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李冬冬換好了衣服,我穿著睡衣,腳踩拖鞋,手抱吉他和她一前一后向樓下走去。
李冬冬開來了自己的車,我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豪車倒不是沒坐過,不過賓利卻是第一次,不免多打量了幾眼。
沒等我系上安全帶,李冬冬已經重踩油門,賓利強勁的背推力,差點沒把我撞死在車玻璃上。
“這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想一具尸體坐在你旁邊?”我摸著被撞的生疼的腦袋沖李冬冬怒道。
“誰讓你不系安全帶的,不遵守規則的人,活該被撞!”李冬冬不冷不熱的說道。
我手指著李冬冬憤怒卻無可奈何的說道:“你TM就報復我吧!”
李冬冬根本不理會我,依舊沒什么表情的開著車。
大約二十分鐘,李冬冬真的帶我來到一處完全沒有人會來的郊外荒地,她停下車,拉上手剎,最后熄火對我說道:“這兒沒人,盡情唱吧。”
“車上空間太小,施展不開?!?p> “那你下去唱?!?p> “你當我二傻啊,待會兒你要把車開走,我到哪兒喊冤去。”我警惕的說道,自從她剛剛故意趁我沒系安全帶忽然啟動車子,我就懷疑她沒按好心。
“你廢話真多!”李冬冬說著松開了安全帶,率先下了車,一副她君子坦蕩蕩我小人長戚戚的模樣。
我也下了車,與李冬冬并肩站著,看著天空才發現:這個夜晚的天氣不錯,月朗星稀,空氣也不錯,我有了一種終于躲開喧囂的感覺。
心漸漸安靜了下來,倒是真的感謝李冬冬有這樣的興致帶我來到這個安靜的地方,我需要宣泄,宣泄心中的諸多不快和對現實的不滿。
撥動吉他弦率先唱了一首金武林的《變形記》。
一曲唱罷,李冬冬出人意料的給我鼓掌問道:“你也喜歡嚴肅音樂嗎?”
“YES,如果樂器多一點,唱起來更有感覺?!蔽艺f道,也有些詫異李冬冬竟然知道這首歌,要知道嚴肅音樂是非大眾的,藝術性和學術性都較強,無論是演唱者還是欣賞者都需要一定的審美能力。
李冬冬點了點頭,道:“你也不像看上去那么草包嘛!”
“以貌取人才是你狹隘?!?p> 李冬冬并不計較我和她的爭鋒相對又對我說道:“請繼續?!?p> 我放下吉他對李冬冬說道:“你應該挺懂音樂的吧,會玩吉他嗎?來一首。
“說好我做聽眾的,你繼續吧。”
我點頭,在這樣一個黯淡的夜,無邊的曠野中,有一個美的過分的女人愿意做我的聽眾,是上天給我的禮物!
這么一想我忽然更內疚之前那么粗暴的對李冬冬,其實她對我還是蠻不錯的,收留我住了一夜,現在又陪我宣泄郁悶,或許我的粗暴脾氣真的該改改了!
一陣冷風吹過,李冬冬下意識的掖了掖有些單薄的衣服。
我有些不忍的對她說道:“你上車吧,我自己發泄、發泄就成?!?p> “你確定?”
我點頭。
李冬冬打開車門坐進了車里,卻沒有完全與我隔離,她按下車窗單手托著下巴看著我,好似很期待我的下一首歌。
我撥動吉他弦又唱了一首,正在投入中,身后的車子突然啟動,我猛然回頭,李冬冬已經系上了安全帶。
她似笑非笑的對我說道:“你的聲音真的很不錯……不過我得先走了,這是對你不信守承諾和粗暴無理的懲罰?!闭f完車子向離弦的箭一般沖破了夜的黑幕。
“我操你??!”我摘下拖鞋就向她的車砸去,卻砸的不痛不癢。
“你大爺的,你個三八,我TM知道你就沒按好心……利用我的同情心,你小心天打雷劈……我操??!我和你沒完!”我急的打著轉,語無倫次的沖著已經消失在我視線中的李冬冬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