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鼓?”
任盈盈走后,忘從生獨自一人揣摩著手中的銅鼓。
這不過巴掌大小的銅鼓摸在手里溫潤如玉,上面刻畫的蟲魚鳥獸栩栩如生,還有十六個古文字,只是忘從生并不識得。
“好硬的銅鼓,這傳聞中的首山之銅果然不凡。”
以忘從生如今的力氣,即使是生鐵也能捏出指印來,但無論他使出多大力,都無法損害銅鼓分毫,就連長生劍的鋒利都無法在銅鼓上留下一絲痕跡。
就在忘從生仔細觀察銅鼓的時候,一直在他腦海中沉睡的古塔卻突然開始緩慢蘇醒了。
上次在忘從生突破無名神功的時候,古塔消耗了本就不多的能量,一直處于沉睡階段。
對于帶他穿梭到笑傲世界的古塔,忘從生是一點都不了解,古塔也一直在他腦海深處懸浮,沒有任何回應,沒想到現在突然有反應了!
這頓時讓忘從生十分激動,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古塔突然有了反應,擔心自己的行為打擾到了古塔的復蘇,一動也不敢動的待在那。
忽然,一股暖洋洋的熱流從銅鼓源源不斷的流進他的手掌心,然后順著手臂傳到他的腦海深處,化作一絲絲金色的“光芒”被古塔吸收。
“這是那天的金色‘光芒’!!”忘從生激動的喊出聲來。
這金色的光芒,忘從生一直猜測是某種能量,但無論他怎么嘗試,都無法為古塔補充,沒想到今天,苗族的圣物銅鼓竟然給了他這么大的驚喜。
隨著銅鼓上的暖流不斷流出,忘從生腦海中的古塔也越來越亮,宛如褪去銹衣的珍寶,散發出無盡的光彩。
伴隨著古塔的復蘇,一道玄之又玄的信息從古塔中傳出……
“道德天尊,大道之主宰,萬教之宗元,終乎無終,窮乎無窮。萬法教主,教化萬物……”
接受完信息的忘從生癱坐在地上,神色木然的喃喃自語道:“竟然是天地玄黃玲瓏寶塔!!!”
至此,忘從生才明白了他腦海中古塔的來歷。
天地玄黃玲瓏寶塔,應開天功德而生,因后天功德而化,開天曰道,后天曰徳,合稱道德!乃是道德天尊亦稱太上老君的半生法寶。
怎么如今到了我的腦海里去了?
這讓忘從生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苗族圣物上蘊含的后天功德被玲瓏寶塔吸收,讓其稍稍復蘇,忘從生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古塔的來歷。
過了一會兒,銅鼓上蘊含的功德已經全部被玲瓏寶塔吸收。
現在看來,傳言可能真不是空穴來風,苗族的圣物銅鼓,據說是黃帝和蚩尤在涿鹿之戰中,被蚩尤所獲,后傳與苗族。
現在這古樸的銅鼓上居然蘊含有后天功德,想必傳說應當是真的。
雖然忘從生親剛眼“見”到過后天功德,但他知道,這東西可不是那么簡單就能得到,至少當今江湖,別說見過,連聽過的估計都沒有。
輕輕的端詳著手中的銅鼓,忘從生沒感覺被吸收完功德的銅鼓有什么變化,至少他是感覺不到。
他沉思想到:“現在要盡快趕回苗疆去了,不僅僅是為了接除我體內的蠱蟲,還要搞清楚這銅鼓背后隱藏的秘密。”
之前忘從生就疑惑,一個普普通通的銅鼓,如何能被苗人奉為圣物,至于那些有關銅鼓的傳言,忘從生也只是當成苗人自己往臉上貼金。現在看來,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趁著洛陽城亂成一鍋粥,忘從生尋回岳靈珊,趁亂潛回苗疆。
而鐘鎮,則被忘從生留在了洛陽發展勢力。通過最近的相處,忘從生對鐘鎮已經比較信任,他把身上最后的余錢全部給了鐘鎮,讓他在洛陽開一家客棧。
發展勢力,最重要的就是情報,所以,客棧這種三教九流匯聚的場所就成為了一種不錯的選擇。
“至于名字,嗯~就叫做同福客棧吧,有福同享。”忘從生對鐘鎮如是說到。
……
另一邊,遠在數百里外開封府的青海一梟和黎文兩人,如坐針氈的等候著白板煞星的處罰。
他們這次出去截殺忘從生,原本已經夠重視的了,備足了人馬,沒想到最后忘從生臨陣突破,導致他們功虧一簣,還折損了一個七虹衛。
也就是看在白板煞星是青海一梟的師父份上他們才敢回來,而且他們還需要白板煞星的幫助,必須要在彌勒使回來之前奪回古劍,不然到時候等彌勒使返回,誰都救不了他們。
忐忑不安的兩人,一直等待著白板煞星發落,而白板煞星只是陰沉著臉坐在那里,一聲不吭。
許久后,他才沉聲說道:“三名一流高手合力都拿不下一個連十二正經都沒打通的小毛孩,就連云雀跟過長城后都受到驚嚇不敢上前。哼,我就不信了,難道對方有三頭六臂不成?。”
啪的一聲,坐下的木椅被白板煞星五指捏碎,他僵硬的笑容中透露出陰殘的計策。
忘從生和岳靈珊馬不停蹄的趕往苗疆,端午已經越來越近了,距離三尸蠱發作的時候就要到了,必須要抓緊時間。
雷公山,浮云山洞,忘從生很快在仡軻辛虎的帶領下,又見到了那位慈祥的苗族老人,雨長老。
對于忘從生能真的在短時間內把圣物銅鼓找回來,仡軻辛虎覺得十分詫異,但這位老人卻表現得十分平靜。
忘從生歸還銅鼓,沒有第一時間請老人幫自己接除蠱蟲,反而問起了苗族的歷史和銅鼓的來歷。
他有一種直覺,弄清楚銅鼓上為什么會有后天功德,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
雨長老輕柔的撫摸著銅鼓,就像在撫摸著自己的孫兒一樣,外人很難懂得,苗族對這個銅鼓傾注了太多太多。
面對著忘從生的疑惑,她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帶著他們來到了浮云棧道的最后一個山洞。
這處山洞并沒人居住,一入洞口,墻壁的石灰巖上密密麻麻無規則的雕刻和劃痕就吸引了忘從生的注意,這些劃痕一看就很有歷史。
這座山洞,似乎與眾不同。
再往深處走大概十米左右,狹窄的通道瞬間變得寬敞起來,偌大的洞壁上,一副副震撼人心的壁畫,在幽暗的燈光下沖擊著眾人的眼球。
這是一副龐大的圖畫,內容非常的復雜多樣,總體上來看,似乎刻畫的是一副戰爭的場面。
忘從生看著這規模宏大的壁畫,忍不住贊嘆道:“這也太震撼了吧,簡直是匪夷所思。”
誰也想不到,就在浮云棧道的最后一個山洞里,竟然隱藏著這么一個內容豐富,龐大又古老的壁畫。
這時,雨長老介紹道:“這上面刻畫就是涿鹿之戰,乃是我們苗族祖先,九黎之祖蚩尤,大戰黃帝的畫面。我們苗族歷史悠久,這座山洞也不知有幾千年,你的那些疑惑看完壁畫就全明白了。”
忘從生借著昏黃的油燈,仔細的觀察著這幅精細又有些“簡陋”的壁畫。
簡單的線條和顏色,卻勾勒出一副宏大的場景,忘從生越看越癡迷。
“龍生雙翼,這難道是……應龍!人頭龍身,殺牛做鼓,這是雷神!青衣獨腳,風雨消散,這是……旱魃?……”
一路沿著壁畫看過去,越看忘從生越吃驚,神話傳說中幫助黃帝的神魔全部都在壁畫中出現,他腦海中浮現一個驚人的念頭:
“難道這些神話傳說都是真的?不,絕不可能!但是……連穿越這種事都能發生,還有他腦中的玲瓏寶塔,這些神話傳說又怎會無中生有?”
忘從生忍住心中的驚撼繼續看下去,隨后他看見一個身材高大、頭生雙腳的壯漢,頂天立地的站在那群神魔面前,威風凜凜,以一當千!
他手持一把大斧,一個人沖殺在前,身后是八十一個身形略小的手下跟在后,這應該就是蚩尤和他的八十一個部族首領。
再往下看,一個巨大的戰鼓出現在了壁畫上。忘從生有些疑惑,因為這巨鼓的樣子和銅鼓簡直一模一樣,但是卻大了無數倍。
而敲擊銅鼓的人也長得非常奇怪,他有著鹿一樣的身體,身上的條紋在壁畫中清晰可見,但他的頭卻像孔雀一樣,還有一條蛇一樣的尾巴,正在奮力的舉著鼓槌敲擊戰鼓,似乎在為黃帝那邊的將士鼓舞士氣。
想了一會兒,忘從生想起來了這敲鼓之人是誰,這不就是傳說中風伯的模樣嗎,也叫作飛廉。
下一副畫面,頭生牛角的蚩尤看著風伯,漏出憤怒的表情,他變成了三頭六臂的模樣,手中也多出來一把大刀,朝著敲鼓的風伯殺去。
再往下看,壁畫至此戛然而止,后面的畫面似乎被什么人抹去了一樣,只露出斑駁的墻壁和殘缺的底畫,顯示出這里曾經還有別的圖畫。
“壁畫是被誰抹去的?他為什么單就抹去后面的內容?既然是涿鹿大戰,為什么沒有黃帝的身影?……”看完壁畫,這些問題瞬間出現在了忘從生的腦海里,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
而且,那壁畫中的巨鼓,少說也有馬車大小,和苗族的圣物銅鼓雖說外形一樣,但大小差距太大,難道銅鼓是后人仿制的?
看到忘從生低頭沉思,雨長老適時的出聲解釋道:“飛廉原本是我祖蚩尤的兄弟,但是他卻在涿鹿之戰中背叛了蚩尤,反而去幫助黃帝。正因如此,所以先祖失敗被殺,但是他也搶回了黃帝部落的戰鼓,也就是你送回來的苗族圣物。”
雨長老的話給了忘從生的內心一百個暴擊,“什么?銅鼓竟然就是那壁畫中的戰鼓?????”
這是忘從生如論如何也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