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鈴聲剛響起,溫枝就探出一個腦袋。
她轉(zhuǎn)了個身,把自己的身體又重新裹住。
又過了三十分鐘,六點三十,溫枝這才坐起來。
沒睡好。
溫枝邊穿衣服邊想。
頭發(fā)被她睡的毛糙糙的。
溫枝用手摸了一把頭發(fā),用小皮筋隨意的扎著。
桑晚已經(jīng)走了,宿舍只有她一個人,溫枝走到衛(wèi)生間,半瞇著眼刷牙。
毛巾也懶得沾水,直接用手捧水洗臉,然后用毛巾一擦就好了。
就算用冷水洗臉,溫枝的狀態(tài)也并沒有特別好。
溫枝對鏡扎了一個低馬尾,外套也沒有穿上,而是帶著去了教室。
教室里面的人也是稀稀落落的。
南溫沒有早自習,如果非要說的話六點四十到七點十五是早自習的時間,但一代代傳下來,只要在第一節(jié)課上課前到教室,也就不算遲到。
早上的氣溫并不算低,溫枝走到教室,臉上也已經(jīng)沁上了一些汗水。
唇被溫枝舔的有點紅,只是半瞇著的眼睛看起來很冷艷。
教室里面的早餐味滿天飛。
陳澤余給溫枝帶的是瘦肉丸,氣味被塑料盒所裹住。
溫枝坐到位置上,陳澤余已經(jīng)為她收拾好了一切。
溫枝打開塑料盒,里面的味道就竄出來,溫度不高,就算喝湯也完全沒有問題。
李響突然走過來,哀嚎:“我丟,你不知道,就那個學分系統(tǒng),到底是誰說的可以賠率一百,我全都給了魏朝,沒想到最多是十。”
陳澤余側(cè)靠著椅子,笑著對他說:“你好歹賺了一千積分不是嗎。”
李響瞥了陳澤余一眼:“那還不如投給我自己。”
溫枝也接話:“你也可以投給我,以后數(shù)學考試你投給我只要無腦填滿分和年一就行了。”
李響:……哇哦,話講地好帥。
溫枝好像并沒覺得自己說話有什么問題,或者,換句話說,她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溫枝慢慢地舀著瘦弱丸,李響還在和陳澤余講話,溫枝則靜靜聽著。
上課鈴聲響起,教室里面陷入了安靜。
溫枝安靜的聽著課,空調(diào)的聲音都被壓在了老師的講課聲音之下。
一上午就這么過去,溫枝不想跑著去食堂,所以她把飯卡給了陳澤余,等她慢慢走到食堂的時候,陳澤余這一批最早的人已經(jīng)打好飯了。
今天免費的湯是紫菜蛋花湯,溫枝抿了一口,不燙,這才喝了一大口。
溫祈沒有和他們倆一起,而是轉(zhuǎn)頭和蔣懷賦和燕融等人一起吃飯。
幾個男生浩浩蕩蕩坐成一排,很壯觀,有點像是來干架的氣勢。
溫枝的視力很好,就算溫祈離他們倆很遠,她也能知道這是溫祈。
“看什么呢?”陳澤余問。
他知道溫枝在看什么,但還是這么問,因為他一上午除了早上吃飯的時候溫枝和他講了幾句之外,其余的時間溫枝都在睡覺。
他已經(jīng)一上午沒有和溫枝講過話了。
溫枝咬著筷子,挑眉看著陳澤余,茶色的瞳孔里有戲謔,輕柔的聲音響起:“你是想聽我聲音嗎。”
陳澤余愣了一瞬,隨即笑到:“你好聰明啊,溫枝枝,你已經(jīng)很久沒和我講過話了。”
陳澤余可憐兮兮的說。
“是嗎,我哈以為你不想理我呢。”溫枝故意這么說。
“你一下課就睡覺。”陳澤余抱怨。
溫枝眉眼帶笑,收拾好餐具,站起來,這才回他:“下課睡覺,人之常情,你得要包含。”
陳澤余不回話,只是拿著餐具跟在溫枝后面。
初中的時候他們倆是同桌,所以溫枝要是下課睡覺的話,陳澤余還可以看著她,或者用自己的手指戳戳溫枝,溫枝就會抓住陳澤余的手指。
但是現(xiàn)在他們倆是上下桌的關系,溫枝一趴下去,陳澤余只能看見溫枝烏黑的頭發(fā)和挺拔的脊背。
雪白的后頸接觸著烏黑的發(fā)絲,是兩個極端色彩的碰撞。
“走了,你的對手是誰。”溫枝放下餐盤后把手伸到水龍頭下沖洗。
夏天的水并不冰冷,甚至有些暖。
“張之江。”陳澤余站在一旁,看著溫枝把手洗完后從兜里拿出幾張紙巾給她。
“哦。”溫枝把紙巾拿過來。
他們兩個人要先去教室把球拍拿出來,然后才去體育館。
不過,等他們兩人到體育館的時候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來晚了。
玻璃門能夠很輕易地看清楚體育館里的情形,里面不說有很多人,但至少一個場地邊上有四五個人。
溫枝走進去,里面的的溫度和外面所差無幾,溫枝有點懷疑地抬頭看向空調(diào)。
開了,十六攝氏度。
陳澤余拉著領子抖了抖:“走吧,溫枝枝~”
溫枝跨著步子,剛走兩步就有同學聚上來。
什么溫枝加油,溫枝首發(fā)第一,溫枝最厲害頻出,溫枝都能含著笑,風輕云淡地應對著。
手里的拍子換上了新的手膠,溫枝彎唇。
十二點十分,統(tǒng)一開始。
既然是社團選拔,那么所有的人都社團的,包括裁判。
不過羽毛球社團內(nèi)有些并不是打比賽的料,而是想要玩玩的,所以裁判都是高二和高三的。
溫枝的對手是江南,裁判是樊嶸。
江南,一聽就是溫婉如水的女子。
看起來是如此,如水般,所以她的防御能力也格外地厲害一點,像是水,多快的扣球好像都能接住。
溫枝嘆了一口氣,講實話,她是真的不太喜歡和防御拉滿的人打。
不過,這樣子殺地也很爽。
石頭剪刀布,誰贏誰先發(fā)球。
溫枝嘆了一口氣,黑發(fā)被扎起來,鞋尖抵著界限,彎下腰,指尖捏著羽毛球。
手指松開,羽毛球落下,球托接觸網(wǎng)線。
一聲清脆的聲音把羽毛球打了出去。
溫枝的發(fā)球很好,沒有特別高,江南只能把球挑回去。
溫枝已經(jīng)在江南挑球的路線上,溫枝的態(tài)度很明確,你敢挑,我就敢殺。
溫枝的速度很快,球頂開空氣,落到了對面的賽場上。
溫枝以強硬的態(tài)度拿下了第一球。
江南看著溫枝。
用球拍把球薅給溫枝,羽毛球在空中自由落體。
溫枝那球拍接住,羽毛球很乖順的躺在球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