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恐懼有欞,只是一時之間,生活在一起相處了十多年,不知道該怎么從阿弟轉變成女子的觀念中出來。在他面前的有欞活脫脫成了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娃娃。
“阿兄?”有欞又叫了一聲,她主動的抓住了南宮根饒的手,果然很冷。她兩只小手一起捂著南宮根饒的手,給他取暖。
“阿兄,這樣有沒有好點?”看著有欞抬頭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一切,南宮根饒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他手中的溫度慢慢上升,肢體的接觸讓南宮根饒沒有了以前那種自然。
“該用餐了,大伙都等著呢。”他抽回手,往前走。
有欞感受到南宮根饒有點反常。
到了火堆,那的溫度高了很多,大家一起聚著吃飯,很暖的氛圍。
“來!這次是小公子第一次跟著大軍出來,讓我們大家敬小公子一杯。”帶頭的一名將士,舉著一個大碗一口就咽下去。
有欞也是很懂事,知道不能駁了他的面子,站起來就是一口一大碗咽下去。
“好!”軍中一片歡呼。大家切了一大塊肉往嘴里塞。有欞坐在主帥旁邊的位置也是見樣學樣切了一大塊肉往嘴里塞,嘴不夠大,慢慢塞進去,手抓著那個肉。
另一名將士也舉了一大碗酒。“小公子好酒量,末將也敬小公子一杯。”說著大口飲下。
有欞看到也趕緊舉起酒杯,眼看著就要一口飲下。南宮根饒真是看不下去了,要是之前他不知道有欞是女子,他一定會夸有欞海量,自己的阿弟酒品好。
但是現在看來,他真的不想讓她跟他們一樣大老爺們喝酒吃肉,在這邊塞的生活本來就很苦了,她應該跟京城里那些嬌滴滴的小姐們學習琴棋書畫,是大家眼里的大家閨秀,而不是隨軍出征,舞刀弄槍。
他搶過了有欞的酒碗一口喝下,臉上沒有表情,讓士兵們猜不出來他在想些什么,雖然是出生入死過的少將軍,也是手握兵權的主帥。
大家都有些忌憚,以為調侃下小公子,少將軍不悅了。
放下酒杯看軍中士兵們個個不敢吭聲,他才發現自己行為有些出格了,有欞在他們的眼里還是小公子。只有他知道而已。
突然他笑了起來緩解氣氛。“怎么都抓著有欞敬酒,難不成我這主帥都搶不過有欞的風頭了?是不是要先敬我一杯啊?”他說完起身舉起酒杯。
將士們又恢復了。“少將軍說的是,哈哈哈光顧小公子了,讓我們一同敬少將軍一杯!打的勝仗。”大伙兒都站了起來,舉著酒碗一口喝下。
“打的勝仗,出得凱旋。”說罷,一同摔碗,氣勢磅礴。
有欞哪里不知道南宮根饒是幫他擋酒,心里可開心了,又感覺哪里不對?阿兄好像不叫她阿弟了,而是有欞?
用餐結束后她心里難受,今天的南宮根饒格外不一樣,像更疏遠她了,一時喝了不少,意識都有些模糊。
她暈乎乎來到主帳,看見南宮根饒坐在那里查看軍情報,寫著應對戰略。
有欞跌跌撞撞過去,臉上粉撲撲的。“阿兄,是不是有欞做錯什么了?阿兄今日才對有欞如此冷淡?”說著說著都站不穩,南宮根饒趕緊起身,有欞摔進他懷里。
“你到底喝了多少?”南宮根饒有點生氣。他都幫她擋了那么多酒,結束后竟然偷偷喝醉了?
南宮根饒攙扶著有欞往塌上去。
誰知道她開始哭鬧起來。“阿兄你就說,為什么……是有欞哪里做的不好嗎?”手上手舞足蹈的,南宮根饒都快抓不住她了,跟泥鰍一樣,他的手本來是攬著腰的,在她亂動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其他地方,軟綿綿的。
想到了訓練場的那一天,他的臉也紅透了。
把有欞放在塌上。她坐著抓住南宮根饒盔甲的一角不讓他走。
“你沒做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對你。”
有欞有些不懂。“阿兄?”
“沒什么,你早日休息吧。”他想松開有欞的手。
有欞抓的更緊,突然坐著的有欞站了起來,雙手搭在南宮根饒的脖子上,臉和他貼的很近,差一點南宮根饒的自控力不行,喉結動了動,屬實欲罷不能。
看著她醉意的眼神,他就知道有欞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有些寵溺道:“別鬧了,松手。”
她嗯哼的一聲,眼睛微閉,睫毛長長的,臉蛋喧嚷上酒醉的紅色更加好看。甜糯糯的聲音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就不。”
南宮根饒掌心都冒汗了。“那你別后悔。”他一把攬住有欞的腰十分有力,后倒在塌上壓住有欞的身體,用另一只手撐著,怕自己的重量會傷害她。
有欞有些清醒,看著面前清晰的臉龐。她在做什么?!!她都做了些什么啊?嚇得松了搭在他脖子上的兩只手,抓緊了塌上的動物獸毛毯。
南宮根饒的臉貼近,雙方的呼吸聲都能聽到,有欞更加清醒了,南宮根饒在靠近她脖子那里徘徊了會,彎腰的身子立直起來,手也收了回來。
“早點休息。”他很快回到原來的地方繼續著自己的事情。
有欞一個人癱在塌上,羞澀的都想著找塊豆腐撞死,她現在可是個小公子,剛才的行為自己都快錯覺了。
現在起來跟南宮根饒說要回自己的營帳不就代表自己已經清醒了,那剛才荒謬的行為也是默認的?
有欞才不傻呢,踏踏實實側了個身睡。
到了夜半,南宮根饒處理完事情走到塌旁看見有欞已經熟睡了的樣子。旁邊還有留的一大片位置,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他回到原來的靠凳上坐著入睡。桌子上的油燈照映著南宮根饒的臉龐。油燈光在外面帳篷縫隙里進來的風吹的一晃一晃的。
墻那里還有著有欞睡覺被光倒照出來的影子。
到了第二日,帳篷里透進光來,有欞醒來發現軍營里基本走了一大半人,她自己走出帳篷,披著白色狐裘。
“小公子醒了?今一大早接到軍情,少將軍就帶著大批弟兄出發了,留著我們保護小公子的安全。”一個士兵走過來告知有欞。
不是不辭而別。
“那就好,阿兄可千萬別傷著。”有欞祈禱著。
“我們少將軍是誰啊?出了名的戰神,從無敗績。小公子只管耐心等著,少將軍很快就回來了。”他說到南宮根饒時,眼里都是崇拜和敬意。大贏不能沒有南宮氏,邊塞的安定都是南宮氏子子孫孫守護下來的。
果不其然,不到午后,南宮根饒就策馬歸來。
“阿兄!”有欞喊著南宮根饒就出營帳迎接他。
“沒讓你擔心,我們可能要幾年后才能回王侯府。有欞,邊塞的苦怕你受不了。”這次的戰事又要打上幾年了,很是磨人。
有欞看著南宮根饒沒事就放心了。她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心安是家,阿兄在的地方也是家,有欞不怕吃苦。”
南宮根饒也不排斥了,他主動的像以往一樣抱了抱有欞。對他來說,她只是自己的“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