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持劍一揮,沖過來的骷髏兵被他一劍劈散化成縷縷黑氣,黑氣升空飄揚想要回到稻草人體內,但卻被黑劍半道截胡,吸入劍身,頓時間劍芒更盛。
而稻草人的氣勢弱了一絲。
緊接著有更多的骷髏兵持槍沖來。
少年并未慌亂,身如閃電在敵人包圍中快速游走,靈活的身手讓他一步都避開敵人的槍芒,返璞歸真的精妙劍法讓他每一劍都割中敵人要害,眨眼間數十個骷髏兵化成陰寒黑氣成了黑劍養料。
似乎是種錯覺,少年感覺到每當自己斬滅一個妖兵,手中的黑劍竟變得有了靈性,像是他手的延伸,指哪砍哪。
稻草人氣得在空中直跺腳,戰力不弱于人間帝國精銳士兵的骷髏兵對少年不僅照不成任何傷害,反而助長了那柄兇劍威勢,此消彼長下他處境堪憂。
稻草人見骷髏兵死活拿不下少年果斷手一揮,下令骷髏兵后撤,派出十八個骷髏騎兵縱馬前沖圍殺少年。
燕赤霞毫無畏懼持劍便上,但這些骷髏騎兵明顯比尋常骷髏兵戰力高,智力也更強,他們竟彼此配合成戰陣,兜著他打游擊,短時間內他無法將這些大妖兵斬落馬下。
但門前十米之內,少年劍鋒下無一騎妖兵成功踏入。
另一邊,稻草人控制骷髏兵從四面八方包圍老人所在的房屋。
少年見狀感覺一陣無力,他終究只是一人雙手,雖然戰力無邊,但卻無法擋住骷髏兵從其他地方闖入房中。
實在不行只有背負老人闖出燕府去了,但老人有病在身,再加上身體虛弱,未必禁得住戰斗中的顛簸。
“難道天要亡我燕家?”
就在少年意志消沉時,他感覺腰間的獸皮傳出一股意識波動,大意是它有辦法對付群妖。
“逆子!束手就擒可免一死,開門跪地保老人無恙!”
千萬骷髏兵只等稻草人下令便會毫不猶豫的撞倒墻壁攻入房中劫殺老人,妖兵勢眾下他已經有了拿捏少年投鼠忌器的本錢。
燕赤霞沉默不語,他一劍逼退騎兵,暗中將獸皮從腰間解下只往空中一拋。
那平平無奇的獸皮離開少年手后竟主動隱去形跡,它在空中迎風而長化做一個巨大透明的華蓋,形如碗狀,無聲落下。
它在呼吸之間竟將整個燕府罩住。
“冥頑不靈,妖兵聽令,給我……”
“殺”字稻草妖無法在發出口,因為天穹上突然掉落無數飛劍,他身懸空中首當其沖被無數飛劍射穿化做一股寥寥黑煙,地上殘存的骷髏兵更是在一陣劍雨中如風吹麥穗般倒下。
稻草人死,骷髏兵滅,地上出現大量的陰寒黑氣。
燕赤霞感覺手里的黑劍在歡呼,他松開手,黑劍主動懸空飛行直奔黑氣。
但忽然間獸皮上傳來一股巨大吸力,無數黑氣被獸皮一口吞噬殆盡。
黑劍撲了個空直愣在空中不肯降落,似乎在質問獸皮,只見一柄飛劍佯裝落下,黑劍被嚇得鎩羽而歸。
群妖盡除,空中獸皮化作巴掌大小落在少年手中。
“這獸皮還真是個寶,用來裹劍太浪費了。但這柄龍人黑劍鋒芒太盛,多少有點矯情,得給他找個合適的劍匣,否則在此之前得把它藏起來,不能時刻帶在身邊。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燕赤霞將大顯神威的獸皮貼身收藏。
黑劍似乎聽懂人言不甘示弱,他竟主動斂鋒芒,化作手指大小落在少年手心。
少年咧嘴一笑:“哇,好厲害,你也是難得的寶貝,那就把你隨身攜帶吧。”
燕赤霞把變小的黑劍放在衣袖里。
這時,燕府中又升起了一層白霧。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難道稻草妖還未除盡?”
燕赤霞“靈”字真言全開,黑劍主動變到三尺長短落入少年手中。
“孫子不打了,不打了,爺爺認輸,爺……”稻草人剛從黑夜中探出頭來險些就被少年一劍削頭,他嚇得縮了回去,消失在夜色中,再無蹤跡。
白霧很快散盡。
但燕赤霞并未收起黑劍,他輕輕一躍落在墻角摒住呼吸隱藏氣息。
今夜燕府當真熱鬧,先是妖怪上門,現在夜行人將至。
……
老道士在門外觀察良久并沒有察覺燕府有高人坐鎮,他縱身一躍落入院中。
“如此深更半夜,那燕赤霞多半已經入睡,正好給他下蠱,盜些陽氣精血。哎,這小子要是肯拜我為師,我又何苦害他。”
然而,一道冰涼刺骨的殺機悄然降臨,老道士感覺到脖子上利器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意時,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抗。
燕府竟有能瞞過他的高手?
“老道士,你家祖墳在哪?”
“啊?!”
嘭的一聲,少年沒等回答一拳拍在老道士后腦勺上,將他打暈。
但少年力大,雖然他有第二個夢境中燕塵大學期間學的“人體解剖學”所有記憶,識得穴位,認得人體那些肌肉用來發力,知道猛力拍打人后腦勺會讓人致暈,但精度難免拿捏不到位。
老道士后腦勺被打得滿血,估計從此患有腦震蕩。
少年不會可憐他。
以前也好,現在也罷,這老道士都想著法的要害他。
少年沒有對敵人還仁慈對待的婦人心。
再加上稻草人弄出來的幻想中燕家的落敗就是道士作的妖,天下道士是一家,他對老道士更加沒有好感。
燕赤霞領教過老道士身手,知道他多半身懷武功,是以他找來麻繩將老道士困成一個“蛆”,繩子不夠他甚至將自己的舊衣服搓成繩子抵上。
擔心老道士醒來大喊大鬧,少年將“蛆”拖行到倉庫中問話。
他“靈”字真言火力全開,摒氣靜心,若燕府有異樣,他能第一時間趕到老人房間護其安危。
老道士醒了,卻沒有胡亂喊叫,倉庫中沒有光,他以為燕赤霞只是把他關在這里就回去睡覺了。
“呼呼呼……”老道士長長的喘著粗氣,過了很久終于說出一句話:“此行果然大兇,燕赤霞像鬼上身一樣太陰險了。不過,這可困不住我……”
他鼓起力氣用力一震,咔嚓聲傳來,他衣服掙破了,但身上捆綁的繩子一根沒斷。
“好詭異的捆綁手法,我身體每一處用來發力的地方都被繩子捆得死死的。不過,我還有后手。出來吧,我的小寶貝……”
隨著老道士叫喚,一只白白胖胖的金色水蛭從他耳道里爬了出來。
一直蹲在旁邊收斂了氣息悶聲不出氣的少年,沒有在沉默看戲,他手里握著十厘米左右長的黑劍向胖蟲戳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