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躺在兄弟兩個中間,一手牽著一個,輕聲地說著,“你們的父母都知道你們說的了,他們希望你們健康、快樂的活著。你們現(xiàn)在是充滿愛和安全的,我和所有的人都愛著你們。”隨著我的話,兩兄弟慢慢呼吸開始平穩(wěn),漸漸進入夢鄉(xiāng)。我這才放下心來,臨睡前模模糊糊的想著,這第一步的釋放、宣泄也算是完成了,只要兩個人哭出來,子遙能出聲就算是成功一半,下一步應該用音樂療法讓他們更加放松,達到鞏固治療成果的作用。但是這里又沒有這個條件,雖然我是個麥霸,但是跑調(diào)的厲害。突然靈機一動,我應該籌備個文藝表演,讓大家都唱唱歌什么的,反正我唱歌走調(diào)也沒有人知道,既然無從比較,那我就是原唱。我立刻幻想了下明天他們聽著我那些歌曲的崇拜眼神,再也沒有別人會嘲笑我走調(diào)了,想著想著,我也不知不覺的睡過去了,嘴角還帶著一絲可疑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這兩個兄弟的翻身下床弄醒的,一看見我睜眼,子逍、子遙一起說了聲,“母親早上好!”我心情好的立刻飛上天。于是用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和一個大大的熊抱來回答他們兄弟二人,望著兩人又要紅的眼睛我假裝沒有看見,翻身下床,嚷嚷道,“一起去吃早飯吧,我都要餓死了。”
于是兩個人相視一笑,整整昨晚睡皺的衣服和我一起來到飯廳,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等著我們。每個人的眼睛都有點紅腫,不過看見子逍、子遙的表情,所有的人都露出了笑臉。
整個早上,大家都在一種安詳和淡淡感動與喜悅中就餐。早上的陽光照進大廳,我邊啃著饅頭,邊哼哼歌。子軒問我,“娘,你哼什么呢,怎么這么耳熟啊。”我咽下那口饅頭,然后把歌詞唱了出來,“一個人睡也不怕不怕啦,勇氣當棉被,不怕不怕不怕啦。夜晚再黑我就當看不見,太陽一定就快出現(xiàn)。”
子軒搖搖頭說,“是這首歌啊,娘你好像有點跑調(diào)啊。”
子心在一旁幫我說話,“我覺得娘唱得很好啊!”
俊英搖搖頭說道,“你唱的曲子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歌詞有點奇怪,但是又很有深意。”
王嬸也點頭說道,“這個曲子感覺很輕快,很有意思。”
“那你們是沒有聽過別人唱歌,我老娘唱歌是典型的跑調(diào)大王,以前我爸就說過,跑調(diào)的人就應該自覺點別唱歌,太丟人現(xiàn)眼。可是她就是不聽,還要當麥霸。我們來到這里的那天,她就是找了個離KTV近的地方吃飯,后來才來到這里的。”子軒不遺余力的揭發(fā)我的‘光榮歷史’。
子樂問道,“跑調(diào)是唱不好的意思嗎?沃八是個人名嗎?賣吧是什么意思?還有剋踢威是一個什么地方啊?”
子軒一副暈倒的樣子,解釋說,“我就知道你們不懂我說什么,我爸就是我父親,跑調(diào)就是總唱不準,KTV就是我們那里專門唱歌的地方,麥霸就是總要拿麥克風唱歌的人。還有還有,你們一定要問麥克風是什么,就是話筒。”說完,拿起俊英準備寫菜單的紙卷成筒子比劃著。
在座的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不過聽到提起我以前的相公,王嬸、俊英、風竹和趙財都不自覺地看了我一眼,生怕我有什么不良反應。
卻看見我笑嘻嘻的拿筷子敲了子軒的頭一下,“臭小孩!唱歌本是隨性之事,也是有感而發(fā),在這里我就是原唱,我愿意怎么唱就怎么唱。再說了,你也就是正好這首歌聽過,你娘我會唱的,你沒有聽過的有的是,也不全是跑調(diào)的啊!”我說得理直氣壯,其實心里補充了一句,“當然不是每一句都跑調(diào),總有一兩句在調(diào)上。”
我接著說道,“以后你們八個人要一起學習、生活,我想開個咱們自己的學堂。現(xiàn)在是準備粥店開業(yè)的時間,有些忙亂,等到以后粥店步入正軌,我還會請教書的夫子,不能全讓俊英一個人來教,他還要讀書備考呢。”我看著孩子們期待的笑容,接著笑瞇瞇地說道,“讀書可以晚一點,不過有些事情現(xiàn)在就可以做。過兩天,咱們來個才藝比拼,人人都要參加,表演的內(nèi)容和每個節(jié)目參加人數(shù)不限,只要自己覺得拿手就行。孩子們,一會兒我先教你們幾首歌曲,震死他們,咱們來個童聲合唱。”
我繼續(xù)笑瞇瞇地看著大家,孩子們當然沒有意見。趙財在一旁又嘀咕一句,“只要這個女人露出這樣的笑容,準沒有好事!”
我直接在下面踹了他一腳,“你瞎嘀咕什么呢,我又不是你知音啦!”
“是啊,是啊。我一定支持知音的決定,我到時候也表演一個絕活給大家看。”趙財立刻換了一副賤賤的笑容。
我勝利的白了一眼,卻看見風竹臉色有點難看,我下意識的將手摸上他的額頭,“風竹,怎么不舒服了嗎?”
風竹搖搖頭,淡淡說道,“可能昨晚沒有睡好,沒事。你的提議很好,我也會教孩子們一套拳法,讓孩子們表演給大家看。”
其余的人也低頭想自己需要表演什么節(jié)目,我看見目的達到,于是振臂一呼,“你們慢慢想吧,不是拿手的可不行哦!時間就定在兩天后的晚飯時,孩兒們,都跟我到后院去。”看了看王嬸犯難的樣子,順帶著挽起她的胳膊,“姐姐也加入我們的合唱團吧。”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拐著王嬸一起離開啦。
我這邊走的跟黑社會大姐大似的,前呼后擁的,卻沒有看見后面的波濤洶涌。
風竹目送我離開,回頭冷冷的對趙財說了句,“你和我到前廳來,我有些表演的事情要和你說。”說完拋下虎子爺爺和俊英自己先行離開。
前廳,風竹一直背手站立,聽見趙財來的聲音。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記重拳,趙財側(cè)身躲開,笑著說,“風竹原來是要和我商量表演武功的事情啊!”這笑沒有溫度,卻帶著一絲了然。
“我知道你會武功,看不出武功還不弱。你說吧,你到底是來干什么?我不許你傷害她。”風竹一字一頓地說。
趙財嘿嘿一笑,“我說過我不會傷害到這里的每個人,你早已知道我會武功,一直沒有說。最近為什么會突然要翻臉呢?”
風竹臉上一紅,站在那里沒有說話。
“我替你說了吧,因為你妒忌,因為你覺得會威脅到你。原本是你可以控制的,現(xiàn)在我從店小二變成知音了,對嗎?因為你在她眼里還是弟弟,對嗎?”趙財輕輕說道,眼神卻犀利。
風竹眼神一黯,手握緊,青筋暴露。
趙財轉(zhuǎn)身,就這樣把后背露給風竹,“我懂,但是很抱歉,我要加入這場爭奪戰(zhàn)。因為這個女人對我來說很特別,也很重要。有本事就像個男人一樣公平競爭吧。”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只留下風竹一人在前廳佇立著,身影挺拔,但是又如此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