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了幾日之后,劉強找來徐長庚,開始商量正事。
得隴望蜀,得到晉州之后,劉強也開始窺視陜州,而在劉強的夾袋中,也只有徐長庚才有戰略眼光,其他人治理郡縣也許可以,再往上就難了!
“陜州實際分為兩塊,陜州一塊,陜鎮一塊,將軍想要的是那一塊?”
“長庚,如果我想全要呢?”
徐長庚眼皮一跳,這位好大的胃口,陜鎮可是九邊之一,真要是動了,那就是明擺著要造反了。
看看劉強做的穩當,他就不慌了,笑道:“陜州拿下不難,可是陜鎮居高臨下,占領了全部的高地,要是硬功陜鎮,就要逆勢而上,非精兵不可!”
“徐長庚,說的不錯,還有么?”徐長庚的話讓劉強刮目相看,能看到戰略上的不利因素,然后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徐長庚臥龍之名當之無愧。
“晉州不是產糧大省,陜州更是貧瘠之地,若想拿下陜州,不急于當下,今夏陜州大旱,比如歉收,陜州數百萬百姓沒了生計,必然要造反的,到時候將軍可以徐徐圖之,以陜州為棋盤,練出一支精兵,到時候可進可退......。”
劉強不禁大笑:“長庚,你精通韜略,為何在傅閣老處聲名不顯?只是得了臥龍的笑柄!”
“還不是傅老賊搞的鬼,他雖然賞識我的見識,卻也擔心我得了名聲,不在他手下做事,所以暗中散步我的壞話,將我名聲敗壞之后,我沒處可去,也只能跟他混了!”
說到這里,徐長庚恨恨的唾了一口,轉頭看向劉強,已經是笑容滿面:“還好將軍慧眼識珠,要不然我就是一個敗軍之將,能保住性命已經不錯,那還有今天的好日子。”
“不拍馬屁,在我這里,干得好就有錢賺,你先領一千兩銀子,如果陜州情況真如你預測,再領一萬兩。”劉強問完陜州方略,心情好了很多,忽然想起了故人,就問了一句
“左天雄現在如何?”
“將軍你還不知道么,熊成斌督師遼北,不想中了韃靼人的詭計,全軍覆沒,左天雄下落不明,據說三路出擊就是他的主意,如果被人找到就是個死,現在這樣藏起來,也是個好事。”
“可惜了!”劉強遺憾的搖了搖頭,左天雄的謀略激進,動輒行險,倒是拿下新疆的好人選!
徐長庚起身告辭,劉強看著眼前的地圖,陷入了沉思!
大晉朝十五州,韃靼人所占地盤更比大晉大了幾倍,西面,那些強國自然還是在的,橫跨亞非歐的帝國,以及盤踞在波斯灣的帝國,都是可以預見的強敵。
自己現在只有一個殘破的晉州,想要削平一切,還是太早了些。
就在這時,徐長庚又走了進來,低聲說道:“將軍,屬下有事稟報!”
這話說得不倫不類,劉強也不在意:“說!”
“南邊的使者來了,他給了我五百兩金子,讓我幫忙引薦,我不敢擅自做主,特來向將軍請示!”
徐長庚這話說得巧妙,劉強一揮手:“金子你自己留下,我還不差那些金子,不過這次談判可能會崩,你膽子再大些。”
徐長庚樂呵呵的出去了,過了一個時辰,徐長庚將人帶了進來,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頭戴方巾,鼻直口闊的異常醒目!
“學生趙汝倫,拜見鎮西將軍!”
“快快請起!”劉強嘴上說說,實際上連手都沒抬起來,連個官都不是,南邊那些大佬是不是太小看本大爺了!
趙汝倫臉上泛出怒色,直接起身,朗聲說道:“將軍,學生近日知曉,將軍攔截商賈,此舉大為不妥,還請將軍看在百姓困苦的份上,早日放行被扣押的貨物,以后也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
劉強大怒,伸手一抓,將趙汝倫抓在手中,用力丟到了外面,目視左右:“以后再有這樣的狂生,先打二十殺威棒,如果還是不服,直接換大棒打五十棍!”
林青峰漲的臉通紅,伸手怒扇幾個親兵一頓:“都他娘的喝高了怎么的,咱們的餉銀是將軍給的。”
幾個親兵臉都被扇紅了拿了棍子直接出門,隨即,門外就傳來砰砰聲,還有趙汝倫的叫罵聲。
林青峰大怒,伸手拎起一根木棍,正想走出去,就覺得木棍上一沉,被劉強按住了另一頭。
“將軍,我用大棍子好好教訓這個狂生一下!”
“教訓可以。”劉強收回腳,慢悠悠的說道:“不過,不能拿門栓教訓,凡事要有規矩,你手上這個是黃花梨的,打壞了還要重新買的,很貴的!”
林青峰放下門栓,正想換一個大棒,就聽外面的叫罵聲變成了哀求聲,頓時愕然。
砰砰聲連綿不斷,又過了一會,親兵將趙汝倫拖了進來,丟到了地上。
此時的趙汝倫,已經沒有剛才的書生意氣,方巾不知道丟到了那里,頭發散亂,屁股上更是血肉模糊,看上去比流浪漢還凄慘。
“趙汝倫,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將軍,是小生輕狂,您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有那味了,鴨子死了,嘴還是硬的,劉強也不想多廢話,直接問道:“那邊有什么條件,說來聽聽?”
“幾家愿意將絲綢商隊的股份讓出來一股,作價一百萬兩銀子,此外,還需要配備一支三千人的護路隊伍,防備盜匪劫掠;等到明年年底,扣掉幾位東家的費用,賺的錢可以拿到十分之一。”
劉強聽得大怒,一腳踹翻了趙汝倫:“你們把我當做傻子么,三千人的餉銀誰出,還不是我掏錢,一百萬銀子給你們,等到明年年底才分紅,你們就這么有信心,明年年底前搞定我!”
趙汝倫吐了口血,嚇得魂飛魄散,還想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劉強同意,就被幾個親衛拿住,直接丟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