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想回答,那她問了半天他一個字都不說是幾個意思?
顧宜笙皺了皺眉,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明顯帶了一分遲疑。
面前男人仍舊是剛才的一副表情,車內光線很暗,江焰側著身,他面容沉雋,“因為我也說不上來具體是什么時候,沒辦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p> “......”
感情本來就是一個很主觀的感受,有時候甚至你自己都沒有發覺。
外面冷是真的冷,下車的時候,顧宜笙又攏了攏圍巾,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
看著她像個球一樣地進了校門,江焰才放心,嘴角十分習慣性地勾了勾,一抹滿足。
背過身,江焰本來要走的,然而身后卻突然多了一群人,他粗略地掃了一眼,大概七八個人,每個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樣子。
斂了眸,江焰又扭頭看了眼身后,門口的保安似乎也是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了,手電筒的燈光跟著掃射過來。
“干什么呢?”
過來的十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身材壯碩,很高大。
七八個人,大概誰也沒有料到會遇上這樣的情況,都有些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沒事,跟幾個朋友去喝酒,”江焰笑著上前,胳膊也很自然地朝著保安的肩膀搭過去,把人帶到旁邊,“哥,這幾個都是我朋友,我們一會去喝酒,這不是剛送我女朋友回來,他們著急就跟過來了。”
說完,江焰又笑了笑,保安狐疑地看他一眼,又瞅了瞅不遠處的一群人,眉頭皺的很深,“你朋友都這樣的?”
七八個人,染著各色的頭發,就連脖子上也掛著金鏈條。有人臉上掛著疤痕,有人露著腳踝,上面青黑色的紋身很是顯眼,腳上一雙豆豆鞋。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正經的人。
江焰也看得深吸一口氣,他眉心跳得突兀,就差扶額嘆氣了,“這...人不可貌相是吧,長得丑了點,衣品也不行,就剩實在了?!?p> “......”看完那群人,保安又打量起了江焰,“小伙子,你老實跟我說,不是去打架的吧?”
江焰眼睫滯了下,他笑得更加自然了,“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您想什么呢?就幾個朋友而已?!?p> “......”
“哥,還需要再麻煩您一件事,我女朋友吧,您也見過,她不喜歡我喝酒,這事您幫我保密可以嗎?”
“......行吧,那你們少喝點,喝酒對身體不好,”十分牽強的一句話,保安搖搖頭離開了。
一直到保安的背影遠去,江焰臉上的笑才一點點地淡下去,平靜,然后變得冰冷堅硬。
男人眉梢及不可查地動了下,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閉了閉眼。
往前面走過去,是一條小巷子,低矮的墻體堪堪遮住人身。
江焰走在前面,他身后跟著七八個人,男人身高腿長走得很快,身后的幾個也不敢耽擱,擔心他給跑了,但仍舊是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
一直走到巷子的盡頭,江焰才停了下來,他沒說話,慢吞吞地轉過身來。
身后的七八個人及時止住腳步,警惕地看著他。
其實按照剛才的情況,江焰是可以離開的,畢竟在大學學校門口,他們幾個還不敢鬧什么事的,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江焰居然主動帶他們來了這里,也不問為什么。
不知道是傻還是自作聰明,他一個人,他們可是八個人,他怎么可能打得過?
“我見過你們?”江焰輕聲,黑暗中,男人的嗓音不失溫和,卻像是一把凌遲的刻刀,刺人于無形之中。
對面為首的男人看著他,十分輕蔑、不屑一顧的一眼,“沒見過。”
江焰:“那我們有仇?”
男人:“你跟別人有,少跟我廢話。”
“很好,”江焰笑,“你成功地出賣了你的上司?!?p> 男人:“......”
媽的!
惱羞成怒,男人朝旁邊幾人看看,示意行動,同一時間,八個人都朝著江焰沖了過去。
一陣頭疼,江焰有些無語,一個對八個,他們可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邊活動著脖子、胳膊,江焰順帶著躲過了幾人的拳腳,他皺眉,下手還挺狠的,帶風。
“不如我們聊聊,看是誰找你們來的?”
“打架呢,你廢話怎么這么多?”有人不樂意地嗤聲。
三兩個人一起上,江焰后背狠狠地挨了一拳,他嘶聲咬牙輕笑,目光狠厲,面上的笑容也更加邪肆,“誰特莫的跟你們打架,確定不是你們以多欺少?”
說話間,男人已然攥緊了拳頭,一個側身,反手制住了沖上來的人,直接過肩摔了出去。
被扔出去的男人落地,疼得齜牙咧嘴,很是狼狽。
幾人聽著江焰的話,又看了看不遠處,已經有四五個人被打地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他們以多欺少,確定不是您扮豬吃老虎?
媽的,這么能打!
為首的男人看著自己被打的兄弟,多少有些糾結了起來。
上,被打;不上,拿不到錢,還特莫的白被打!
“哥,咱們怎么辦???”兩個小弟湊上來問。
為首的男人不語,雙唇緊閉著,剛才江焰的那幾下他也看到了,是挺不好對付的,但也不是完全地沒有辦法......
男人瞅了眼自己腳邊,地上零零散散地擺著幾根木棍,大約有人手腕那么粗。
抬眼,男人跟自己的幾個小弟對視一眼,三人幾乎是統一動作,江焰目光一沉,心頭涌現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鐘,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經朝著他快步走了過來,每人手上都還抄著一根木棍。
剛才受傷的地方再次挨了幾棍重擊,江焰疼得悶哼一聲,他面色凝重,額頭上冒了一層的虛汗。
“以多欺少就算了,怎么還不講武德啊?”忍著背后的劇痛,江焰嗤笑,似乎那點傷對他來說就是撓癢癢一般。
男人攥了攥木棍,活絡著手指,“兄弟,我敬你也是個人才,但是不打你我們沒法跟人交代,我兄弟不能白挨打?!?p> “......明白,”眉峰輕挑,江焰呵聲,然而背后傳來的刺痛感卻很真實,一下一下地刺激著男人的神經,火辣辣的脹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