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荒野盛宴試用裝的香水開始處理,只剩下半瓶或更少的香水貼上了廉價的標簽,因為沒有了完好的包裝,價格低到了幾乎白送的地步。昂貴的香水只要十幾塊錢,她甚至懷疑是否這些并不是店里的促銷活動——他們大概不稀罕這十塊二十塊的小錢,畢竟這還抵不上其他香水的零頭。
所以她疑心,或許是店員,私自的出售店里廢棄的試用裝,好賺些零錢花花。
那些香水忽然地在她心中貶值了,盡管香水的香味沒有絲毫變化,但是那已經是廉價的香水了。也因為自己足以支付,她挺直了腰,盡可能地顯露出不屑的表情。
連帶著那個和藹著微笑的店員,也似乎一瞬間壞了起來。她認定了這個店員私售香水的罪行,這讓她十分瞧不起那個店員。
為了表現自己的不屑,她刻意地繞過了那些試用裝。走到了那些高貴的柜臺面前,開始認真挑選起來。
看著那些昂貴到無法支付的價格,她覺得心里得到了滿足。
很小的一小瓶香水,比試用裝的殘余更少,而價格,卻翻了好幾倍。
但包裝是完整的。她滿意了,高傲地抬起了頭顱,不可一世地冷哼了一聲,抬手示意她要那一小瓶香水。
店員仍滿臉笑意,幫她包裝好了那一小瓶香水,這笑容卻讓她更加瞧不起這個店員。但她仍舊滿意地走了,腰也不自覺地挺直了些。
她穿著很高的高跟鞋,出門崴了好幾次腳。她的家離這里并不近,路過的出租車司機看出了她的窘迫,停在她身邊想要載她,都被她拒絕了。
然而她的腰卻更加的挺直了起來,好讓過路人都看清,她手里的包裝正包裹著多么值錢的東西,好像那東西足以彰顯她的貴族身份。
過路人并沒有駐足,甚至于她回到了破舊的小區中,那些她所瞧不起的窮人們也沒有多看那香水一眼。她覺得有些挫敗,但很快又自滿了起來。那些人,沒見識。
實際上,因為路途的遙遠和她高貴的步伐,到家時天已經完完全全的黑了。她所不知道的是,店里的店員已經收拾準備下班,在最后一次檢查柜臺時發現了那瓶試用裝的標價簽。店員意識到了這是個錯誤,摘下了價簽。
試用裝依舊是試用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