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叢惡與眾工頭皆目睹了忌寒與魏山獵殺王剃的場面。
眾人皆是肝膽俱裂,不寒而栗。
沒有人會想著去打報告了。
因為大家都明白,忌寒敢如此高調行事必定是經過了管事的默許。
李叢惡后悔了。
很快,向野虎召集了所有工頭。
他要開個會。
“王剃死了,私下吞沒[上品黑鐵礦石]被我下令處死的。若有風言風語,休怪我翻臉無情。聽懂沒?”向野虎拋了拋手上的礦石說道。
“屬下明白?!北娙她R聲道。
“除了忌寒,其他人都下去吧?!毕蛞盎⑤p聲道。
“諾。”眾人應道。
待其他人離開后,向野虎問道:“這王剃一死,第十組群龍無首,你有何推薦?。俊?p> 忌寒抱拳道:“稟大人,第九洞礦奴魏山,武夫[銅皮]已入中期,是為上上人選?!?p> “哦?礦奴內竟還有如此猛將?應該是你那發小吧。”向野虎說道。
“是的大人,他的業績要求可與我相同,每月比其他礦洞多一顆[中品黑鐵礦石]。”忌寒沉聲道。
向野虎挑眉道:“當真?”
“一言九鼎?!奔珊C然道。
“妥?!毕蛞盎⑤p笑道。
隨后擺擺手,讓其下去了。
忌寒下樓后,很快魏山就迎了過來,問道:“怎樣?”
“妥了?!奔珊Φ?。
“噢耶!”魏山開心道,不斷地在廣場上蹦來蹦去。
李叢惡遠遠地注視著,心里是萬般滋味啊。
在廣場上不停踱步,最后深深地吸一口氣,吐了出來,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定般。
“沒辦法了。是你逼我的。”李叢惡眼神陰鷙道。
隨后便進入了黑鐵樓。
他要去找一個人。
當晚魏山順利地成為了第十礦洞的礦主。
不僅有來自原本共事礦奴衷心的祝賀,連原本王剃麾下的眾礦奴們都興高采烈的。
仿佛迎來了曙光般。
礦奴黃歡作為副手跟隨了魏山一起入駐了第十礦洞。
開始了一波大刀闊斧地改革。
而礦奴張士誠呢,也升為了忌寒的副手,幫助忌寒日常的管理。
至于那一條沾滿了無數無辜鮮血的紅鞭,早在忌寒成為礦洞主的第一天就將其撕扯斷,扔進了廢礦之中。
當起了甩手掌柜的忌寒則幾乎泡在了房間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只為了好好研究鉆研這本[紅月劍術]。
?。奂t月劍術]并不晦澀難懂,更多的是教修者如何更好的引動靈氣,將其注入武器之中。
適用練氣期修者。
?。奂t月]為起手式,[聚紅月]為殺招。
王剃最后反撲的那一擊的確讓忌寒眼前一亮,半個月過去了,那時候的驚懼依然歷歷在目。
劍芒大作,鋒銳逼人。
而這一把通紅的長劍,沒有名字,卻是貨真價實的一把靈器,雖然只是下品,但至少超越凡品了。
忌寒很是滿意,自己苦練一年,第一次有了劍招。
也是第一次有了靈器。
忌寒站起身來,右手持劍,紅劍入手微涼,不重。
忌寒不斷牽引氣機,靈氣源源不斷地注入紅劍之中,紅劍血色通紅,光芒大作。
忌寒很是滿意地點點頭道:“果然不是凡品,竟能承受比黑色匕首多一半的靈力?!?p> 現在就差魏山沒有功法了。
幾次戰役都是魏山將靈力裹滿全身,然后用自身銅皮之軀的優勢,簡單地撞擊罷了。
并不是什么靈力的運用。
正當忌寒還在發愁時,兩位不速之客正悄然靠近。
忌寒眼睛一瞇,身體呈戰斗式,[紅月]已起手,氣機不斷牽引至高處。
如臨大敵。
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爆裂氣息。
速度很快,他根本來不及逃跑。
“彭!”的一聲,門被一腳踹開。
一馬當先的是李叢惡,而緊跟在后的則是一副嬉皮笑臉模樣的副管事柳林。
忌寒臉色陰沉地盯著眼前要來置他于死地的兩人,手中紅劍光芒大盛。
“沒用的,投降留你個全尸?!崩顓矏悍潘恋匦Φ馈?p> 忌寒看了看柳林,再看看李叢惡,冷笑道:“吃里扒外,勾結外人。你完了,這次是你自找的?!?p> 柳林臉色瞬變,大喝道:“外人?呵,你也太過于口無遮攔了些,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副管事之一?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站在一旁的李叢惡一陣竊笑。
忌寒陰鷙道:“越權了,柳管事。”
“放肆!你敢!”柳林怒斥道。
只見柳林手中白劍光芒大作,右腳往后一擲,身影瞬間出現在忌寒面前。
白劍直沖忌寒的面門。
忌寒不躲不閃,氣機早已攀升到了極致,守株待兔,就等他人送上門來。
只見忌寒輕喝道:“[聚紅月]!”
血紅長劍的劍芒倏地漲大,超越了劍體本身,足足多了三分之一。
兩劍相持,頓時刺耳的一聲金戈之響震耳欲聾。
白劍竟落下風。
忌寒沒有一絲一毫地高興,因為這已經是他竭盡全力的結果了。
而對方最多八成功力,而且還沒有用殺招。
顯然差距過大了些。
兩人一觸即分,柳林輕笑道:“果然如李叢惡所說,再不除掉你,還真是后患無窮啊,我都[練氣]巔峰了,雖說沒用全力,但竟被你一剛入[練氣]中期的修士給落了下風?!?p> 李叢惡身上光芒大作,淡綠色靈氣裹滿全身。
右腳不斷踏地,氣機不斷攀升,顯然是要用殺招了。
忌寒拼命抑制住自己心中不斷擴散的恐懼,氣機不斷牽引,右手紅劍劍尖不斷炸裂出紅光。
咬牙道:“[紅月]?。劬奂t月]!”
柳林獰笑道:“班門弄斧,[青玉六式·鋒]!”
柳林左手手指倏地滑過白劍,白劍瞬間光芒大作,柳林身軀向上一躍,在空中瞬間打出六道劍影,隨后攜裹六劍之勢,直直斬下。
而李叢惡早已蓄勢待發,大喝道:“看你爺爺我[剛力]無雙!”
隨后便是渾身冒著淡綠色靈力如同野牛一般瘋狂態勢的疾影,猶如離弦之箭般襲來。
忌寒眼睛微閉,將氣機牽引至極致后,右手血紅長劍攜帶茂盛劍芒,朝前橫劈了過去。
一臉戚然道:“娘,我來見你了!”
金光炸裂的白劍,從天而降,將忌寒手中的血紅長劍震脫離手,忌寒整只右手鮮血淋漓,紅袍長袖被鋒銳的淡金色靈力給絞得一干二凈。
緊接著便是被李叢惡將淡綠色靈力壓縮至頂點的大光頭,毫無花哨地撞在了胸骨之上。
“砰!”的一聲巨響,夾雜骨骼碎裂的聲音,忌寒口中飚血連連,如同斷裂風箏般,倒飛出去,深深地陷進了墻壁之中,生死不知。
兩人一擊得手,相視一笑。
“剩下的交給你了,處理得干凈點?!绷质掌鹆碎L劍輕笑道。
“得嘞,小人知道?!崩顓矏阂荒樃吲d道。
柳林轉身準備離開。
李叢惡緩緩靠近陷進墻壁了的忌寒,高高地舉起右手,氣機微動,右手成拳狀,淡綠色靈力蓄滿,譏笑道:“都說了,你會后悔的,非不信,嘿!”
隨后對著其腦袋,重重落下。
此時突變驟生。
“呔!你敢!”隨著一聲震天爆喝,
只見一四百來斤的龐然巨影,銅皮之軀金光大作,倏地將李叢惡撞飛了出去。
隨后護于身前,氣勢凜然。
李叢惡從地上爬了起來,吐出一口鮮血,獰笑道:“又來一個送死的,嘿?!?p> 隨后大喝一聲:“[剛力]!”
只見其氣機不斷攀升,淡綠色靈力絲絲縷縷沒入其中。
右腳不斷踏地。
一旁的柳林也輕笑了一聲道:“還真是好兄弟啊,那就今天就一起下地獄吧?!?p> 隨即從身后拔出白色長劍,運轉氣機,緩緩靠近。
魏山怒目圓睜,無所畏懼,氣機不斷攀升,淡綠色靈力附滿全身。
雙手成拳狀,作戰斗式。
有死無生。
就在雙方局勢焦灼,一觸即發之時。
“邦!”的一聲巨響,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向野虎橫亙于四人中間,淡綠色靈力爆棚猛烈,令人畏懼。
“你們兩個是真的膽大,來我地盤殺人,殺人就算了,還有個叛徒吃里扒外,呵,還真是足足震驚我三觀五百年??!”向野虎怒喝道。
李叢惡的心驀地一沉,氣機未卸,不斷地望向柳林。
柳林瞇著眼,一番天人交戰后,輕笑道:“別誤會啊,向管事,我就是聽到聲響過來看看?!?p> 隨后負手離開了。
李叢惡心如死灰,氣機頓卸。
閉著眼,不再說話。
他知道,結束了。
向野虎也不攔下柳林,徑直地走向李叢惡,掐住脖子,高高舉起,隨后爆裂的淡綠色靈力傾瀉而出,狠狠地將李叢惡砸在了地上。
后者軀體炸開,人首分離。
血肉橫飛,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