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貞德與吉爾
“自黃金之夢醒來,從搖籃之中解放,邪龍,死滅吧……幻想大劍,天魔失墜!”
一道半弧圓形的黃昏色劍氣從村莊內散發而出,只是瞬間,席卷了半片天空。
如同薄暮般的光暈直接吹散了漫天飛龍,甚至站在法芙娜頭頂的黑貞德都感受到了劇烈震顫。
僅僅是一擊,齊格飛直接震懾住了法芙娜那飛龍群。
沒有了飛龍群的干擾,喬爾喬斯幾人抓住機會,紛紛開始了反擊。
眼看龍之魔女的大勢將去,死后化作英靈的藍胡子,吉爾德雷,身著寬松法袍,手持螺湮城教本攔在了眾人面前。
幾乎可以說是BUG級的螺湮城教本,使得吉爾德雷可以無需魔力催動,直接發動禮儀咒法,召喚出各種各樣的深海怪物并加以驅使。
“貞德,先撤退吧,重新召喚新的英靈補充戰力,這里交給我來善后。”
藍胡子,吉爾德雷對黑貞德恭敬的說道。
黑貞德聞言點了點頭,繼續打下去也確實不利,無論是齊格飛,還是喬爾喬斯,跟自己的相性都太差了,而且帶來的影從者基本消耗殆盡,齊格飛的寶具威力更是出乎意料,還需要重新部署。
藍胡子,吉爾德雷召喚無數海魔攔住了眾人,黑貞騎乘著法芙娜騰空離去。
看著已經逃走的黑貞德,齊格飛想要去追,卻無法甩開揮斬不盡的海怪觸手。
“哎呀呀,好久不見啊。”
藍胡子,吉爾德雷看著眼前一身白色盔甲,純潔無暇的白貞德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看到身處海魔中心,依然被邪惡氣息籠罩的吉爾德雷,貞德心中涌起百般滋味。
“沒想到你能走到這一步,說實話,我深感敬佩,但是啊,圣女,你為何要妨礙我,為何要踐踏我的世界,甚至還企圖殺害貞德。”
“關于這一點,我有個疑問,那個貞德,她是真的么?”
“啊,這是多么,多么囂張而不可饒恕的提問,圣女也會憤怒,也會絕望,所以他就是貨真價實的貞德,是貞德隱藏的黑暗面!”
“既然如此,身為她對立面的我,就更不能視而不見了。”
“貞德,圣女啊,哪怕對手是你,我也不會讓你妨礙她的。”
說著,藍胡子,吉爾德雷繼續開始瘋狂的催動魔導書,無數海魔伴隨著魔導書散發的魔力不斷凝聚成形。
伊麗莎白因為討厭海魔,在擊退飛龍后就拒絕出手,清姬則是圍繞在馮不二身邊熱情似火的噴吐著自己愛的火焰。
盡管火焰十分克制海魔,但熱情過頭的清姬給瑪修和齊格飛也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加上伊麗莎白時不時的寶具支援,聲音震得眾人頭眼昏花,實在無法組織起來有效的反擊。
就在眾人又要被海魔沖散的時候,伴隨著連綿不絕的巨響,無數炮彈傾瀉在了海魔的聚集陣地。
“全力開火,能否守住法蘭西就只看現在了,不要停,直至打光最后一顆炮彈!無需畏懼,無需哀嘆,更不必后退,所有吾輩同胞,此時今日正是舍命決戰一刻。”
一個手持長劍,身著白色盔甲的元帥指指揮著法蘭西軍隊從英靈藍胡子后方出現。
這位元帥正是還未死去的吉爾德雷元帥,還未黑化成為藍胡子的法蘭西將領。
“我再說一次,無需畏懼,因為我們身旁,有圣女同在!”
看著昔日并肩作戰的伙伴,貞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法蘭西的炮火暫時壓制住了海魔,但不是長久之計。
炮彈有用光的一刻,但藍胡子的那本魔導書卻能提供源源不斷的魔力,而且,圣杯極有可能就在對方手上,必須要一擊清除所有海魔才行。
“到底發生了什么,不,更重要的是,您還活著么?盡管法蘭西已經荒廢,但只要您活著,那一切都……”
“不,并不是這樣,我已經死了,而你會為此哀嘆,這是無法改變的歷史。”
“您果然,不,就算您死后,依然對這個國家鞠躬盡瘁,貞德啊,對不起,請原諒我們,法蘭西背叛了您。”
“沒關系的,讓我們在一并肩,為了法蘭西而戰吧!”
貞德收起圣旗,雙手遞向了吉爾元帥。
“吉爾元帥,請您收下。”
吉爾看著貞德遞過來的圣旗,眼中滿是驚愕,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您?”
“我要用劍,在此之前,這面旗就托付給你了。”
吉爾元帥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捶打在地面。
此時的他不知道貞德此要做什么,但從貞德決然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那是赴死的眼神。
如果可以,吉爾真的很想拒絕貞德,但,這無疑是對貞德的侮辱,更是在踐踏貞德對自己的信任。
“哪怕是要前往地獄的今天,請允許我陪同!”
吉爾元帥伸手接下圣旗,只要有貞德在的地方,他都愿意拋棄一切追隨而去。
“能跟你一起并肩戰斗,我真的很開心,吉爾。”
聽到貞德對自己的評價,吉爾一愣,接著低頭舉起圣旗,遮住了再也抑制不住的眼淚。
“我也是啊,貞德。”
片刻后手持圣旗的吉爾元帥站起身,拂去淚水,眼中只剩下蒼涼的決然。
只要有貞德在,吉爾元帥哪怕身處地獄,眼中依然滿是光明。
貞德取出銀劍劃破手掌后,雙手捧劍虔誠的跪了下來,閉上雙眼開始祈禱。
另一邊身在海魔中心的藍胡子也停止了繼續生成海魔,轉而開始全力進攻貞德。
當圣女禱告完畢,救世的圣火將會燃盡一切被她視為必須擊垮的對象。
那是被執行火刑而死亡時灼燒自身的烈焰,因此發動此寶具之后,貞德也會喪命,以自己為代價,焚盡一切不潔之物。
“不行,數量太多了,如此規模的魔術所需要的吟唱時間,會頂不住的。”
深陷囫圇的喬爾喬斯焦急的喊道,這個時候如果再減少防御力量,只會加速崩潰。
“無需擔心,交給我吧。”
吉爾元帥緩緩走到眾人身前。
“我乃勃艮第的吉爾·德·蒙莫蘭西·拉瓦爾,謹在此應戰——!!”
吉爾元帥渾身爆發出滔天氣勢,魔力和守護的信念光輝在向吉爾,不,是在向圣旗凝聚。
“在此屹立不倒的圣旗,請守護吾之同胞,以圣女之名,吾主在此!”
吉爾近乎癲狂的虔誠信仰,使得貞德的寶具發生了升華。
從圣旗種并發而出的光芒前所未有的耀眼,甚至超越了貞德的全盛時期。
海魔被圣旗的光芒排除在外,宛如一道巨大的光明結界,將一切污穢隔絕。
“龍之魔女并不是來源于我的反面,而是圣杯吧,Caster吉爾德雷。”
貞德隔著業火,向藍胡子問道。
“正是如此,龍之魔女就是我的夙愿,也就是圣杯。
我許下愿望,希望能讓你復活,這是我由衷的愿望,這很正常吧?
然而圣杯卻拒絕了我。明明是萬能的許愿器,卻說只有這個愿望無法實現!
但我只想要你!既然如此,那就創造新的圣女,我堅信的圣女!我向往的你!”
“吉爾啊,如果你真的成功令我復活,我也不會變成龍之魔女,死不瞑目這個詞或許適用于我,但我并不憎恨祖國,因為,這個國家還有你們存在啊。”
“你真善良,貞德,可正因為你的善良,所以才會忽略了一件事,就算你不憎恨祖國,我也對這國家恨之入骨,他殺害了我的圣女,我發誓要毀滅這背信棄義的國家!”
“吉爾……”
貞德看著因為自己而陷入癲狂的藍胡子,一時不知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