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晟吃著那碗快見底,她又把剩下那碗云吞面打開給他:“慢慢吃啦,知你早上沒吃早餐特意買多碗給你。”
溫錦晟咽下一口面,十分嫌棄他:“娛星背后那個老板,在娛樂圈就一檔野,娛星倒了他不憤,得閑就搞搞震,豆丁甘。”
溫舒言喔了一聲,不提剛剛那個男人,又聽見溫錦晟問她:“干什么突然回來,休息了?幾天?”
“說是三個月,我估計只有一個月,剩下兩個月估計要提前入組訓練。”
不一會兒功夫,溫錦晟就把兩碗面吃光,收拾好又接著喝她帶來的湯:“一個月夠你玩了。”
溫舒言聳聳肩,恩了一聲,見他吃這么多問了一句
“別說了,昨天下午到你送飯來就你那頓了。”
溫舒言只覺他可憐,又從兜里掏出一堆零食塞進他抽屜:“喏,剛買的,都給你了,放在這兒不影響你溫董事長的形象吧。”
溫錦晟不置可否,兩指捏著她另一邊衣服,往她衣兜里看:“你這兜咋這么大,還有嗎?”
溫舒言知道他什么意思,捂緊另一個兜,佯怒道:“沒有了!”
溫錦晟哦了聲,又問她什么時候走,趁溫舒言想著,趁機往她衛衣兜里掏
他手大,一下就把她兜里的零食掏完了,溫舒言氣得牙癢癢,“溫錦晟!哪個董事長天天搶妹妹零食的!”
溫錦晟把零食都進抽屜,迅速上鎖,動作行云流水,頗為得意:“我啊。”
溫舒言懶得跟他計較,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還把小腿翹到他桌面上,雙手抱胸,“你這椅子不錯。”
溫錦晟拿鋼筆用了點力戳她小腿,溫舒言閉著眼:“干什么,給你搶我零食不給我拿你桌子墊腿,又沒拿鞋墊你桌上。”
溫錦晟一站起來,溫舒言知道他有潔癖,馬上把腿放下,端端正正坐著
溫舒言冷哼一聲,又坐下,溫舒言撇撇嘴,看了眼時間:“行了我走了,阿爺說過兩天爬山,你也來陪陪他。”
溫錦晟嗯了聲,溫舒言見他這樣又囑咐他記得,就走了。
看完哥哥,溫舒言又去了趟中區警察署給她爸爸送溫暖,怕打擾到他工作,還特意看了眼時間
還好,沒過飯點,這個點去應該沒人
溫舒言上到去,外面空蕩蕩的,只有零星幾個人,好歹也是在警署,她倒不像在溫錦晟那里那么隨便,特意敲了門才進去,還特意不關上門,任由門敞開著
溫父正穿著白色警服坐在辦公桌后,原本的一臉嚴肅見她來到化為泡影
溫舒言把湯放到溫父桌上,語氣親昵:“爹地,林姨叫我帶過來的,應該還沒冷,趁熱飲啊。”
溫父笑得臉上褶子都多了幾道,親切的問她:“什么時候回來的,昨晚也沒見你叫人接你。”
溫舒言今天已經被問了好幾遍,仍然乖乖地回答他:“昨晚回的,太晚了沒告訴你們。”
還是剛剛在溫錦晟那問的幾個問題,溫舒言又照著回答了一遍,陪著溫父把湯喝了,她就收拾好保溫湯罐準備走了
溫父送溫舒言下樓,她一出辦公室才發現人都差不多回齊了
視線齊刷刷望過來,溫舒言有些尷尬,有幾個跟溫父相熟一點的打招呼,溫父大方地回應,還叫她打招呼
溫舒言只好端著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一個個打招呼,等進了電梯,溫父看她這樣,“跟人打招呼大大方方的,你剛剛那樣就很好,演了幾年戲真是不一樣了。”
溫舒言無奈的叫了他一聲,溫父哈哈一笑,送她出了電梯就走了
回到溫宅里那棟被花枝纏繞的小洋樓,她上下逛了一圈,房子沒什么變化,她走時什么樣現在也還是什么樣
之前幾乎都是在連軸轉,現在空閑下來溫舒言倒是無聊了,她趴在床上,翻著手機里的信息
網上輿論風平浪靜,她又開始翻周越提前發給她的行程表,開始盤算著
滿打滿算要集訓兩個月,半個月留在這,半個月出去玩一圈,時間應該剛剛好
也不知道溫逾白那小子在俱樂部怎么樣了
溫舒言心下定了主意,一個月內的行程也就被她安排妥帖
……
溫舒言一早就被扯起來,從港城開車到了內地,此時肩上背著一個露營包,一身利索的行裝,手里握著登山棍,看著高聳的山頂以及從山上下來顫顫巍巍的游客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溫爺爺手上只拿了一根登山棍,往地上一杵,臉上頗為得意,一手捋著已花白的胡須:“終于到了,這座山可是在大陸出了名的,我今天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溫舒言只覺眼前發黑,一臉欲哭無淚,還往四周瞄了眼
怎么溫錦晟還沒來
哥哥沒來,她就要背著這個比她背部還寬大的登山包一路爬上去了
溫爺爺一身專業著裝,登山鞋,沖鋒衣,防水鞋該有的裝備一樣沒落
溫舒言更覺崩潰,平時她也就有空去健身房練一下,這老頭八十歲的身體比她還健康,平時登山攀巖樣樣都要試一下
溫爺爺看她這幅表情,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伸手就要接過她肩上的包
溫舒言哪敢讓他背著上去,側身一避:“阿爺,走吧,趁早上去啊,晚點天黑了不好下山。”
溫爺爺見她躲,也不管了,朝著山上去
一路上山,溫舒言就開始慶幸出門前包里就放了幾瓶水,一些急救藥物,怕溫爺爺弄濕衣褲之類的還給他多帶了一套衣褲鞋襪,就這些雜七雜八加起來大概十來斤的重量,也不算特別重
她就跟在溫爺爺旁邊,溫爺爺帶著她越走越偏,逐漸偏離了多人走的上山路線,溫舒言看著周圍荒無人煙的山林,提醒溫爺爺:“阿爺,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溫爺爺呵呵笑了一聲,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山腰,故作玄虛道:“誰跟你說要跟著那些游客走的,阿爺能帶你出來行山的肯定是往有趣的地方走了。”
溫舒言在心里嘆氣,如果按照這個計劃,以現在的速度,要走到爺爺指的那個地方,估計他們晚上都下不了山
她扶著溫爺爺隨意找了塊還算干爽的石頭坐下稍作休息,石頭不大,她畢竟這么大人了也不好跟爺爺擠,于是站到一旁,一下一下踢著腳旁的小石塊
休息了十來分鐘,爺孫二人又沿著山路繼續往前走
“救命!”
“救命啊,有人嗎——”
溫舒言比溫爺爺耳朵靈,剛開始還聽不真切,可越往前走呼救的聲音就越清晰,現在連溫爺爺都聽見了
溫爺爺腳步加快,溫舒言亦加快兩步跟在他身后
“阿言,你在附近看下有無人遇險,行路小心點。”
溫舒言點了點頭,囑咐阿爺站在原地不要走就往聲源處摸索而去
她走到一處雜亂的草叢中,隱約看到黃綠色中有一條小路,看樣子剛剛有人從這里走過
草叢之中還混雜著一些往低處生長的樹枝,溫舒言用手擋著前方開路,不忘用登山杖探著前面的草面,以防踩進被草覆蓋的坑里
原本還能循著呼救聲走,突然沒了聲,溫舒言只能扯著嗓子喊
那人似乎聽見有人來了,更加激動,喊出的聲音比剛剛更大聲,“我在這!在坑里!快來!”
溫舒言往左前方走去,前面的路突然變得開闊起來,她也沒再用手擋著,免得擋住她的視野
她從一棵倒下的樹的主干前跨過,握著登山杖往前一探,落了個空,險些也跟著那人跌進坑里
登山杖落了空,溫舒言被嚇了一下,扶住身后樹干穩了穩心神,繞著坑走到安全的地方才探頭往坑里望
一個身著黑色沖鋒衣的男人正坐在地上,灰頭土臉的看著她,說著一口帶有港城風味的國語:“小姐姐快救救我。”
溫舒言看他眼熟,但他臉上實在太臟一時也看不出他是誰,只好把登山包放地上,用粵語跟他說話:“還有力氣嗎?傷到哪里?”
嚴寬一聽是她說的是粵語更加興奮了,同樣用粵語回她:“可能扭到右腳了,力氣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