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陸琪和小寶兩人排隊吃桂花釀,回來得有些晚。今早陸琪去尋小寶,發現他還沒起,摸著額頭有些燙,忙著說要找郎中給小寶看看。
小寶暈暈乎乎,白皙的小臉紅撲撲:“我沒事,許是昨天酒勁過了,找了涼,我睡一覺就好了。別麻煩找什么郎中了。”轉身昏昏沉沉地睡去。
陸琪幫小寶掖好被子,吩咐仕女守在門外。不過他還是不放心,準備出去抓副退熱藥。
提了藥便往陸府方向行去,低頭理著手里的藥包,忽地被人撞個滿懷,藥包落地,陸琪忙俯身去拾那藥包,下面竟是自己先前給小寶的玉牌,同時俯身的還有一個紫衫姑娘,那人側梳著馬尾,一雙丹鳳眼,眼角眉梢低垂,略顯疲色,正是許凌夢。
“不好意思,公子,是我不小心。”許凌夢抱歉地道。
“不妨事,藥包沒散,姑娘別放在心上。姑娘沒事吧?”陸琪忙道。
“沒撞到實處?!痹S凌夢又道,抹了抹玉牌,確認沒事,正準備離開。
陸琪又道:“恕在下無理,我看姑娘的玉牌十分眼熟,仿佛是我贈與朋友的物件……姑娘是……姓許?”
許凌夢點頭:“這玉牌是我來皇都路上,偶遇的一位小師傅贈與,我記得他說他叫丁小寶?!?p> 陸琪了然:“是了,是了。就是小寶。”
許凌夢握著玉牌糾結著,不知該還是不還。
陸琪仿佛看出許凌夢的為難,搶先道:“許姑娘,不趕時間吧,不如去前面的茶樓坐坐?”
許凌夢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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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內,陸琪和許凌夢對面坐著,陸琪先倒了杯茶遞給許凌夢,再倒一杯給自己。
“許姑娘,真是巧,小寶先前跟我提過你。哦……在下陸琪,是小寶的朋友。你……是否遇到了困難?可有我可以幫到的地方?”陸琪緩緩問道。
許凌夢見陸琪如此,放松了端坐的肩背,說道:“陸公子,我叫許凌夢,卻是家中突逢變故,抱著希望來皇都投奔親戚,但打聽下來親戚已經搬離了皇都。”
許凌夢喝了口茶,繼續道:“我識得些藥材,現在吳氏藥鋪幫工,吳娘子是個熱心腸的,不過店里沒住處,現下需要租個住處。我手里只有這玉牌,便想著典當了換些銀錢?!闭f著把玉牌放在桌上,作勢要還給陸琪。
陸琪道:“在下了解了……不過許姑娘,這玉牌你留著吧,就當個紀念,咱們三人也算因此結識。我大言不慚,租住處的事包在我身上。”
許凌夢感激道:“陸公子,真的謝謝你了,也謝謝小寶師傅?!?p> 陸琪笑笑,道:“咱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可別再客氣。”
陸琪回去府里,見到小寶已經退了熱,便盛了碗雞湯給他,一碗熱乎乎的雞湯下肚,小寶果然精神很多,想是無大礙了。
陸琪給小寶講了今日偶遇許凌夢的事?!拔铱茨銈冋媸怯芯墸遗率且斠换卦吕稀!毙毚蛉さ?。
“瞎講,瞎講,這緣分說不準還是你們的?!标戠鬓q解道。
忙又岔開話題:“小寶,我看你是無礙了。我稟過師傅,你可以同我一起進出御膳房,明日如何?”
小寶仰起頭答道:“沒問題?!?p> ——————————————————————
吳氏藥鋪內,一盞小油燈還亮著,許凌夢臥在個臨時搭的床鋪上,輕撫著手里的玉牌,不自覺揚起嘴角,心想“似乎現下的日子并不那么難過了?!鄙夙暎盗擞蜔?,將玉牌置于枕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