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門聲讓陶依回過神來,她起身向門口走去,心里想著:忘帶什么東西了嗎?
到了門口,陶依轉動把手,突然,她的眼前出現一把刀……
自從程優優從理發店逃走后,她住進了吳言家,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為了抓程優優,吳言已經很久沒回家了,這一步剛好被程優優算到了。
程優優從翻進了吳言家的院子里。以前“演戲”的時候,吳言和程優優討論過“如果沒帶鑰匙,如何進家門”的問題,根據回憶,程優優很快在門口的腳墊下找到了一把備用鑰匙。
因為吳言和程優優住的很近,所以住在這里也方便程優優觀察吳言的動向。一天,程優優又來到窗外,像以前一樣偷偷窺探著。過了一會兒,她看見吳言出了門,開著車急匆匆地離開了,程優優猜測吳言是被南維叫走了,她打了一輛車,跟在吳言車后。
果然不出她所料,吳言把車停在南維家樓下,然后上樓了。程優優下了車,走到單元門口,聽到關門聲后,她一口氣爬到三樓,然后趴在門上,豎起了耳朵。
她本想偷聽南維和吳言的計劃,可是隔著門,她什么都聽不到。過了幾分鐘,程優優有些煩躁了,但是就這樣原路返回她又不甘心,于是她上到四樓,坐在臺階上等吳言出來。
過了幾十分鐘,南維家的門開了,程優優看見吳言和南維出了門,但她沒看見陶依。
等南維和吳言走遠后,程優優小心翼翼走下樓,試探性地敲了門。一邊敲門,她一邊掏出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水果刀。
程優優又猜對了,陶依給她開了門。程優優不敢猶豫,她舉起刀直接扎向了陶依。事出突然,陶依來不及反應,程優優的刀刺進了陶依的胸口。
陶依跪在地上,她感受著胸口突然襲來的刺痛,慢慢提起一只手,想把刀拔出去,就在這時,程優優拿出一個黑色的麻袋把陶依裝了進去。
程優優扛著陶依下了樓,她又叫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前往海邊。因為夢境世界的戲以外的出租車都是自動駕駛的,沒有真人司機,所以麻袋里的陶依沒有被發現。
在黑暗的麻袋里,陶依試圖把刀拔出身體,可是此刻的她一點力氣也沒有。陶依摸著刀口滲出的血,思緒漸漸混亂:真的要死了嗎?我好害怕,我還不到二十歲,還沒看遍祖國的大好河山就要離開了……等我死后,會有人難過嗎……好對不起媽媽啊,她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還沒等到我孝敬她,我就要走了。希望她不要因為我的離開哭壞了身子,那樣我會心疼的。早知道這么早就死了,我應該多聽她的話的,不應該總是惹她生氣。唉,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不知道我走以后,語哥和蕎蕎會不會想我?他們能偶爾想起我,我就滿足了。我走了以后,希望他們倆別再拌嘴了……南維,會不會難過啊?希望他得知我逝世的消息后不要自責。唉,他費盡心力地保護我,卻因為我的愚蠢,讓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要是在開門前我能問一下是誰就好了。世界上的死法千萬種,怎么也沒想到我死在了自己的夢里……
伴著陶依的思緒,車停了。海邊到了,程優優打開車門,把麻袋提了沙灘上。她把陶依從麻袋里倒出來,拔出陶依身上的刀,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陶依,程優優突然猶豫了:真的要殺了她嗎,為了一己私欲殺人是對的嗎?可是,如果就此放棄,那我所有的努力都就都白費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馬上就要成功了,為什么現在我反而退縮了?不行,我那么討厭演戲的生活,現在終于有機會了,我就要擺脫這樣的日子了,我不能半途而廢。
想到這里,程優優舉起刀,調整著呼吸,對準陶依的心臟刺了下去。
刀扎入陶依的身體后,程優優沒敢去看,她松開手,轉過頭,看向海面——什么也沒發生。
程優優站起身,在沙灘上邊走邊等待著,可是時間“嘀嗒嘀嗒”地走過了,她心心念念的門卻遲遲沒有出現。程優優摔在沙灘上,此刻的她開始后悔了。她爬到陶依身旁,用手指探了探陶依的鼻息,發現陶依沒有了呼吸后,程優優嚇得全身發抖。就在這時,吳言和南維趕到了。
看著程優優的表情,南維沖向陶依,他跪在沙子上,看著陶依的尸體,一時間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隨后吳言趕到了。他看著陶依和程優優臉上、身上的血跡,努力保持著清醒。他把程優優扶起來,問道:“那本書呢,你放在哪里了?”
“現在你還有心情管書嗎?”南維緩緩起身。
“南維,你冷靜一下,萬一還有辦法呢……”
“我說過了,誰都收不了場。”南維沒有等吳言說完。此時南維的語氣和千年不融的冰川般寒冷。
吳言下意識擋在程優優身前:“你想想,如果真按書上所說,還沒等我們到這里,程優優就已經逃到外面的世界了,可是她現在還沒走,而且所謂的門也沒有出現,這說明那本書有問題,當務之急是先研究一下那本書。”
“你選擇吧,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南維沒有理會吳言。
聽到南維的威脅,程優優更是驚魂未定,她下意識抓緊了吳言的衣角,眼淚無意識地從她的臉頰傾瀉下來。
“南維,你現在需要冷靜。”吳言說道。
“別說風涼話了,換作是你,你能冷靜嗎?”
吳言沒有回答。
“說吧,你的答案是什么?”南維的聲音冷若冰霜。
“我……對不起……”程優優的聲音在顫抖。
“看來你是選擇后者了。”
“南維,現在不是……”吳言想要阻止。
“做好準備吧,我會把你帶給陶依的痛苦奉還的。”說罷,南維轉身離開了。
看著南維遠去的背影,程優優摔在沙灘上,哭出了聲。一旁的吳言蹲下身子,安慰著程優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