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還有一絲希望
一道粗壯的銀光從杜恩的杖尖射出,直落在地面上。整片小島立刻被厚厚的冰塊所覆蓋,剛剛爬到島上的陰尸們都被厚重的冰塊包裹在了里面,而水下的陰尸們則都在用力地敲擊著冰塊,試圖鉆到小島上來。
杜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激蕩的魔力,向著小天狼星投去詢問的目光。后者滿臉驚訝地搖頭表示沒有發現,于是杜恩又釋放了下一道魔咒:
“火焰熊熊!”
一冷一熱之后,島上的陰尸都碎裂開來,而杜恩也解除了冰封魔法,讓又一批活尸爬上了島嶼。
在這樣重復幾次過后,饒是以杜恩的強韌軀體也有點扛不住了。雖然他的魔力近乎是無限的,但是身軀的承受程度有限。每次抽干魔力再快速補滿的過程都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沖擊,杜恩不得不抽取心臟中的龍血強化身體才能一直維持下去,越來越多的龍血讓他的心情開始有些暴躁起來。
“還——沒——好——嗎?”
杜恩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問道。
看到杜恩面上浮現的龍鱗紋路和逐漸變黃的眼眸,小天狼星一邊焦急地尋找著,一邊大聲回復道:
“再堅持一下,他一定在這里!”
“該死的……我討厭伏地魔……”杜恩嘴里不斷絮叨著,試圖保持自己的神智處于清醒狀態。
終于,湖邊傳來了克利切的尖叫聲:
“雷古勒斯少爺!”
杜恩循聲望去,小精靈正緊抱著一個被冰塊封住的陰尸的小腿,在那里哀傷地哭泣著。小天狼星趕快跑了過去,他張開了雙臂想要擁抱他的兄弟,但在即將抱住時卻停下了腳步。
杜恩看不清背對自己的小天狼星臉上的表情,但他知道這對主仆可能需要一些和家人相處的時間。
“帶你的兩位主人回家,克利切?!倍哦饕贿呌没鹧嬷溽尫懦鰜硪坏阑饓?,阻止著陰尸前進,一邊對著正在以頭搶地的克利切說道。
悲傷的家養小精靈在征得了主人同意之后,幻影移形帶著他們回到了格里莫廣場。隨著他們的離去,杜恩終于可以放開手腳了。
“厲火燃盡!”
杜恩直接用出了最有效的魔咒,由他釋放出的變種金色厲火從他的身邊蔓延開來,不僅逼得陰尸們到處逃竄,也開始燒灼小島上的一切。
很快,厲火開始向水中和天花板上蔓延,在火中佇立的杜恩感覺到了刻在墻壁上和小島內部的魔紋也正在被厲火燒灼,加固巖壁的魔法和禁止幻影移形的魔法都開始松動。
杜恩并沒急著離開,他乘上了小船,讓它在一片火海中緩緩向著出口處的巖壁駛去。
在確認了活尸們都被燒得一干二凈之后,杜恩再次用八眼巨蛛的血液打開了門,緩步走了出去。
在研究了一會兒門上的魔法之后,杜恩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于是他輕輕在原地轉了個圈,隨后出現在了布萊克家的大門之外。
杜恩輕輕按動了門鈴,很快,紅腫著眼睛的家養小精靈就給他開了門,并且顫顫悠悠地鞠了一躬。
杜恩沖著它微微點頭之后邁步再次走了進去,令他驚訝的是,門口那幅布萊克夫人的畫像并沒有像原著中一樣滿口污言穢語地大吵大叫,她只是安靜地在畫像中的一把椅子上坐著,臉上展露出哀傷的神情。
杜恩跟著在前面引路的克利切進入了餐廳,小天狼星正在那里對著雷古勒斯的遺體怔怔出神。后者被從冰里面解脫了出來,此刻已經被換上了華貴的碧綠色巫師長袍,安靜地躺在一塊床墊上,看起來就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雷古勒斯的外貌無疑和他的哥哥很相似,長長的黑發披散在肩上,比他的哥哥多了一分驕傲少了一絲不羈。他面色蒼白,看起來有些瘦弱,哪怕現在也蹙著眉頭,看起來似乎有著很多心事。
杜恩隨便抽出了一把椅子,安靜地坐了下來,在那里閉目養神,感受著身上隱隱的疼痛。突然,小天狼星開口了。
“那時我從家里離家出走,住在了詹姆家里。雷古勒斯曾給我寫了一封信,言辭激烈地要求我回家,并表明對純血主義的支持。我對此嗤以之鼻,畢竟我一直認為他是個軟弱的白癡,回信狠狠嘲笑了他。從此之后我們就斷了聯系,直到后來,我發現他加入了食死徒。那年他才十六歲……”
小天狼星的嗓子有些嘶啞,他靜靜地望著他的弟弟,臉上的神情迷茫而憂傷。杜恩沒有打斷他,只是睜開了眼睛表示自己在聽。
“他一直崇拜伏地魔,認為他本人強大而純潔,他的主張也是純血家族所需要的。我想,在他加入食死徒的時候,一定很自豪吧。從小他就沒什么主見,做著母親的乖兒子,但加入食死徒一定是他自愿的。再后來,我聽說他似乎想要退出食死徒——他拒絕了伏地魔的命令,受到了嚴酷的懲罰。我當時試圖聯系他,但他已經失蹤了。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p> 小天狼星深吸一口氣,繼續敘說著:
“我之前一直認為他被伏地魔或者他的手下殺掉了。當時我并不算太傷心,因為我們當時所處的立場是相對的。我是鳳凰社的骨干,而他則是食死徒。說真的,當時比起失去弟弟,我想的更多的是少了一個敵人?!?p> 小天狼星自嘲地笑笑,手卻不自覺地攥緊了從巖洞中取出的掛墜盒。
“現在看來,他應該是被最開始的伏地魔所展露出的那些欺騙了。他一直都是那樣,太過理想主義,又過于高傲,沒有什么朋友能夠規勸他,而他的父母甚至以他加入食死徒為榮。在他醒悟后,他已經走投無路了。我想他不愿意向鳳凰社投降,何況沃爾加夫人也不會允許他這樣做。為了保全家人,或許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總比一條路走到黑的那些混蛋強得多。”杜恩說道,“走錯路的人很多,但敢于承認自己錯誤的人很少?!?p> “是啊,是啊。”小天狼星看著那張羊皮紙,嘆息著說道,“沒想到他原來是這么有勇氣的人……我很羞愧,一直把他當成一個軟弱無能的蠢貨,但他比我有勇氣的多——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后,我甚至沒有勇氣去為自己申辯?!?p> “有點奇怪……”杜恩并沒附和小天狼星的話,而是喃喃自語地說道。
“什么奇怪?”
“你的弟弟的身軀已經完全死亡了,但靈魂卻并沒有完全湮滅,看起來似乎還有一絲靈光……”
“什么意思?!”小天狼星轉頭激動地問道。
“唔……或許他還能變成類似畫像的那種存在,但我也不太敢確定。你有認識會畫畫像的畫師嗎?”
小天狼星皺起了眉頭,“我不認識,但我想鄧布利多一定有——每任校長都會在辦公室內留下自己的畫像,他也一定不例外?!?p> “這就很麻煩了……”杜恩揉了揉眉心,“或許我可以找我的老師幫忙,但先說好,別抱太大希望。”
“我明白的……”小天狼星沉重地點了點頭,“需要我做什么嗎?”
杜恩擺擺手,起身向門外走去。
“我先回去問問尼可,你先照顧好他就行?!?p> 回到了莊園的杜恩得到了否定的回復。尼可是這么說的:
“陰尸實際上的靈魂已經湮滅了,你所能看到的不過是行動的本能而已。那一點靈魂既不能復活,也不能成為畫像,除非你找到一塊魔魂石。否則的話,只能暫時保存起來,或者作為材料直接通過儀式喚回他的完整靈魂,但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p> 在把尼可的話轉達給小天狼星之后,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困惑:
“魔魂石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成魔法石……”
“那不是有錢也買不到嗎?”小天狼星失望地嘆息著,他轉頭看向自己弟弟的尸體,眼里滿是失落,“那就請你幫我把雷古勒斯封存起來吧,這樣至少還有一絲希望?!?p> 杜恩點點頭,抱著尼可剛給自己的封印儀式書籍讀了起來,而小天狼星吩咐已經哭到昏過去幾次的克利切把那個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拿了過來。
小天狼星困惑地研究著怎么也打不開的掛墜盒,向著杜恩問道:
“剛才我就一直想問了,魂器是什么?”
忙著準備儀式的杜恩無暇理他,只是丟給他一頁關于魂器的書頁,讓他自己去看。
“所以這里面裝的是伏地魔的一片靈魂?”
“是啊,而且像這樣的東西還有五個或者六個?!倍哦鲾[放著魔法材料,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這……”小天狼星看著杜恩不在意的樣子啞口無言,讀完了書無事可做的他只能蹲在一旁,看著杜恩忙這忙那。
“你要是實在沒事干,能不能去研究研究送給你可憐教子的掃帚,他現在八成還雙目無神地躺在校醫院——”
“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