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只有漫漫黃沙的大漠里,似乎要變天了,黑壓壓肆虐的風沙直教人睜不開眼睛。
白無瑕不知道這樣頂著風沙走了多久,終于看見遠處有一塊斜向上突出的巨巖,走上這塊巨巖平臺,四下皆是橫七豎八的尸體,穿什么衣服的都有,似乎各門各派都在這了。
“你來了。”
白無瑕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似乎在巨巖的頂端有個人影。
循聲走去,是一穿著黑袍的男人坐在邊緣處,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不知是不是風沙太大了,白無瑕看不清男人的臉。男人一手撐地,一手放在腿上,身體微微后仰地望著南面。
“白無瑕,靈氣也好,魔氣也好,不過是工具,得看是誰用,怎么用。”
白無瑕頓了頓,道:“您是說,我還可以用魔氣?”
聽罷男人狂笑幾聲:“世人只知魔氣出于靈氣,故靈脈散則魔氣散,卻不知魔氣雖出于靈氣,卻入于血。也就是說,白無瑕,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不妨我來教你幾招。”
眼見黑袍男人將一手伸于身側,似乎是在運功。
黑色魔氣從男人袖口中肆意釋放出來。
“不行!”白無瑕猛地睜眼。眼前是酒樓的房梁,原來是一場夢。
白無瑕坐起身來,唐驍的話和這個夢確是提醒了一下白無瑕。
“魔功,有沒有可能練?”白無瑕低頭看了下自己那使出紫炎的臂膀。
白無瑕甩了甩頭,趕緊把這個想法撇之腦后,不行,自己絕不會碰那半點魔道。
天還未亮,但已經睡不著的白無瑕打算到酒樓的院子里練練功。沒想到,正碰上唐驍也在練功。現在他在練的是他的右手長刀,腳步閃騰挪移之間,刀刀迅猛,若是此時有月光照下,想必會是一場絕倫的“劍舞”。
唐驍在揮出最后一記勢大力沉的下劈后,也瞥見了在一旁看了有一會兒的白無瑕。
“白兄你也起這么早?”
“沒睡好。”白無瑕如實應道。
唐驍收了刀突然壞笑著貼到白無瑕面前說道:“白無瑕,你這又是睡不好又是說自己和那么漂亮的姑娘沒關系的,你這修士不會修出什么毛病來了吧?”
白無瑕白了唐驍一眼,不再置會,正要去一旁練拳,突然停了下來,扭頭笑道:“正好我也睡不著,唐驍,不如來切磋一番?”
一來白無瑕確實是睡不著,打算活動活動筋骨;二來對于還沒有完全信任的唐驍,白無瑕還想試試他的底。
而這正好戳在唐驍的興奮點上了,唐驍將左手的鐵鏈圍著手臂纏好,再把短刀收入袖中暗鞘內,緊接著直接飛身襲來,“好!來!”唐驍呵道。
眼見此番不講武德的唐驍拳腳將至,白無瑕連忙側轉閃身,不料唐驍攻勢同樣兇猛,一拳未至,便緊跟著扭轉身子,一記鞭腿向白無瑕飛去。
不知是何故,白無瑕只覺得今日身軀竟是出奇的輕巧,反應力更甚,似乎是能遇見唐驍的下一步一般,下意識地抬起一臂便擋住了這記鞭腿。
白無瑕也興奮起來,他沒來由地覺得自己可以更快。
在唐驍一記鞭腿失敗,重心還未穩定之時,白無瑕竟是一個鷂子翻身直接反手攻回,正是這擊讓直接并起雙臂防守的唐驍險些招架不住。
眼見自己的進攻被防住,白無瑕心中竟是沒來由的生些怒氣,反手又轟出一拳,若不是瞥到了手臂上青筋暴起隱隱約約滲著紫色立馬制停,他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再次使出紫焰。
唐驍看見突然停手的白無瑕亦是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都已經想好接下來一招該怎么反擊了。
白無瑕打了個哈哈就借著肚子痛的理由要走,正好碰上睡眼惺忪的林笙。
“今天是掌柜托我們護送的那個書生啟程的日子,沒想到你們起的比我還早啊。”林笙滿意地伸了個懶腰。
魚肚微白,院子里種的梔子花芳芳素雅,正是香氣彌漫的時候,林笙合著眼愜意地深吸一口氣,小嘴輕輕抿起,如細嫩的柳葉被微風拂過。
看著如此放松的林笙,白無瑕卻是愈發緊張。如果自己再像先前一般失控,后果將會如何,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