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暖陽照射在謝言黝黑的臉龐之上,他的皮膚雖然粗糙,卻長著一雙深邃的眸子,為他增添了幾絲干凈以及不諳世事之感。
謝言在溪水旁洗了把臉后,就前去書堂了。
到了書堂之后的謝言發現這里面空無一人,于是他邁著悠閑的小步伐漫步在暖陽之下。
突然,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比武之聲。
其中還有刀劍的抨擊聲旋繞在空中,使得空中云層翻滾,落葉漫天。
在好奇心的催使之下,謝言慢悠悠的上前,觀看著眾人五花八門的招式。
最可恨的是,謝言一邊雙手背在身后裝出一副視察他們練武的樣子,一邊嘴角始終掛著不屑的笑容,來回搖頭,太令人火大了。
坐在不遠處長凳上的俊美少年看見謝言露出的神情,臉上展現出一絲憤怒,眼神示意一旁握著一柄未出鞘長劍的護衛元岐。
看起來兇神惡煞的護衛元岐自然明白主人的心思,于是便表現出一副挑釁的樣子,同時邁著囂張的步伐,徑直走向還在裝腔作勢的謝言。
“喂!小子,看你有劍,想必也是一名御劍師,恰巧今日是學宮眾學子自由比試之日,不如我們倆切磋切磋。”元岐還未走到謝言跟前,便提出了比試,眾人聽后,這才發現在他們面前叉著腰,弓著背的謝言。
“好啊!”謝言隨口而出的話,引得眾學子哄堂大笑,怕不是這個市井賤民瘋了不成,竟然敢應戰元岐的邀約,簡直是不知死活。
朱塘主仆二人一聽,皆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遠處的樓閣之上,李軾端著茶杯站在窗戶邊注視著謝言的一舉一動,閣中還有一位中年人坐在那悠閑的看書,仿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卻能隔著數里開外清晰的聽到一場一觸即發的比試。
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緩緩開口道:“年紀輕輕便入了四品境界,更是修煉得一身高超劍術,那個少年怕是小命不保啊,夫子難道不打算幫幫他嗎?”
正要喝茶的李軾對此毫不在意,輕笑道:“學宮歷年來的規定,一旦應了比試之約,生死不論,再說了,我讓一個與龍老怪有關的人進入了學宮已是大罪,還要保護他,豈不是會讓陛下多心。”
還在看書的中年男子緩緩的翻了一頁,好像不打算再說話,而是在靜靜的等著遠方那一場早已注定勝負的比試如何開場。
元岐出劍,一道青色劍芒從劍鞘冒出直擊謝言。
此刻,謝言還在原地一動不動,穩如泰山,眾人露出謝言已敗的輕視微笑,遠處的朱塘更是得意的瀟灑轉身,唯獨樓閣之上正在看書的中年男子猛地合上書籍,眼眶放大,驚訝道:“天問!?”
再到比武場這里,只聽謝言大喊一聲:“出鞘!”
一柄全身白光的長劍從他身后的木鞘中飛出,直沖云霄,然后又迅速落下。
在下降途中順勢砍斷那一道青色劍芒,狠狠的插在二人中間,落地一瞬間產生一股強大氣流,除謝言之外的其他人在受到這強大的氣壓后都不受控制的退后幾步。
插在地上那柄劍,劍身被一團白氣包裹,劍長達三尺多,通體黑色如墨,人如果提劍在手,首先感到此劍異常鋒利之外,那就是它的寬厚仁慈和靈性。
在眾人之中有一人突然大喊:“是……是天問!”
話音剛落,蒼穹頓時變色,蒼穹之下陷入一片漆黑,直到半晌之后,烏云在眾人頭頂緩緩駛過,一縷陽光照在天問劍身,包裹在外的白氣漸漸消散,無了蹤跡。
“天下名劍排名第七的古劍天問,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元岐滿臉震驚,拿劍指向謝言。
謝言一臉冷漠,緩緩向天問走去,每走一步,腳底離地半分,直到拿起天問古劍。
此時他的腳底已經離地五分,共走了十余步。
“我記得昨日說過,我會讓我臉上的這道傷痕慢慢地跑到你的臉上,你既然這般迫不及待,那我便成全你。”謝言說完,腳底猛地跺地,躍到空中,右手緊握天問,左手發力出一團白色火焰,接著右手也出現了白色火焰,火焰順著劍柄彌漫到劍尖,仿佛原先的那股白色氣流又重新出現一般,不過這團白色火焰要遠比那股白色氣流還要猛烈與恐怖,使得他的周圍充滿了死亡氣息。
正在眾人還在疑惑之際,不遠處的樓閣之上突然有人大喊:“是諸天白焰劍訣!都快讓開!”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天問古劍便被謝言釋放出的白色火焰懸于空中,劍柄朝天,劍尖對向站在那里做出抵御姿勢的元岐,隨后謝言念道:“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象,何以識之?明明暗暗,惟時何為?陰陽三合,何本何化?”火焰的力量越來越強,天問古劍發出的劍意也變得異常的兇悍。
天問出!
天問古劍劃破天際,直擊表面鎮定,內心瑟瑟發抖的護衛元岐。
火焰發出的熾熱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罪惡燃燒殆盡,周圍的落葉以及花草也被付之一炬。
眾人紛紛以真氣護體,就在這時,一道藍光從眾人的頭頂快速飛到白氣之中。
當籠罩全場的白色火焰漸漸散去,眾人才看清謝言兩人的周圍發生了什么。
他們只見一柄劍的巨大虛影奇跡般的擋住了天問古劍的所有攻擊,將癱坐在地的元岐護了下來。
“破!”
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嗓聲,眼神滿是殺氣的謝言望去,院長李軾正騰云駕霧而來,一襲白衣似天上仙人,手中還握著一柄做工精巧的長劍。
眾人紛紛跪下,高喊:“院長!”
謝言仿佛鬼魅附體一般,竟然發出詭異的笑聲,引得全場愕然。
他的右手手掌之中再次出現火焰,一抬手臂,被巨大劍影彈飛的天問古劍徑直飛回他的手中。
然后,他奮力甩出天問,發出的白色劍氣直接將那柄劍的虛影擊散。
謝言冷笑道:“王劍破域……學宮院長竟是七王劍。”
“謝言,點到為止。”李軾淡淡道。
謝言瞧了一眼嚇破膽的元岐,露出嘲笑的表情,再望向李軾說道:“爺爺說過,出來若是遇到七王劍或者是十三劍侍的人,一個字招呼——殺!”
此話一出,全場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