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閉門思過讓李茂將今后的打算和自身的修行狀況基本理清了頭緒,化為人形后在夜間修煉時修行的進度有了明顯的增幅,吸收星光月華的速度大大增加。
李茂一身妖元沿著奇經八脈周天游走,沖淡了那化形后經脈中遺留的些許粘稠。妖元變得更加精純充盈,階段性零星崩出記憶碎片的神魂也逐漸穩(wěn)定下來。
清晨,鳥兒在院中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這東方升起的異彩,揭開了周天的睡意,叫醒了四方的云霞,大地也恢復了白晝間的活力。
有些吃膩了速食早餐的李茂決定出門逛逛,順便找一家之前熟悉的小館子打打牙祭,填飽那已經咕咕作響的肚子。
理清了思路的李茂的臉上寫滿了愉快的笑意,昨晚入夜前單竹帶著一份貼心‘小禮物’到訪了自己的小院。如今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而不再是一個黑在人世的荒妖野怪。
辦理李茂的身份證明并不復雜,因為之前李華執(zhí)拗的堅持,那失蹤多年的父母和相貌趨同的弟弟并沒有被注銷戶籍,所以現(xiàn)在李茂的身份就好辦的多了。
小小的縣城中了解老李家祖孫三代背景的鄉(xiāng)親大有人在,憑著有些略微發(fā)黃的戶口簿和新拍的一寸照片,簡單對照系統(tǒng)內的留底存檔后,戶籍機構順利的給李茂補辦了身份證明。
當然單老板并不是僅僅充當了跑腿的角色,豐富的人脈資源讓李茂的證件被辦成了加急中的加急,不到二十四小時便取了件送到了李茂手中。
李茂換了一身‘兄長李華’的休閑裝,貼身的牛仔褲下隱隱露出肌肉的棱角,淡灰色的連帽衛(wèi)衣將健碩的身形悄悄的藏了起來。
胡同外縣城的主路上已是一幅火熱的場景,擺攤的、過路的、上班的,采購的,紅紅火火的一天又開始了。
胡同內的鄰居趙嬸剛趕了早市匆匆回來,迎面正遇上了邁著四方步外出的李茂。
“花喵,起得好早啊,有七八天沒見你了吧,這是又進山了?”趙嬸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后便主動打起了招呼。
李茂微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是趙嬸吧?好多年沒見了,你還是以前那么年輕的樣子。”
“趙嬸你可是認錯人了,我哥李華去了南方給我父母幫忙去了。我是李茂,現(xiàn)在換我回來看家了。”
趙嬸有些遲疑的端詳著李茂的臉龐:“李茂?以前跟著花喵屁股后邊瘋跑的那個小李茂?你和你父母不是出事了么?”
“嗨~呸呸呸!你看趙嬸我這張嘴,小茂你可別見怪啊。多年沒見,你和你哥長得還真是越來越像。”趙嬸心知有些失言,連忙陪著笑臉與李茂說笑。
李茂搓了搓手耐心的笑著解釋道:“前些年,我和父母確實因為一些債務問題躲了起來,現(xiàn)在這不是把債務換上了么。
現(xiàn)在生意好了,我媽嫌我?guī)筒簧厦Γ阕屛腋缛チ四线吪闼麄儯瑩Q我回來看家。
我昨天才回來的,家鄉(xiāng)的變化真的好大。今天起得晚了懶得做飯,我先去吃點東西,趙嬸,咱們回頭有空時再聊。”
認錯了人的趙嬸有些不好意思,往李茂懷中強行塞了兩個剛買的還冒著熱氣的煮苞米。
推搡半天后李茂只能收下苞米,向鄰居趙嬸再三道謝。趙嬸抬腿回了家門,李茂也繼續(xù)向著胡同口的方向走去。
與趙嬸間的偶遇也讓李茂回家的消息迅速的傳遍了胡同四周的左鄰右舍。
沿街的早市上已是人聲鼎沸,溜溜達達的李茂順路看著集市中熱鬧的光景。
一股焦香順著風向鉆進了李茂的鼻孔。
“叔,這花生好吃么?皮有點黑,不是炒大了吧。”李茂露出一口白牙問著路邊擺攤賣炒花生的老鄉(xiāng)。
“嘿,這孩子。花生好吃不好吃,又不在殼上。要是炒的火輕了,那花生能香?你來一斤嘗嘗不就得了。”見到年輕的后生竟然質疑自己的手藝,賣花生的農戶有些不太高興的皺了皺眉頭。
剝掉手中土黃色帶著些焦黑的花生外殼,搓掉有些炒的焦黃的內層薄皮,兩粒飽滿的花生仁被扔到了李茂上下兩排雪白的齒間。
嘎嘣脆,噴香!濃郁的焦香味道迅速占據了李茂的整個口腔。
這股濃香似乎并不打算放過說錯話的李茂,竟然穿過咽喉向上方竄去,最后沿著鼻腔鉆了出來,就連眉心紫府中都不由的被這股濃香誘惑的瑟瑟顫動。
“厲害,好吃!”李茂對著滿臉褶子的大叔豎起了大拇指。
“叔,給我來兩斤帶走,零錢不用找了,剩下的算我給你賠不是了。”
單竹昨晚到訪時是給了李茂大把的零花票子的,面對未來的北妖宗之主,此時不大拍馬屁該等何時?
再說一只剛剛化形的貓妖能有什么壞心思,無所謂吃點好的喝點好的,能花多少錢?
李茂扔下一張十元的大票,提著裝滿花生的塑料袋,哼著小曲揚長而去。
咔哧咔哧,濃香的味道再次占據了李茂的口腔。
這才是神仙和貓過得日子。
有了花生在腹中打底,李茂的饑餓感變得不是那么強烈。
時間不長,一家羊肉館子映入了李茂的視線,館子的牌匾有些面熟。對了,就是那家自己和李華常去的館子。
只是過去從三十公分高的地面看去與現(xiàn)在一百八十公分海拔的視角確實是有些不同的,李茂差點沒有認出來。
時間已經過了早餐的高峰,店內稀稀拉拉坐著兩三個還沒吃完的客人。
店老板見到有熟客坐到店中,趕忙熱情的上前招呼。
“呦,花喵來了,有日子沒來吃早飯了,這是又進山去了吧?
這次有沒有什么新鮮山貨,便宜賣我點?這頓飯我請。”
李茂見羊肉鋪老板認錯了人心中暗暗發(fā)笑,開玩笑道:“老板你認錯人了,這次來吃飯的是貍貓,可不是花貓,所以這次就沒有山貨賣你了。”
“李喵?”店老板被李茂說的一愣,仔細端詳后,發(fā)現(xiàn)面前坐著的年輕人確實和李華有些不太明顯的區(qū)別。
“額,這位小哥實在抱歉,那你倆的關系是?”
李茂哈哈大笑:“沒錯,我倆是兄弟,同一對爹媽生的親兄弟。”
“我叫李茂,我哥有事去了南方,所以爹媽讓我回老家看門。”
“我哥離開前特意給我推薦了你這家館子,老板,照老樣子來一份套餐吧。”
老板見來人只是是熟客的弟弟便不在繼續(xù)搭話,笑著依舊對后堂喊著這桌免單。廚房的門簾挑動,跑堂的伙計動作麻利的照老樣子給李茂上了一份羊肉套餐。
羊骨頭熬制的羊湯打著奶白色漩渦,一盤切好的蔥拌羊肉上還帶著少許顫顫巍巍的肉凍,兩個烤的酥脆的博餅依舊是噴香撲鼻。
李茂狼吞虎咽的享受著這桌上的美味,不同以往的是從趴在桌下變成了坐到桌上,不銹鋼的食盆換成了眼前的青瓷大碗。
這頓早飯李茂吃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