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會不會治我罪
遠遠看見有三人站在曲橋上,拉過江清月躲在假山石后面,江曲半探出腦袋向曲橋看去。
“這兩人還真是不要臉!明知晉安王已經與你有親姻了,還巴著一張臉湊在晉安王身上去。”江清月也冒出半個腦袋往橋上瞧,嘴里還不忘忿罵。
“總覺得那身影怎么這么熟悉?”雙手扒著假山石,江曲仔細的打量著背對著她們的晉安王,驀地,腦海里忽然出現了魏蘅身影,“應該不可能吧?”江曲喃喃自語著。
“熟悉?”聽見了江曲的自語,江清月疑惑問道,“你見過晉安王?在哪里見過?”
耳邊傳來江清月反問她的話,江曲不確定道:“可能是我看錯了。”不再搭理身后的江清月,江曲心中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著,緊盯著前面的曲橋。
……
曲橋上,阮舒文不時微微偏頭看向身旁靜立著的晉安王,風吹過帶起晉安王的白錦衫袍,阮舒文雙手疊握在身前:“想不到今日天氣極好,也沒有降下落雪。”阮舒文說這話的同時,轉頭看向魏蘅。
魏蘅并未看向阮舒文也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看著遠方:“阮小姐不去參加賞冬宴,來這里和本王閑聊,倒是挺出奇的。”
心下一噔,阮舒文放在身前的手微微收緊。見此狀況,站在阮舒文身后的顧柔婉倒不如阮舒文那般冷靜自持,她向來受家里的疼寵,說話也是個不經頭腦的人,更是想到什么說什么,她看著魏蘅,替阮舒文開口:“見過晉安王,舒文聽聞賞冬宴晉安王也會來,便趕早起來自己做了拿手糕點,還望晉安王不要嫌棄舒文的手藝。”顧柔婉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糕點盒,將要說的話說完,顧柔婉抬肘輕輕捅了捅阮舒文腰間。
果然,聽了顧柔婉的話后,魏蘅偏過頭看向她手里提著的糕點盒,疏離俊美的臉上似笑非笑:“為了本王而親自做糕點,本王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語氣淡漠聽不出任何情緒,一雙眼毫無感情的盯著阮舒文,讓阮舒文后背莫名浮上一層冷意。
“糕點而已,不敢讓晉安王有任何表示。”垂眸看著腳下由青灰石鋪設而成的橋道,阮舒文溫柔的說著。
“是嗎?”忽然,魏蘅頃身靠了過來,阮舒文看著從橋道上投下來的影子,呼吸有些急促起來,一雙手相握的很緊。
就在相隔幾米時,魏蘅突然停下,扭頭看向一個方向。抓著江清月飛快藏好,江曲背靠假山。
“我們是被發現了嗎?”江清月背脊直挺,壓著聲音問身邊的江曲。
沒有出聲也沒有再探出腦袋往外看,江曲仍舊背靠假山,剛才晉安王突然的扭頭一眼,讓江曲也不確信她們是不是被發現了:“我們走。”原本撞破了晉安王和阮舒文她們之間的秘密,想著等看后續,但是沒想到晉安王會突然轉頭,看來她們不能在原地站著了。
江清月點頭,她也覺著不能再待在原地了,二人正準備悄摸離開,一道聲音響起:“王妃這是要去哪?”
剛轉身的二人腳步一頓,聽著身后那清冷的聲音,江清月緊張又小聲道:“怎么辦?我們現在是走還是不走?”
“走不了了。”江曲也小聲的回答著,緩慢轉過身看著眼前的晉安王,江曲眼睛一亮。早聽人說晉安王是個少年,又常入沙場,江曲原以為晉安王會是一個膚黃長相且普通,再不濟差也不會差成齊王那個樣。可這么一看,眼前的人過于相貌妖麗了。身邊得江清月也已經轉過身,她一看見晉安王的相貌也止不住瞪大了眼。
“王妃真是調皮,明知今天賞冬宴本王會來,卻和本王一直玩藏貓游戲。”魏蘅靠近江曲,手指挽了一縷發絲說道。
向后退了幾步,挽著把玩的發絲隨著退后的人從指尖落下,魏蘅嘴邊帶笑看著江曲。
“你和晉安王這么熟絡了?”江清月依舊瞪大雙眼扭頭問向江曲,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不熟絡,我這是第一次見。”江曲回答。
張了張嘴,江清月更不可信的盯著江曲:“不熟絡他、他對你這樣?”江清月伸手挽了江曲一縷發絲,學著剛才魏蘅把玩頭發的動作。
“……”江曲哂然。
……
這邊,魏蘅正笑看著江曲,而曲橋上,阮舒文眼見著投下來的影子驟然停下,正想抬頭,面前的魏蘅卻是徑自越過了她們往著踏橋來時的地方走去。
“晉安王怎么走了?”顧柔婉提著盒子道。
尋著方向看去,阮舒文眼底浮過復雜的神色:“晉安王忽然離開,許是江二姑娘吧。”
“江家那個私生女?!”顧柔婉揚聲高喊,“她還真是陰魂不散!這還沒和晉安王成親呢,就巴巴的跟蹤,呸,私生女就是私生女,她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顧柔婉憤恨說著。
神情寬|慰|的看著顧柔婉,阮舒文語氣溫和:“別這樣在背后說江二姑娘,畢竟是未來的晉安王妃。”
顧柔婉聽了阮舒文這話還有些打抱不平,“舒文,你就是太好脾氣了。”
向顧柔婉抿唇輕笑,阮舒文呼了一口氣:“走吧,我們也過去看看。”
……
“王爺若是沒什么吩咐,我們便先退下了。”江清月看著目光全部落在江曲身上的魏蘅,微微皺眉;晉安王看江曲的這眼神,著實不像初次見啊,再反觀江曲,這家伙直白的盯著晉安王看。
“原來是江二姑娘啊。”阮舒文的聲音傳來,她看著江曲和江清月,溫柔有禮的向面前二人施了一禮,“方才晉安王匆忙離開,我還以為王爺是有什么重要事,原來是因為江二姑娘也來了。”
江清月扭頭望著別處翻了個白眼;
“這里人煙偏少較安靜,我也是覺著這里安靜便過來這里,倒是不想晉安王會在這里。”阮舒文看著江曲道,小心的看了眼魏蘅,阮舒文忽然從顧柔婉的手里拿過糕點盒,“這是我親自做的一些糕點,江二姑娘如不嫌棄嘗嘗吧。”
臉上帶笑,江曲應了聲“好”正伸出手,顧柔婉忽然一手按住糕點盒蓋,語氣帶著不好:“好什么好?這又不是給你做的。”
一旁的江清月忍不住啐了聲,“誰稀罕你們的東西!你們想給,我們還不吃呢。”江清月脾氣上來也是管不住,也不理會在場的還有晉安王這個人,拉著江曲的手腕往回走:“一個破糕點,當誰都稀罕的緊。”
望著江曲二人遠去的背影,阮舒文忽然有些自責的說道:“都怪我。”雙手緊緊握著提盒,阮舒文斂下長睫。
轉首看著自責不已的阮舒文,魏蘅眼底情緒無波:“阮小姐既已知錯,本王也不追究了。”魏蘅便又看著阮舒文身邊站著的顧柔婉:“本王倒是不知顧大人嬌養疼寵顧小姐如此無法無天了。”一句話,讓在場的兩個人渾身一顫。
“本王不希望再有同樣的事發生第二次。”魏蘅說道便也走了,留下阮舒文和顧柔婉兩個人站在原地。
本是冬天然而后背還是爬滿了一層細密的汗,顧柔婉渾身一軟險些摔倒在地:“方才晉安王那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阮舒文冷然道。她之前拉顧柔婉和她一個陣營為的就是顧柔婉頭腦簡單,辦事不會有心眼,現在看來,她還是高看了顧柔婉這個蠢貨。方才晉安王也在場,這蠢貨也不看時機,害得她反倒在晉安王面前失了臉面。
“我有些不適,先回府了。”把手里的提盒交在顧柔婉手里,阮舒文抬步離開了。
……
回到承宣宮后殿的江清月后知后覺的伸手捂嘴,睜大雙眼道:“我、我剛才做什么了?我竟然當著晉安王的面和顧柔婉吵架?怎么辦?晉安王會不會治我罪?”江清月雙手抓著江曲,語氣里滿是擔心。
“真要治罪,剛才就已經治你罪了。”江曲道。
想想也對,江清月便放下心來,然而下一刻又開始慌張:“不行不行!我總覺著晉安王剛才表露出來的情緒很不高興,江曲,不如我們還是回去吧。”
“回去也行,去告訴阿兄一聲。”江曲看向江清月,末了又道:“我突然發現你還挺有脾氣的。”
聞言江清月有些驕傲的抬頭:“還不是因為顧柔婉太欺負人了,要我說,下次你再見著顧柔婉,你就該狠狠地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我們江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沒忍住笑出聲,江曲道:“我看你上次嚇的直接坐在地上了,怎么,不怕了?”
擺擺手,江清月說:“上次是沒有準備。”
“……”江曲笑著無奈往前走,“這次阿兄回來,你讓阿兄教你一些防身。”
摸著懷里抱著的暖手,江清月搖了搖頭:“哥他不會教我的,他只會讓許時護我安全。”微頓,江清月看著江曲:“哥是不是答應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