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了陸升名的允準,第二天一早,小寶便隨著陸琪一起去了御膳房。
“咱們剛剛過的是南宮門,現下正往東走,前面就到了。膳房離著南宮門近,也是方便食材運送。這御膳房分為內膳、外膳和上膳,內膳負責圣上和宮內貴人們的三餐飲食;外膳負責操辦宴席、酒理;上膳則準備祭祀祖先用的福酒和福胙。”陸琪跟小寶并肩,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小寶喃喃道:“內膳、外膳、上膳……”“聽著門道還真多。那這御膳房的人得不少吧?”
陸琪道:“膳房的人自然是多,千人也是有的,大小廚師也有百人,不過依我看,其中算得上大師傅的不過十人,平庸之輩居多吧。”
小寶蹙眉道:“你這口氣倒挺大。”
陸琪笑道:“哈哈哈哈,跟你我自是要實話實說的。依我看,你的廚藝很是驚艷,假以時日,必將成為大師傅。”
小寶指著頭頂的小黃帽:“你看到我的帽子沒,已經高聳入云了,都是拜你所賜。”
二人行至膳房,陸琪帶著小寶先去更衣。少頃,二人皆著一身墨綠色長衫,外套白色長褂,頭戴一頂白色帽子,束以白色腰帶,腰帶上繡著金色的“內膳”二字。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張巨大面案,桌上碼著各色糕點:桂花糕、綠豆糕……豌豆黃……九層糕……有些小寶也叫不出名字。“這位是專做糕點的李師傅。”陸琪跟小寶介紹。
小寶點頭,心道:“做點心非自己所長。點心味美卻價貴,平日里很少吃得,不過看這小小點心,造型精致,口味、顏色各異,想必是要花費廚師不少時間的。”
往前走,只見一位師傅在專心切著豆腐,將這豆腐切得薄如紙張,只見師傅把豆腐片斜著一抹,繼續切絲,師傅將豆腐置在水中,只見根根清晰均勻、細如發絲。
小寶心中贊嘆:“一塊易碎的豆腐竟被切成幾千根豆腐絲!”
陸琪介紹道:“小寶,這位是薛師傅,如你所見,刀工了得,做的這道菜名為文思豆腐。平日善做的菜皆是考驗刀工的。”
小寶心想:“這必得日日練,歲歲練。方能做到如此了。”
出了皰屋,二人繼續行著,見一屋內,擺著幾十個罐子,罐子上貼著紅紙。陸琪介紹這是師傅們腌制的各種小菜和醬料,可入菜、可做湯、可佐粥面。
小寶一一看過,竟不知道這腌菜、醬料可有如此多種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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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寶、陸琪二人對坐在街邊的小攤上,點了些炙肉串,配上一壺桂花酒。
小寶先為陸琪倒了一杯,再給自己倒一杯,舉杯道:“今日當真算是見識了御膳房。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陸琪也是舉杯,二人碰了一杯。
陸琪吃了一口炙肉,“真是辣”,轉頭喊道:“老板,您這肉太辣,少放些辣椒粉。我朋友吃不慣的。”
老板應道:“好嘞!”
小寶眉眼彎彎,再為陸琪倒了一杯酒。
陸琪道:“咱們先前說的一起研創新菜,你可還記得?”
小寶答到:“自然記得,不過改良民間小吃編入御菜,非一日之功,需費些時間。”
“那就多在皇都留些日子,也不急回清平鎮去。”陸琪又道。
“怕是師傅一個人,沒人照顧。我還是有些放不下心的。”小寶蹙眉道。
陸琪思忖片刻,道:“我這兒倒是有個主意,不如你修書一封,把你師傅請來。給咱師傅在皇都開一家小館子。”
小寶似是被說動了,又道:“不過皇都不比清平鎮,一應開銷,也要細細盤算。”
“呆子,銀錢不是問題。你入了膳房研制御菜,你當是白做的?”
小寶扶額:“罷了,罷了,我當是上了你的賊船。”小寶又正色道:“不過還是謝謝你,如此信任我。”
“瞎客氣,不過……彼此彼此。”陸琪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