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掌燈時分,熔巖回到客棧,鐘洪流從他口中得知火淵草的交易已順利完成,只待明日去煉器堂,收取那正打造的‘圓盤’法器和護甲即可返回宗派了。
陪熔巖飲了會酒,也談及到今日街上那凌天皇子遇刺之事,熔巖放下酒壺告誡道:“歷來皇家之事皆水深得很,各方利益盤根錯雜,人心難測,非吾等之修能去摻和一二的,切勿置身于其中!到時恐被人置于險地而身死,都不得而知了!切記!”
鐘洪流明了點頭稱是,又飲片刻,便醉醺醺回房盤坐去了,運功驅散了酒氣,又吐納了起來。待到四更時分,他便再也按耐不住激動的心緒,忙起了床榻,演練起熔巖教他的法器操控掐訣指法來。
來這天元界已漸滿一年之久,他鐘洪流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法器坐騎。這叫他如何不欣喜異常?都是他冒險打拼所致?。$姾榱鲗⒛欠ㄔE掐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完全能熟練打出這才作罷。
待到洗漱完畢天色已大亮。尋到熔巖吃過早點,便退房而去了。沒了土行獸代步,二人只好步行至那煉器堂,這臨荒城確是廣闊無比,幸好此時天色尚早,在無人的街道上奔躍了一陣,才用極短的時間到達那煉器堂大宅門前。
一個伙計模樣之人正打著呵欠打開大門,見他二人不由呆愣一下,待問明來意,方將二人帶入待客廳奉茶慢等?!拔艺f洪流啊!汝之心緒吾能明了,吾當年打造‘火爐’之時亦是如此??蛇@來得也太早了吧!還得等上好幾個時辰呢!”
鐘洪流聽熔巖埋怨之聲尷尬一笑,忙舉茶盞迎了迎,“圣賢莫急,休憩品茗倒也悠閑難得不是?”“伙計續水!”那伙計提了個水壺不耐煩又將二人茶盞續滿,水都續了十幾回了,莫不是那水牛妖幻化而成的不成?還真當我煉器堂的熱水不用花靈石?。?p> 可人家是主顧他又吃罪不得。直到茶水續到淡寡無味兩人這才作罷。待到日上三竿,才漸有掌柜從后宅來到柜臺,又枯等了一個時辰,鐘洪流二人望穿秋水下,才望到佟掌柜頂著兩個黑眼圈,慢騰騰溜達進來。
“哎呀!我的佟掌柜啊!您老可總算是來了!都要吃晌午飯了!這煉器堂的小日子過得,真讓人羨慕得緊?。奠`石數到手抽筋不說,這歇息打坐也是歇到自然醒啊!”
佟掌柜不在意地拿起伙計早沏好的茶水,漱了漱口,又張開大口牽個大口袋,打下了個長長的呵欠道:“嗯,昨日趕工至今晨五更時分方才歇下,這不是馬不停蹄就趕過來了么?”
“喏!法器,護身軟甲都帶來了。待到驗貨無誤付清全款,交易完成后老朽還要去歇個回籠呢?!敝灰娰≌乒褚荒▋ξ锎?,抓出個巴掌大小的圓盤往柜面上一放,又抹抓出一套金色的內衣來,略似地球之人所穿的秋衣褲般。
鐘洪流拿起那高領上衣就往身上長袍上套,套了半天也套不進去,忙對佟掌柜說道:“這護身軟甲似打造得太小了些了。需改大一二才好。”
“這軟甲可是按汝之身形量身打造的。不,此甲非外穿,而是貼身穿戴才能把防護功能開啟到最好!”佟掌柜見鐘洪流穿這護甲如套外袍般拉扯,忙一皺眉頭提醒道,“嗯,我看就是穿內里的,”
熔巖也忙幫鐘洪流褪下來,鐘洪流解開腰帶,一脫長袍,赤裸個上身正欲套那軟甲,“嘖嘖!真不錯!真是個好身材!”一個女子的聲音突兀響起,驚得鐘洪流忙抬眼四顧。
只見在那長柜臺邊上,一個年約三旬的女掌柜,被鐘洪流這寬衣解帶的壯舉吸引而來,正瞪大一雙美目仔細觀瞧。被個陌生女子如此欣賞,鐘洪流頓覺渾身的不自在,真晦氣!竟碰上這事!
他慌忙拾起上衣軟甲就胡亂套扯起來,這護身軟甲似有些奇異之處,一穿戴上身體,就緊貼住皮膚,似與身體渾然一體般,穿上身后無絲毫緊繃之感,冷熱自行調節,透氣異常,給人以舒適之感。
佟掌柜在旁捋須自得道:“此甲是老朽用金蠶絲織就,再外縫晾曬日久褪盡血肉的真蛟皮,再用地火煉融精鍛至二者合二為一,融為一體方成?!?p> “此甲暗合皮肉皺理,當遇襲皮膚緊繃之時,此甲感應金蠶絲骨架撐開,激發蛟龍皮韌彈性,以達到防御之目的。此甲有攻其一點,渾身共御之能。端得是刀槍難入,火水不侵的寶內甲,汝速速穿戴上余下褲身,好一試那整體防御之奇效!”
鐘洪流一看那女掌柜側耳聽聞到此言后,興奮得瞳孔放大雙目竟迸發出一股奇異光彩。他臉色不禁一苦忙向佟掌柜問道:“可有更衣之處?”佟掌柜這才意識到不妥,忙親領二人往那內宅而去。
待鐘洪流穿戴好褲身,感受到衣褲相互吸引般連接在一起,使得防護軟甲仿若渾然一體之感。熔巖拿來一把鋼刀往鐘洪流軟甲上輕斬,鐘洪流皮膚感應到一緊,渾身上下一熱,鋼刀竟被反彈而回。
此甲韌彈性驚人,確如佟掌柜所言,世間無攻不破的防御,有此防御已足矣!更何況他亦不是那木頭之人任人攻殺。鐘洪流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