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更何況是那個男的做的,又不是我做的。”
房東太太一臉不屑。
石誠把錄音扣在桌上,大聲播放。
“少嚇唬老娘,這東西我早知道。”
租房的合同掉在地上,灰塵放棄碰撞的頑強,這般升起也如這般落下。
“一年的合同,押一付一,少扯沒用的,定金不退,這個月的房租也不退。”
黃薇走過來撿起合同:“阿姨,我不是來找您麻煩的,就是想問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怎么做了?又不是我害的你,而且不也沒發生什么嘛,問這問那的,收拾收拾東西趕緊走,真晦氣!”
那種可憎的眼神從房東太太的眼里奪眶而出。
一瞬間,南嘉的神經被刺激到極點,各種瘋狂的想法在腦海里飛躍,繃緊的軀體在沖動邊緣俯沖。
“沒事。”
幾乎是同時,黃薇拉著兩個男人離開。力氣并不大,也不像是拖拽,兩個成年男性就如此乖乖跟著。
到了空曠的地方,她又說了一句沒事,徑直走進了一邊的綠植店,輕車熟路的樣子顯然是這里的老主顧。
石誠歪眼瞧過去:“進去了?”
“黃薇這么大個人進去了你沒看見?”
“不是不是,”石誠搖手,“那房東真不是個東西,明明就是自己也沒做好事。”
南嘉轉過身來,這漫天的陽光明明照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溫暖就像喝醉了般,感覺到的似乎有些不盡如人意。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他說。
“也是。”
黃薇從里面走了出來,兩人趕緊閉嘴,裝作商討那邊的小吃店味道可能有多好。
“前輩,能麻煩你們和我一起回趟家搬點東西嗎。”
石誠立馬站出來:“好啊,南嘉他力氣可大了,是吧。”
“是是是。”南嘉一臉尷尬。
一行人也不趕時間,索性在剛剛兩人隨意指著商討的小吃店解決了午飯,歇一會兒就回去了。
“這是啥?”石誠好奇的指著一旁的綠植。
南嘉面露難色,拿出手機準備百度。
“這是吊蘭的一種,叫金魚吊蘭。”黃薇一邊收拾一邊說。
“咳咳,我就是拿手機放首歌。”
“對了,這又是啥?”
“文竹。”
“挺好看啊,對了,這又是啥?”
南嘉搶答:“虎皮蘭。”
黃薇偷笑著。
“還是你們倆有雅興,這玩意兒我通通不懂,啥綠植啊,我養我自己都費勁。”
“哈哈哈,石頭你看看這是啥?”南嘉捧過來一株綠植。
石誠給了他一個白眼,沒說話。
黃薇輕輕拿過南嘉手上的仙人掌,彎下腰放下。
沒一會兒,房間也失去了曾經的精心裝扮,失落的等待下一個租客。
“貨拉拉馬上就到了。”黃薇看看手機。
南嘉領著石誠扛著東西就往樓下跑。
“誒,你們跑啥,我還點了搬運服務。”
“花那錢干啥,害。”石誠一邊說一遍放下手。
“你搬去哪兒了?”南嘉問。
黃薇說了一句市中心。
“你要是真害怕,住我那兒的小區。”
“沒事沒事,我東西搬過去就簽合同了,謝謝你們的關心。”
石誠拍拍手說這有什么。
南嘉也沒多問,司機來了就跟著他一起走下樓。
事情結束,黃薇給司機買了瓶礦泉水。
“你真要走了嗎?”
“換個地方住而已。”
石誠推推南嘉:“怎么搞的像再也見不到一樣。”
黃薇微笑著看向他們,擺擺手。
“石頭,南瓜,那我先走了,再見。”
南嘉原地站著,情不自禁地說:“瘋丫頭,沒事。”
石誠也喊了一聲,不知道是什么。
天色不錯,兩人出去散了好一會兒,聊了好久好久。
大概晚上七點左右,南嘉收到一條消息,是于殷發來的。
“明日市里籌措新聞活動,所有員工正常工作。”
他放下手機,想想這兩天的事兒,抽出書架里早已落了灰的書,饒有興致地賞讀著。
第二天,石誠和計潔一有空,就依舊在無休無止的拌嘴,南嘉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約摸下午兩點,于殷打開門:“石誠,走,跟著我搬點東西去。”
石誠隨口應著就走了。
南嘉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也沒仔細考慮,畢竟手頭上還捏著活動稿的任務。
下班的時候石誠拉著他說:“黃薇辭職了。”
“什么?”
“你不知道,黃薇平常就是四處跑腿打雜,今天她辭職了,于殷才臨時找我去幫忙。”
“我以為她是跟著于殷做審核。”
“應該是那件事嚇到她了吧。”
“她有說她去哪兒了嗎?”
“于殷她也不清楚。”石誠接了個電話說著自己有事,沒過一會兒就走了。
南嘉和鐘擺一般瞬間停止,滴滴答答的聲音過后也不得不正常運轉。
原來輕描淡寫的再見,是離別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