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
了解到奸細可能的身份在場的眾人都有些吃驚。
“劉護衛莫不是在說笑了,修仙者那種世外高人的存在怎么可能會屈從牧蘭人?”攏發包巾的一位漢子問道。
“修真者指的不光是修仙者,其中還包括魔修、妖修甚至是鬼修。”劉長豐開口解釋道。
“此番牧蘭人為了攻破雍州三座城池,竟是承諾以靈藥作為答謝。不少邪魔外道聽聞以后紛紛心動。”
“明白了,那需要我們怎么配合調查?”陳小珀上前問道
“接下來各位挨個來,只要看著我的眼睛便是。”劉長豐的回答非常簡單。
打頭陣的陳小珀將體內靈氣靈力盡數壓制,隨后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雙眼。
捏起法決,一股奇異的波動從劉長豐身上擴散開來。
他的實力,大概只有玉虛一二層左右。
“這是……?”
感受到熟悉的靈力波動,催少忍不住扶了扶眼鏡準備看劉長豐的表演。
凹了好一會造型的劉長豐忽然伸手點出,口中念起他現在施展的這門法術之名。
“昏睡百年!”
“……”
忍不住咂了咂嘴,陳小珀硬是將眼睛閉上,隨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口中還隱隱有鼾聲傳來。
“不是吧哥,云來城的金牌護衛就這?”大跌眼鏡的小器忍不住小聲嘀咕著。
催少卻不以為意道:“你還是琢磨一下待會輪到你時該怎么表演吧。”
接下來,剩余五人一個個都被劉長豐所施展的催眠術弄的倒地不起。
“呼——”
做完這一切,劉長豐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以他的靈力,接連施展六次法術屬實是有些累了。
“情況如何?”
二城主忍不住詢問道。
“大人,屬下無能。暫時無法確定這六人中是否存在修仙者。”
向二城主一抱拳,劉長豐面色沉重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若他們之間存在修真者那實力一定遠遠在我之上!”
“恩,那便先將他們幾個喚醒吧。”
“是!”
隨著二城主的指揮,劉長豐又挨個解除了他對六人施加的催眠術。
“哈欠~”
“發生甚么事了?”
“現在什么時辰啊?”
起身的幾人表現不盡相同,這讓二城主與劉長豐心中的忌憚更深。
“諸位俠士,很遺憾就算是剛才的測驗也沒能有個結果。”
二城主開口道:“雖不能排除諸位的嫌疑,但是我也不會拒絕各位加入護衛隊。我看這樣吧,如果幾位愿意就先留下來,只是暫時不會給你們分配任務,先前約定好的待遇不變。”
啥都不用干,還能白拿錢。這樣的好事恐怕天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如此一來包括陳小珀他們在內的六人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今日便先到這里,諸位俠士還請移步至我們安排的住處。”
離開演武廳,陳小珀三人一同向各自的住處行去。
“不是說好是招聘保鏢嗎,怎么會把我們當成奸細了?”小器有些不解。
“我想他們說的奸細應該與我們無關。”
整理了一下收集到的信息催少推測道:“牧蘭人、驅魂山還有玄巫洞,大概是這三股勢力派出了手下潛入進了云來城吧。”
“吳天是玄巫洞的探子,他的死大概會引起幕后主使的警惕,會派出更多的眼線也說不定。”
陳小珀跟上繼續分析道:“他們原本的目標是潛伏在程路身邊獲取情報。很聰明的想法,不過可惜遇上了我們。”
“從進城開始我便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靈力,想來這城內的修仙者不光有,而且在一個以上。”
聞言小器有些毛躁的開口:“那我們干脆直接將奸細揪出來不就得了?”
“此事急不得。”
陳小珀搖了搖頭,“至少明面上不能暴露出云來城有清虛修士坐鎮,否則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像現在這樣的戰爭,對修真者來說其實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那便是只允許同等水平的修士進行較量。
凡人士兵打凡人士兵,玉虛水平對玉虛水平。
倘若對壘兩邊的高手同時對敵方的弱者展開屠殺,那到最后取得勝利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三人還在琢磨怎么安排接下來的事宜,程路的身影卻突然攔在了他們面前。
“娘娘腔表哥?別來無恙啊,也不知令表妹……”
錚——!
還不等小器把話說完,一柄泛著寒光的寶劍便被程路拔出。
接著程路踏步上前,抬劍便刺向了催少的喉嚨!
“我靠!你干什么!?”
生怕傷到自己,小器罵罵咧咧的便躲到一旁。
陳小珀對這攻擊無動于衷,甚至打了個哈欠。至于即將被刺中的催少同樣也沒有任何動作。“”
劍尖在最后的半尺距離停下了,回神的小器連忙嚷嚷道:“娘娘腔,你是不是吃錯藥啦!”
扭頭瞪了一眼小器,程路緩緩開口:“你們就是奸細!”
“呵呵,你有證據嗎?”
陳小珀干笑著問道。
“吳天他不見了,我在你們就寢的那間房里發現了打斗的痕跡!”
名偵探附體的程路繼續道:“而現在,你們三個卻安然無恙!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
“既然你發現了房里的打斗痕跡,那就更不應該說我們是奸細了吧?”
催少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淡淡道:“除了損壞的墻面,你難道沒注意到床上被割稀爛的被褥?”
“休要狡辯,那分明是你們殺害吳天時留下的痕跡!”
“娘娘腔你可夠了!”
見程路如此不分黑白,小器也忍不住大聲道:“他奶奶的那個吳天就是玄巫洞的派出的奸細!一路上他可沒少對你還有那個孩子動心思!小爺們幫你收拾了那個王八蛋,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現在還回過頭來反咬我們一口!?”
小器聲色俱厲的解釋會起作用嗎?答案是否定的。程路此刻依然堅定不移的用劍指著催少。
“一城百姓的安危皆系于我叔叔身上,我不允許任何能威脅到他安全的家伙留在這里。現在,請你們離開云來城!”
“哦,那我要是不走又怎樣?”
催少仍不為所動。
“哼,既然如此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手掌一翻,程路握著的鋒利劍刃便刺向了催少的咽喉。
鮮血慢慢從催少被刺破的皮膚下涌了出來,程路卻再難保持剛才那幅模樣。
“啊!”
驚訝的叫了一聲后手中寶劍當啷墜地。
“你,你為什么不躲開?”
“因為我想你大概也不會真的刺下去。”
說著,催少面無表情的動身繞開程路:“告辭了。”
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一股羞憤之意不知為何涌上程路心頭。
“催少!如果讓我找到了你們真的是奸細的證據,那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聽著身后那猶如小孩子鬧脾氣時的發言,不止是小器笑了,就連陳小珀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那樣的凡器是怎么傷到你的?”陳小珀饒有興趣的向催少問道。
“先前為了配合劉護衛工作我便將護體靈氣壓下去了,陳大哥你不也一樣?”催少反問道。
“我倒是把這個忘了。”
由于體內存在混沌元氣,就算陳小珀刻意壓制他的實力也不會被限制的太久。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被壓制的靈氣便重回身體各處。
“為了讓接下來的守城戰更輕松一些,我們是不是主動出擊更好?”
滿腦子都是怎么將云來城保護好,催少向陳小珀問道:“驅魂山控制的流民肯定已經潛伏進了城內,陳大哥,你有辦法將他們找出來嗎?”
“問題不大,只不過要避人耳目的話會費不少力氣。”摸著下巴陳小珀估量道。
“好,那我便來盡量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催少微微頷首,“今晚我們便開始吧。”
入夜,陳小珀按照約定悄悄來到了催少的房間中。
此刻正盤腿坐在床上的催少緩緩睜開了雙眼。
與此同時一縷縷白色的靈力不斷從其體內飛出,聚集。
久違的靈魂分身。
具體的作戰計劃如下,催少本人制造出兩具靈魂分身,一具偽裝成陳小珀的模樣負責應付夜里的檢查,另一具則在云來城中吸引巡邏士兵的注意。
如此一來陳小珀便擁有了足夠多的便利去找出那些被驅魂山奴役的流民。
一具靈魂分身還有陳小珀披上覆蓋全身的黑色斗篷,趁著夜色悄悄溜出了城主府。
“陳大哥,今晚你先去城北探查,我盡量把其他人的注意吸引向另一邊。”
“好!”
開始分頭行動,隱入黑暗的陳小珀悄無聲息的來到北邊流民所聚集的地方。
在靜心等待了一炷香的時間后,此地的巡邏隊果然急匆匆沿著街道趕往了城南方向。
“已經開始了嗎?那我這邊也開始吧。”
血色的雙眼浮現,陳小珀散開自己神識瞬間便將流民的聚集地覆蓋。
此時夜已深了,按理說大部分流民都應該已經入睡。
可在陳小珀的神識探查中至少還有十幾個家伙保持著清醒的狀態。
“果然,這些人的體內都被種下了非常低級的咒術。”
不過即便是非常低級的咒術,也需要對方直視自己雙眼,或者陳小珀直接接觸才能不鬧大動靜的解除。
“算了,一個一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