哈哈!”包廂里的眾人面面相覷,在杜恩走遠(yuǎn)之后徹底笑出了聲。
“一只兔子——哈哈哈哈!”雖然他們甚至不知道守護神意味著什么,但是杜恩高大的身材和可愛的兔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咳……你們要來一塊巧克力嗎?”
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這時哈利才發(fā)現(xiàn)那位教授醒了,他正坐在那里從箱子里給大家分發(fā)巧克力。
“這對于剛經(jīng)歷過攝魂怪的你們很有好處。”他簡短地解釋道,之后起身同樣走出了包廂,邊走邊說道:
“我要去和司機溝通一下……”
隨著盧平教授的離開,包廂里重新恢復(fù)了一點歡快的氣氛,尤其是當(dāng)赫敏用變形術(shù)弄出了一只和杜恩那只很相像的兔子時,包廂的頂部都快被笑聲打破了。
“我很開心地看到你們這么有活力……”杜恩不知道什么時候倚在了門邊,幽幽地說道:
“但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