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白汶冰和林十七約定之日,趁手機還有信號,我給金子打了通電話。
他說那邊情況一切順利,已經得到第八道門的位置信息,明天他們就出發,到第八道門蹲守。
我把這邊的情況詳細說給他聽,他表示等那邊的事情辦完,就趕來我們這邊會合。
我們在剛察縣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又出發。
中午時分進入無路的山區,沿著車轍印憑借GPS導航前進一段,經過一條大河時,遠遠就看到一輛越野車陷進河岸邊,旁邊三個人正忙著挖車。
看車頭方向應該也是去哈拉湖,其中一個人看到我們,揮起雙手向我們求助,汪少將車小心開過去,停在不遠處。
這個季節地面凍的僵硬,沒那么容易陷車,這幫人真是倒霉透頂,這里荒無人煙,別人有難不能不幫,幾個人忙活一番,最終將車挖了出來。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三個人正是組隊去登崗則吾結(團結峰),正好兩輛車同行,互相間也有個照應,好過單車獨自冒險。
雖然有GPS導航,兩輛車在峽谷間穿行,還是花費很長時間,我第一次知道,想找到一條正確路線前進,竟是這么困難。
我們只能不斷嘗試,走走停停,一直到晚上只向西行進了幾公里,離哈拉湖還很遠。
兩撥人只能在山谷間扎營,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陣爭吵聲驚醒,轉頭一看,汪少也醒著。
就聽旁邊帳篷中一個人說:“楊西,你也太貪心了,這消息可是我搜集來的,咱們三個人,你自己就想要走一半,別想,我和王靖不可能同意。”
另一個人低聲說:“大肖,你別著急啊,小點聲音,有話好好說,咱們三個可以再商量,你說是不是?”
這時,第三個聲音說:“大肖你別著急,楊西也別太貪心,咱們還是平均分,現在說這些都太早,能不能找到地方還是個問題,等找到并安全帶回來,再說后面的事吧。”
說話這人肯定就是王靖,不知是三個人中的哪一個。
從之前的接觸來看,三個人里比較外向熱情的是大肖,下巴上長著顆大痣,腰間還掛著把藏刀,很好認。
另外兩個到現在才知道名字,人和名字對不上號,王靖壓低聲音和另外倆人說了些什么,我和汪少面面相覷,根本聽不到。
單從對話來看,這三個人目的不單純,到底是真的要登山,還是以登山做幌子,做某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很難說。
聽王靖的說法,他們似乎來這地方找什么東西,應該價值不菲,只是東西還沒到手,這幫人就因分贓不均吵了起來。
我想說出自己的想法,汪少突然伸出手指,朝我做出噤聲的手勢,我當即閉嘴。
接著帳篷外傳來細碎的聲響,好像有人來到我們帳篷前,隔了一會,又是一陣聲響,這次是離開的聲音。
靜默一會,再沒任何響動,我打算開口,剛轉頭,汪少馬上示意我不要說話,接著向我點了點頭,看來他和我想法一致,我也點頭回應,保持安靜,繼續醞釀睡意。
第二天一早,我和汪少對昨晚之事佯裝不知,吃過早飯,兩輛車繼續前進。
早飯時間閑聊幾句,原來他們當中又矮又胖那個叫王靖,年紀稍大,另外高高壯壯的是楊西。
今天是十六號,手機已經沒有信號,不知道大眼睛那邊進展如何,我們這邊連哈拉湖還沒看到,更不要說團結峰,只希望今天一切順利,一行人能安全抵達疏勒南山腳下。
路上汪少囑咐我和允晶,那三個人的事不要多問,也不要提及,我們手上有重要的事,沒必要牽扯進其他紛爭。
中午時分,一行人終于抵達哈拉湖東南岸,為防止再次陷車,兩輛車遠離湖邊,順著湖南岸一直開到西岸,到了北岸已經是晚上。
一天天氣很好,雖然天寒地凍,但一直陽光明媚,希望明天天氣依舊,站在哈拉湖畔,能看到遠處連綿的雪山,大家計劃第二天再向雪山進發,今晚好好休整。
生起一堆篝火,幾個人撐好帳篷,便湊到一起吃飯聊天,王靖問我們:“三位登山,準備走哪條線路?”
這個問題我真沒想過,因為我們根本不需要登山,只要到達西壁下的冰川,就能找到坐標點位置,之前騙他們說也是來登山,卻沒想好應對之策,看來騙子也不是人人都能勝任。
幸虧汪少思慮周全,他對王靖說:“我們打算從冰川出發,直接到主峰山腳,從西壁登上去。”
王靖哦了一聲,說道:“西壁陡峭,你們的路線很有挑戰性。”
我問:“你們不從西壁上去?”
他指了指黑暗中一個山頭:“我們打算從西山脊沖擊主峰,和你們的路線不同,希望我們都能一路順利。”
他說完沖我笑了笑,我怎么都覺得這笑容很陰險,但也笑了笑回應。
大肖端來一小鍋水,放在篝火上煮起來,閑來無事,他跟我們瞎扯起來:“你們經過冰川時可要小心,冰川邊緣有很多冰縫。”
我沖他一笑:“這個問題我們來之前已經注意到了。”
他一臉神秘的問我:“你們聽說沒?”
“聽說什么?”
“這冰縫底下有怪事發生。”
我和汪少允晶三個人面面相覷,汪少問:“什么怪事?”
“說不清楚,我只從別人那里聽說過,傳說這里冰縫下有吃人的喪尸,有一隊人曾經到這里登山,其中一個隊員不小心掉進冰縫,冰縫不是很深,但是沒救上來,一個滿臉滿身是血的喪尸咬斷繩子,將那個隊員拖走了,后來隊里的人再下去找,怎么找都沒找到,連具尸體都沒有,還有的說下面連接著地獄,人掉進去要么立即凍僵住,要么全身著火,身上那火怎么撲都撲不滅,是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
汪少呵呵一笑:“這么邪乎。”
“就是,所以你們過冰川時千萬小心。”大肖說完看水開了,就給我們一人打了一杯水喝,幾個人聊到很晚。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我正睡得迷糊,就感覺一只冰涼的手在掐我的臉,我一下驚醒,睜眼一看原來是汪少,就問他什么事,他嘆口氣說:“還不起來,我們被人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