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輝隱族王子莫持？”黑袍女問。
莫持想摸兵器，盡管意識到他和對方實力差距極大，兵器也派不上用場，但還是想將其握在手中，多少也有點安全感。
“不必緊張。”黑袍女微微抬手，讓他冷靜下來，完全生不起戰意，“我打算幫你們。”
“你是誰？”他有一次問道。
“聽說過新月客嗎？”
“聽說過，十多年前的一個女俠客，像你一樣打扮……難道你就是？可是新月客十多年前就銷聲匿跡了，如果是你……”
黑袍女緩緩點頭：“就是我，這名字是別人擅自給我起的，你可以不用這么稱呼我。”
“真的是你？”莫持很激動，他曾經最喜歡聽新月客的故事，“新月女俠，我以為你隱退了，請問你為什么會消失這么久？”
“女俠就行，我先帶你離開。”新月客沒有做動作，但莫持眨了下眼，就發現自己到了另一個地方，周圍花團錦簇，草木蔥蘢，看著像是個巨大的花園。
“這里是？”他無法感知到自己離原來地方多遠。
“城外一處別院，你的兩位同伴稍后也會到此，接下來幾天你們好好待在這里，不要亂跑，等我召喚。”
“哦，好的新月女俠。”
“把新月去掉。”她聲音帶上了嗔意。
“是，是，請問女俠能否告知，這十幾年，你去哪了呢？江湖上說你被人傷了，還有人說你成婚了……”莫持見到偶像，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新月客道：“沒錯，我是成婚了，以后不要再問這類蠢問題。”
她說完，身形隨即消失。
皇城宮內立政殿，新月客本尊——商國皇后睜開眼睛，像是自言自語般罵道：“多嘴又沒腦子的小鬼，難怪輝隱王不介意你送死。”
太興帝正坐在一旁批奏折，見她醒來，問：“你找到輝隱族小王子了？”
“我把他和他的兩個跟班安置在無塵別院里。”
“那地方我們很久沒去了。”
“你很久沒去，我若不去，那里早被雜草吞沒了。”
“朝政繁忙啊。”
“那就快點退位，讓璆兒接任得了。”
“朕……我哪天不想退位，要是這幾個兒女爭點氣，老子早撒手不干了。”太興帝放下手上奏章，“唉，我父兄怎么就早逝了呢？”
他年輕時的夢想是當一員武將，為父親或者大哥守國門，豈料造化弄人，想做皇帝的先死了，想做將軍的被推上皇位。
皇后悶悶道：“世上人還記得新月客的名號。”
“哦？都十幾年了吧，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名字？”
“但我喜歡當新月客時的感覺。”
“你打算重出江湖了嗎？”
“我已經重出江湖了，我的一個分身已經到杉州了。”
“可有收獲？”
“我去了璇兒說的那間廢宅，里面的東西已經被搬光了，但我找到一根頭發，你兒子的。”
太興帝知道是哪個兒子，每次皇后提到這個兒子時，他都會別開視線，不敢看她。
“你能用這根頭發追蹤他嗎？”他問。
“頭發和本體的連接已經很弱，似乎被人清理過，應是那把魔劍干的。”
“你能演算出什么嗎？”
“他和海步蒼正面交談過，被掐著脖子，其他都是些模糊的畫面，要慢慢解讀。”皇后右手敲著左手手背，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但我聽璇兒和雷輕名說，海步蒼曾為他解圍。”
“你懷疑他們達成了某種交易？”
“他的籌碼會是什么？”
“魔劍？”
“只有這個了，如果海步蒼有了操控魔劍的方法，玄國的實力將獲得極大提升。”
“他不會這么做。”
皇后斜睨他一眼：“你了解你兒子嗎？”
“……當初是你不允許我見他認他，否則他也不至于出走。”
“當初又是誰在大軍陣前立誓，今生唯我一人？”
“你若如此在意那個誓言，為什么又允許我娶淑妃？”
“因為她等了你三十年！因為你娘求我答應！”皇后怒道，“你是不是后悔當初取消婚約，堅持娶我了？”
“在你問出這個問題前，還沒有。”
“好，好，看來我們又得打一架了。”
“你放出了幾個分身，我不欺負你。”
“我再讓你一只手你也未必能贏！”
太興帝被挑起了斗意，即便為帝多年，但他骨子里還是個好斗的武修，最受不了被人小瞧：“你還真以為自己能碾壓我了，可知我一直對你留有余力？”
“那便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太興帝的后宮根本算不上宮殿，其中大半都被夷平做了演武場，專供他和皇后爭斗以及皇子皇孫修煉用，場中設了陣法，防止戰斗波及場外。
京城百姓早已習慣了每隔幾天就從宮城里傳來轟鳴聲，但很少有人發現，今天的轟鳴聲持續時間更長了些。
……
經過一天的努力，余若歌成功馴服了一只回音鳥，他興奮地錄了一段聲音，試了一通，然后回到周韓兩人所在處，把鳥兒放了出來。
他對兩人說：“你們誰夸我一下。”
兩人整齊地斜了他一眼，沒一個說話。
“執霜，夸我，給你好吃的。”他拿出一袋栗子晃了晃。
“余若歌好臭啊！”周執霜喊道。
他急忙把回音鳥收了回來，怒道：“小孩子就會亂講話！”
韓照溪道：“行了，天色不晚了，該生火休息了。”
余若歌找來干柴，聚成一堆，看著韓照溪點火，問：“你對靈力的操控似乎熟練了好多。”
“是嗎？”韓照溪似乎很想謙虛一下，但上揚的嘴角完全出賣了她的得意情緒。
小紅打壓道：“只是一點小進步而已，教你愈療術的那個人沒用心教你引導靈力方法，周執霜給你提點了這么多天，有點效果很正常。”
“哦……”
余若歌笑道：“有效果就好，有的人努力一輩子也未必能收到效果，有的人起跑比別人晚，卻能后來居上。”
小紅很不滿，不滿于自己小氣地打擊韓照溪，反而把余若歌推遠了，她不再言語，默默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