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殺啊!”四周全是士兵的喊殺聲,到處都是烽火狼煙。昔日令人神往的名勝之地,變成了一片焦土。
整個世界都退回到了原始的沖動之中,文明蕩然無存。或許只有地上倒塌的墻壁、破碎的瓦礫、燃燒的旗幟才能證明這里曾經存在過文明!
“大王,我們已經徹底擊潰了楚軍了,現在戰場上只有一些小股殘余的楚國散兵還在負隅頑抗。但,要徹底消滅他們,取得天蕩山之戰的勝利只是時間快慢的問題了。”一位全副武裝的銀色裝甲的將軍拱手向前匯報道。
而在他的前方,正是整個中軍帳的最中心的位置,在那個位置上有一案,一椅,是三軍主帥的王座。沒錯,在這椅子上坐著的正是天晟三軍的紫金元帥同時也是天晟國的君王——項蒙。
這位紫金甲胄的君王緩緩地抬起了頭,天蕩山的大勝在他的臉上沒有激起一絲波紋。他用他那種君王般漠視生命的鋒利目光直戳著眼前的將軍,過了半天他才開口道:“世子去哪了?在這場戰役中,他做了什么?殺了多少敵人?將士們怎們評價他的?嗯?”
在最后那個“嗯?”字時,他那濃厚的眉額一擰,聲量突然提高。君王一怒啊!雖說有些夸張,但也是確實把那銀袍將軍嚇得不輕。
那銀袍將軍把腰彎到了無可再彎的地步,作拱的雙掌緊緊糾纏在一起,如他的面色一般變得通紅。一言不發。整個中軍帳能聽到的只有外面戰場傳來的嘶喊聲。
二人,一個坐在王座上面無表情,一個夸張的弓身臉上憋得通紅。時間慢慢的推移,戰場上一具早已倒下的尸體從指尖中流出了最后一滴血,場景切換,中軍帳中銀袍將軍的第一滴汗順著臉的側面從下頜低落。
大晟之君項蒙收了目光,揮手令那銀袍將軍下去,但你銀袍將軍才剛走了幾步,項蒙便大喊道:“林朗!”剛轉身才走出一步的林朗被這一聲硬生生叫停了腳步。微微側著頭向后望,準備再次行軍禮,但是頭轉過來了,身體卻被嚇得僵住了。
項蒙像在盯著一個獵物一樣盯著林朗:“林朗,記住你的使命,也記住你曾經答應過我的。明白嗎?”
像是當機了的林朗恢復了過來,對著項蒙行了個軍禮,轉身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一卡一卡的走出了中軍帳。
“咔、咔、咔。”遠處近處全是天晟軍的士兵,有的在押送戰后的物資,有的在運送傷員,有的在搬運尸體集中在一起進行焚燒,還有的在戰場上巡視,仿佛是在找什么又仿佛是在小心防范著什么。
天蕩山的涼風徐徐地吹來,林朗打了個寒顫,看著清冷的白月和朔氣寒霜的盔甲。林朗動了動嘴,但什么也沒說。只一個人朝遠處出營的方向走去了。
而此時,在離天蕩山足足有五十多里地外的豐城內的一家青樓內,正有一紈绔子弟左擁右抱,眼前的盛京用百樂齊奏,酒池肉林來形容真的一點也不為過,溫香軟玉入懷,珍饈美食入喉。好不快活!
在這當中那最耀眼的,笑得最歡的就是天晟國的世子,天晟軍未來的主人——項墨羽。
項墨羽環抱著兩個美嬌娘,兩只手也同時拿著兩壺酒,低下頭對著兩位美嬌娘說:“哈哈哈,兩位美人兒,你們說這酒是好東西還是壞東西啊?”
其中一位用手輕拍著項墨羽的胸膛,故作推搡道:“討厭,世子這問的是什么問題啊!我們這春滿樓做的生意之一就是賣酒,您說這酒是好東西還是壞東西啊?”
另一位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啊世子,酒當是好東西啊,不然怎么那么多人癡迷于喝酒呢?上到那皇宮中至尊,下到那街衢巷末里的平頭小老百姓哪個不愛喝酒?哪個不沉迷其中啊!”
“哈哈哈,對對對,二位美人說得對,說得對啊!”項墨羽調笑著懷里的兩位美嬌娘,低下頭埋進她們的懷里,體味著女子身上的陣陣體香。“啊!”項墨羽抬起頭:“爾等當真尤物啊!不負那名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哈哈哈!”
歡聲笑語變得放浪形骸,醉生夢死在這里演繹的無可比擬。突然,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混雜在其中,快速的上了樓,接近了項墨羽。
“世子!”一個隨從打扮的人到了項墨羽的面前輕輕喚了他一聲。項墨羽沖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向前說話。那個隨從便小步上前,俯身貼著項墨羽的耳朵說了些什么。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從始至終,項墨羽的臉色都未改變。
下面坐著的項墨羽的跟屁蟲黃羅山離了座,貼上前問:“世子,怎么了?”要說這黃羅山可不簡單,是天晟三大家族之首的黃家的唯一繼承人。在軍中無官職,可卻有京城那位至尊親自封的爵位——安樂侯爵。其父更是在京中擔任吏部尚書的職位。
項墨羽笑了笑:“其實吧,也沒什么,就是天蕩山那邊的戰役結束了。”
“什么!天蕩山的戰役結束了?那天蕩山不就被打下來了嗎?”黃羅山滿臉的不敢相信。
“對!”
“那可是天蕩山,楚國最后的天塹。”黃羅山大喊道。
“哼!不光是天蕩山,楚國,馬上就要完了。丟了最后的防線還消耗了所有的主力軍隊,一堵搖搖欲墜的舊城墻,根本擋不住我天晟軍的攻伐。”項墨羽輕蔑道。
黃羅山聽后,雙手猛地一拍,激動的對著項墨羽說:“那這是好事啊,世子!滅了楚國,我天晟的實力將更上一層樓,到時候這諸侯國中我們的優勢不就更大了嗎?”
“哈哈哈!”項墨羽開懷大笑,這笑聲聽起來是發自內心的,他看著黃羅山說:“話說是這么說,但是可遠沒有這么簡單。”
項墨羽用手拍了拍懷中美人的大腿,示意她們下去,等她們走后,項墨羽便道:“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的。楚國滅亡已是板上釘釘,天晟的實力進一步增強,也只是時間問題。但是吞并楚國之后的天晟會使其他各國忌憚,高祖皇帝死了,小皇帝不過六歲。現在各國都不尊重中央朝廷。若是其他各國聯盟對抗我天晟,誰能阻止呢?”
黃羅山頓時大驚:“對啊!上一場國戰對陣黎丏,忽悠林家導致糧草被燒毀的幕后主使聽說不就是其他國家的嗎?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一些國家有結盟的打算了!”
“呵呵,這可不是他們自愿的。”項墨羽輕蔑的笑了笑,從上面走了下來,走到黃羅山的桌前,取了只酒喝了一口。
“形勢比人強啊!現在大家各自都心懷鬼胎,之前分封的國家太多,而且大大小小強弱不一,強的自然吞噬弱的,而弱的必然要團結起來才能抵抗強的。”
“那我們呢?看這形式我們天晟單打獨斗也不成啊!也得找點外援。”黃羅山想了半天,覺得天晟現在很危險。
項墨羽走到黃羅山旁邊拍了拍他,說:“哈哈哈,你小子腦袋還挺靈光。不錯,照這么發展下去天晟自身的實力雖然也變強了,但我們也會變得孤立無援,獅子再強大,也會懼怕一群鬣狗!”
“那,那該怎么辦啊?”黃羅山為天晟的未來充滿擔憂,但是她的主心骨在這,他看著項墨羽。
項墨羽擺了擺手,笑著說:“害,老黃,安心啦!這些東西不需要我們來考慮,而且我們也做不了什么。更重要的是——我要走了。”
“啊?”黃羅山被項墨羽的這句話說的有點懵:“你要走了?去哪?”
“喏!”項墨羽抬抬抬下巴,眼神望著大門之外,示意大家向門外去看。
于是黃羅山等在場的眾人皆順著項墨羽的目光向大門之外望去。
只見門外街道上車水馬龍,燈火輝映,街道中央有一匹馬正快步接近這里。在距門口還有三四米的時候,馬背上的人立即勒馬,幾聲重重的馬蹄踏地聲之后,馬便停下。
馬背上的人跳下來,急匆匆的向樓里走。走近一看,原來是個銀袍小將,但是林朗。
來到近前,林朗立即單膝跪下,行天晟軍中的軍禮。開口道:“世子殿下!王上請您回營!”

江東陌澤
本次是我的一次綺麗的想象,一個巨大的宏圖,我在想本書如果寫的效果不錯,也許可以去寫連續幾部,或者想金庸老先生那樣寫一個系列。(純屬本人不成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