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生病了,羅彬自然要貼身照顧。
他讓大力等他一會兒,自己快速跑下樓,他得去拿一些必要的裝備,感冒藥,換洗衣物,被褥什么的,
一菲最近剛買了個家用汗蒸箱,給大力汗蒸一下能好的快些。
見他下來,三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
“大力怎么樣了?”
美嘉裹著毯子搶先問,愧疚幾乎寫在臉上,“都怪我…”
“燒著呢,不肯去醫院?!?p> 羅彬嘆氣,“只能先吃藥,再發發汗。”
“對了一菲姐,你的家用汗蒸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儲物柜里,自己拿?!?p> 子喬摸著下巴滿臉困惑:
“奇了怪了,我天天跟美嘉睡一張床也沒中招,大力就去那么一會兒…”
話音未落,一菲“啪”地合上歌譜,冷笑像冰錐子扎過來:“沒辦法,某些人身體素質是‘特殊’哈?昨晚十二點半,我起來喝水——”
她故意拖長調子,銳利的目光掃過撅著似乎找汗蒸機的羅彬,“聽見浴室水聲嘩嘩的,還是雙重奏呢!”
“噗——”
美嘉一口水噴在子喬袖子上。
子喬瞪圓眼睛,目光在羅彬通紅的耳朵和胡一菲了然的冷笑間來回掃射,突然“哦~”地拉長了音,臉上浮起促狹的笑。
拿到東西的羅彬瞬間從耳根紅到脖頸,像只被架在火上的蝦。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藥袋和汗蒸機機充氣泵,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往門口沖:“雞湯在廚房自己盛!有事喊小力!”
“喂!”
一菲的吼聲追著他逃竄的背影,“給我愛惜點新房!敢弄臟沙發你們倆就睡橋洞去——!”
羅彬手忙腳亂的跑上樓。
回到樓上客廳,暖黃的落地燈下,大力正蜷在沙發角落。
她裹著厚厚的絨毯,只露出燒得緋紅的小半張臉,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像只迷路的小動物。
聽見門響,她慢半拍地轉過頭,看到羅彬的瞬間,嘴角委屈地向下撇:“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這聲含混的埋怨帶著濃重的鼻音,像羽毛輕輕搔在羅彬心尖最軟的地方。
他快步走過去,放下東西,半跪在沙發前,掌心貼上她的額頭試溫,依舊滾燙?!奥飞嫌龅近c…小狀況?!?p> 他含糊帶過樓下的“審判”,端起溫熱的湯碗,“來,先把湯喝了,加了紅糖,不苦?!?p> 大力就著他的手小口啜飲,溫熱的湯汁似乎讓她舒服了些,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
羅彬趁機把感冒藥片遞到她唇邊:“乖,把藥吃了。”
大力卻孩子氣地別開臉,鼻音囔囔:“苦…”
“是膠囊,不苦的,吃了藥,我給你蒸汗蒸,好不好?”
羅彬像哄嘉一一樣哄她,“蒸出汗,病就好了。”
他拿出那個充氣式的便攜汗蒸機,開始鼓搗。
充氣的“嘶嘶”聲吸引了大力。
她好奇地支起身子,毯子滑落肩頭,露出里面薄薄的睡衣。
她伸出微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漸漸鼓脹起來的透明艙體:“像…大蘑菇…”
“對,進去蒸一蒸,病毒就熱跑了?!绷_彬調試好溫度,加好水,氤氳的熱氣開始彌漫。
他轉過身,看著還裹著毯子、只露出好奇眼神的大力,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蒸汗蒸…得把外面的厚衣服脫掉,不然效果不好?!?p> “哦?!?p> 大力呆呆地應了一聲,似乎理解了這個簡單的邏輯。
接著,在羅彬毫無防備的目光中,她極其自然地、帶著點發燒特有的遲鈍,開始動手解睡衣的紐扣。
一顆、兩顆…動作緩慢卻毫無遲疑。
“等等!大力!”
羅彬嚇得魂飛魄散,一個箭步沖上去,手忙腳亂地按住她解到第三顆扣子的手。
指尖觸碰到她頸側細膩滾燙的肌膚,像被電流擊中,他猛地縮回手,臉瞬間漲得比大力還紅。
“不是…不是在這里脫!”
他語無倫次,聲音都變了調,“我…我的意思是…你進到汗蒸機里面再…再脫!”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大力被他過激的反應弄得有點懵,迷蒙的眼睛困惑地眨了眨,似乎在努力理解這個復雜的“脫衣程序”。
最終,她放棄了思考,只捕捉到“進到里面”這個指令,于是像個聽話的木偶,慢吞吞地掀開毯子,脫掉外套,穿著完整的睡衣,彎腰鉆進了那個熱氣騰騰的透明“大蘑菇”里,只把一顆燒得紅撲撲的小腦袋露在外面。
羅彬長長地、無聲地舒了口氣,感覺后背都沁出了一層冷汗。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下嶄新得能照出人影的米白色布藝沙發——一菲的咆哮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無聊…”
汗蒸艙里傳來悶悶的、帶著水汽的抱怨,大力把下巴擱在艙沿上,濕漉漉的劉海貼在額角,眼神有點放空。
羅彬心尖一軟,立刻說道:“小力,放《貓和老鼠》?!?p> 一道全息投影在大力面前出現,經典的追逐畫面和詼諧的音樂瞬間充滿了空間。
光影在大力燒紅的臉上跳躍。
當看到湯姆貓被熨斗燙成薄片、被門夾成手風琴時,她先是呆呆地看著,然后,毫無預兆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笑聲起初還帶著病弱的沙啞,漸漸變得清脆,像被搖響的銀鈴。
她笑得肩膀一聳一聳,連帶著整個汗蒸艙都在微微搖晃,眼角甚至笑出了晶瑩的淚花。
羅彬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靜靜地看著。
氤氳的熱氣模糊了艙壁,大力在光影和水汽中笑得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那份純粹的、毫無保留的快樂,是他平日里在那個冷靜睿智的諸葛大力身上極少看到的。
一種奇異的、飽脹的暖流充盈著他的胸腔,他忍不住想,如果…如果他們將來有了孩子,會不會也像此刻的大力一樣,擁有這樣毫無陰霾的笑容?
蒸完汗蒸的大力像從水里撈出來,渾身汗津津的,發梢都在滴水,但精神似乎好了一點點。
“要洗澡…”
她小聲嘟囔,汗濕的睡衣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羅彬扶著她走向浴室,調好水溫。但當他把花灑遞給她時,大力握著那個銀色的手柄,眼神茫然,手指笨拙地撥弄著冷熱水開關,完全不得要領——生病顯然讓她退化了生活技能。
“我…我幫你?”
羅彬的聲音有些發干,耳根又開始發燙。
大力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復雜的水龍頭,又看了看自己汗濕難受的身體,最終紅著臉,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浴室里水汽蒸騰,嘩嘩的水聲掩蓋了過快的心跳。
羅彬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視線,只專注地沖洗著她柔順的黑發,溫熱的水流滑過她光滑的肩背。
指尖偶爾不可避免地觸碰到細膩的肌膚,兩人都像被燙到般微微一顫。
大力全程低著頭,脖頸和耳朵紅得快要滴血,身體微微僵硬,像一尊害羞的玉雕。
羅彬更是屏住呼吸,動作僵硬,只恨時間過得太慢,心里無數次咆哮:
為什么我們的新房還沒裝好!為什么要在胡一菲的地盤經歷這種甜蜜的酷刑!
好不容易洗完,羅彬用寬大柔軟的浴巾把大力嚴嚴實實地裹成一只蠶寶寶,幾乎是半抱半扶地把她安置到臨時鋪好的厚實的地鋪上。
空調調到適宜的溫度,又給她嚴嚴實實地蓋好厚被子。
“熱…”
大力抗議地扭動了一下,想把胳膊伸出來。
“就是要熱!”
羅彬不容置疑地把被角掖緊,“把病毒熱死,病就好了!”
大力被裹得只剩一張小臉露在外面,因為發燒和剛剛的洗澡,臉蛋紅撲撲的,眼睛濕漉漉,帶著點委屈巴巴的控訴:
“那…那把我熱傻了怎么辦?”聲音軟糯,帶著點撒嬌的鼻音。
羅彬的心瞬間化成了水。
他俯下身,手指輕輕拂開她額前微濕的碎發,看著她因為發燒而顯得格外清澈明亮的眼睛,無比認真、一字一句地說:“熱傻了,我也要。傻了,我就養你一輩子?!?p>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大力心中漾開巨大的漣漪。
她原本就緋紅的臉頰“轟”地一下,顏色更深了,連小巧的耳朵尖都紅透了。
巨大的羞意和心底翻涌的甜蜜讓她完全招架不住,她猛地拉起被子,把自己整個腦袋都蒙了進去,像只受驚的鴕鳥,只留下被角外幾縷不安分的黑發。
羅彬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仔細地收拾好浴室,把散落的藥片和水杯放在大力伸手可及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他才輕輕掀開被角,自己也躺了進去。
被窩里暖烘烘的,帶著沐浴后清新的水汽和大力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
羅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將那個依舊有些燙的、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身體輕輕攬入懷中。他的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頂,能感受到她逐漸平穩下來的呼吸。
“睡吧,”
他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溫柔,像最輕柔的催眠曲,“我在這兒呢?!?p> 也許是藥效發作,也許是懷抱太過安心,懷里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沒過多久,羅彬便聽到了懷中傳來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帶著一點點病中的微鼾,像只終于找到港灣、安然入睡的小貓。
他收緊手臂,在黑暗中無聲地揚起嘴角,一天的疲憊和擔憂,都在這一刻化作了心滿意足的寧靜。

極品雙頭鮑
有人看到這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