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成功晉升,余若歌便加快了行進速度,迫不及待地要找到小紅說的桃花源,不過半天時間,他們就到了目標地點。
“什么都沒有啊。”
出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個算不上大的湖泊,周邊山林環繞,但實際上再過五里就是人煙——一座三十萬人的城池。
如果桃花源的入口就在這里,就算藏在湖底,這么多年來也該被人發現了吧?
小紅肯定地說:“就是這兒,不會有錯。”
韓照溪指道:“湖面上有人在釣魚,要不要問問?”
“不用。”余若歌道,又問小紅,“你知道怎么進吧?”
“嗯,要等晚上。”
“行吧。”他蹲下來,掬起一抔水洗了把臉,“天色還早,我們去旁邊城里逛逛?”
韓照溪問:“玉槍城里也有怖道宗據點嗎?”
“目前沒有,他們還沒發展到那個地步。”
“目前?”
“別問那么多,先進城玩玩吧。”
兩人牽著發呆的周執霜,飛過圍繞湖泊的山峰,玉槍城中心的那座沖天高塔首先映入眼簾,高塔呈光滑明澈的青色,渾如玉制,塔身似一桿直豎的長槍,塔頂槍尖在日照下光華奪目。
“好漂亮。”韓照溪不禁贊嘆出聲。
“不知道門票多少錢……”余若歌道。
“門票?”韓照溪疑惑地看著他。
小紅道:“這塔是專為有實力的修士準備的,你想登塔,至少也得達到五品。”
“不能直接飛上去?”
“塔身有禁制,我能破,但沒有必要惹事,以后你到了境界,憑自己本事上去吧。”
也是,總靠魔劍獲取不屬于目前等級的好處有些吃軟飯的味道,他還是希望能靠自己的真實實力。
三人落在城外,余若歌靠著隱身術躲過篩查,順利進城。
韓照溪懷著巨大的羞恥感牽著周執霜走過城門,但她知道松手更容易惹來麻煩。
他們到一家酒館坐下,邊吃邊看著街上來往行人,余若歌耳聽著周圍人的交談,過濾廢話,專注于收集近日新聞。
樓層另一角的桌上,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一名光頭壯士和一名紫衣短褐、打扮利落的背劍女子對飲,他們口中聊著杉州的事。
“可真是慘哦,當時恐怕死了幾十萬人吧,死了的人還被邪法驅使變成傀儡,要殺活人喲。”書生嘆道,“那幾天我一直在做惡夢,搞得鄉試都沒心思考了。”
背劍女子,或者該叫女俠,她說:“你不會是本就考不好,怖道宗剛好給了你借口吧?”
“胡說,小燕,你還不知道我嗎?宋某從小有一說一,絕不找借口。”
“膽小鬼……”
壯士似乎與兩人不熟,只是剛好知道他們自杉州來,便坐下問話:“燕姑娘與怖道宗正面交過手嗎?”
“我姓陳,陳織燕,我當時忙著保護這呆子呢,只殺了幾個尸傀。”
“嗯,聽說鄉試最后一場當天,杉州還有怖道宗余孽鬧事?”
書生道:“這個我知道,是一支妖族,他們暗中協助怖道宗,結果被秦將軍發現了,當時就殺了一半,抓了一半。”
陳織燕道:“聽說秦將軍已經被召進京了,這是真的嗎?”
壯士道:“確有耳聞,但我認為是謠言,秦將軍上個月才去過京城述職,而以杉州目前狀況,也需要他坐鎮監視,他進京后,若怖道宗趁機又在杉州鬧事,誰能鎮壓?”
隔壁桌一個瘦高男子道:“不是謠言,秦柳的確被喊去京城了,我親眼見他出的杉州城。”
壯士問:“你剛從杉州來?”
“當然,兄臺是行伍中人吧?”
“我曾在秦將軍帳下。”
“看你實力不錯,玉槍城離杉州也就三日騎程,對你來說可能更短,若不信,去看看又如何?”
“那也得等登塔節之后。”
瘦子眼前一亮:“你也來參加登塔節?”
“眼下這玉槍城內的修士,哪個不是為節日而來?”
余若歌沒聽說過這個節日,暗暗問小紅。
小紅道:“我都忘了,九月初一是登塔節來著,屆時玉塔將會為全天下修士開放,讓五品以上修士登塔,你的等級,可以在一樓大廳或者樓外觀看比賽。”
“你到了玉槍城都沒想起登塔節?”
“說是對全天下開放,但主要是商國修士熱衷,我又沒參加過,再說這塔四年后就塌了,從此再無登塔節,我哪會一直記著九月初一這個日子?”
“塌了?為什么?”
“因為戰火燒到了這里,原本在四年后玄國會向商國開戰,玉槍城離邊境線不遠,玄國第一個月就打到了這里,玉槍城守軍被逼進塔中,最后與塔共亡。”
“你當時是玄國一方。”
“當時我在玄國都城。”
“我在哪?”
“當時你在玉槍城,差點沒跑掉。”
“城破時幾月幾日?”
“大概四月份。”
余若歌點點頭,然后看向對面的周執霜,他想起了這貨貌似已到靈修五品,具備了登塔資格,如果玉槍塔真的會在四年后崩塌,那就該珍惜每一次攀爬機會。
“塔頂有什么?”他問。
小紅知道他想干什么,回道:“聽說是件奇物,我不清楚,沒了解過,周執霜……雖然不抱希望,但來都來了,不妨讓她試試。”
余若歌笑著輕叩兩下桌子,試圖引起埋頭吃飯的周某人注意。
結果只有韓照溪抬起頭看他要干什么。
他無奈地喊了聲:“執霜,你看那座塔怎么樣?”
周執霜抬起頭,望向窗外聳立于城中心的玉槍塔,道:“不像是能吃的樣子。”
“塔頂有好東西哦。”
“什么東西?”
“你爬上去就知道了,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他忽悠道。
“嗯,那我們吃完就去嗎?”
“不是,后天初一,屆時才能爬。”
韓照溪明白了:“登塔節?我聽說過,但好像已經有十年沒人登頂了。”
主要是因為高品看不上,低品實力不足,才導致這種狀況。
“沒準執霜就會成為十年來第一人。”余若歌笑道。
周執霜吃一口,看塔一眼,看到第四眼時,她突然發愁道:“我是不是不能直接飛上去?”
“對,等一步步走。”
“它看著好高啊。”
“越難爬說明塔頂寶貝越好。”
“真的嗎?好吃還是好玩?”
“可能兩者兼有。”
“那我一定要爬上去。”她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