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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六十八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9677 2022-03-20 15:31:43

  “天賦是唯一具有百分之百信源強度加成的技能。如果天賦是傷害性技能,那么它的傷害值會在額定傷害的基礎上加上百分之百的信源強度加成。信源技術只有百分之五十信源強度加成,缺點是加成低,但習得的條件很寬松。至于副技的話,它分兩種情況,一種是傳授得到的副技,這種副技有百分之四十的信源強度加成。另一種則是天賦共享得到的副技,這種副技有百分之八十的信源強度加成。兩種副技都是從別人的天賦中得來。一個人最多只能將天賦共享給三人,傳授副技則可以無數次。一般人絕不會學習傳授得到的副技,畢竟一個人只能習得三種副技。當然也有例外的情況,那就是傳授副技的人具有十分厲害的天賦。”文修介紹道。

  “要是信源技術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加成,它怎么彌補你之前所說的祭品差距?”誅算問道。

  “信源技術分好幾種等級,等級高的信源技術,其額定傷害值也高,盡管信源強度加成打折了,還是強過許多人的天賦傷害。副技也是同樣道理,只不過沒有信源技術靈活。”文修解釋道。

  “要是別人也習得高等級的信源技術呢?”吳郝懾問道。

  “那可不是件易事,高級信源技術沒有長時間練習很難使得出來。因此這是后天增加自身實力的途徑之一。如果習得多種厲害的信源技術,就能針對敵方的弱點,勝利會變得易如反掌。當然,信源強度和容量還是占有先天的優勢。”文修回答道:“說到這里,大家應該都很清楚了吧。”

  .吳郝懾舉起手,說道:“我對傷害計算還有一點不是很明白!”

  “這個不用急,將來成為信眾,使用技能多了,自然會明白,你們現在只要熟悉四個步驟就好。”文修笑道。

  使用祭品的講解終于結束,所有新人都回去著手準備。軌生沒有急著離開,向文修請示獲得外出批準,打算找上津八久去一趟雅閣。

  軌生已經很熟悉地下道結構,不用地圖就找到津八久的房間。津八久看起來很閑,在悠哉地品著茶。

  “跟我一起去找九六三零吧。”軌生說道。

  “我才不去。”津八久想也不想,說道。

  “為什么?”軌生訝異道。

  “看到老頭的嘴臉就心煩。”津八久回答道。

  “你不在的話,他可能不會答應教我。”軌生為難道。

  “正好相反。有我在,他才不肯教你。還有,雅閣畢竟是地下道的一部分,作為管理者的他,怎么也會關照一下后輩的。”津八久解釋道。

  看來不能指望他了,軌生心里罵道。

  “對了,見到他后禮貌一點。就算他不肯教你,將來成為信眾后,你還得到他那里學習高級信源技術。”津八久提醒道。

  “我聽說在雅閣學信源技術不容易。”軌生說道。

  “那是對外人而言。所有地下道的成員,只要付得起信用值,就能從雅閣學習信源技術。”津八久說道。

  與津八久告別后,軌生朝著地下道的出口走去。作為地下道的成員,軌生可以從秘密通道直接來到紫沼城中央,不用再走無人區域那條路。

  到了外面,軌生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面包鋪的廁所里,通道的出口竟然是一個馬桶,令軌生汗顏不止。

  走在街上,軌生很快找到雅閣的方向。沿路還是有很多信眾,他們把雅閣附近的路口完全堵住。

  再次來到雅閣,軌生在眾人的目光下走進去,店里除了九六三零外,號老頭也在這里。他們兩人正圍著桌子下棋。

  “有客人,要暫停嗎?”號老頭發現軌生來了,于是問道。

  “停個卵。他連信眾都不是,不可能來這買信源技術。”九六三零頭也不抬地說道。

  軌生聽后稍有不悅,并沒有表露出來,畢竟有求于人,只好靜靜等著。

  兩人下棋下得很慢,每一步都要想很久。到了中午,他們一邊吃著丫頭帶來的午餐,一邊下棋。

  軌生對下棋一竅不通,可從棋盤上來看,號老頭的棋子明顯比九六三零多,估計勝出只是遲早之事。

  可令軌生意外的事情發生了,號老頭的臉慢慢焦慮起來,不時流著冷汗。

  兩個小時后,號老頭放下手中的棋子說道:“我認輸。”

  看著號老頭收拾棋子,九六三零喝了一口清茶,說道:“年輕人還蠻有耐性的。”

  “多謝前輩夸獎。”軌生恭敬道。

  “前輩?我可不敢當。”九六三零自嘲道:“我和號老頭一樣,都是普通人,以后還要你們這些新人信眾關照。”

  “津八久叫我向你請教如何成為一個信眾。”軌生老實道。

  “那小子怎么不來?”九六三零生氣地放下茶杯說道。

  軌生總不能告訴他津八久不想來吧,于是只好默默不語。

  “消失這么多年,回來也不看看我這副老骨頭。”九六三零罵道:“再過幾年,他想看也看不著了,準備到我的墳前上香吧。”

  “能力退化嚴重,他不好意思見你吧。”號老頭猜道。

  九六三零冷哼一聲說道:“當初我叫他不要摻和那趟混水,為了現在的組織根本不值得。”

  號老頭見軌生一臉懵然,于是解釋道:“其實津八久是九六三零的徒弟,與刑大戰中頻繁使用天賦導致能力迅速下降,雖然組織贏得勝利,但他再也無法恢復到戰前實力。”

  “他的天賦的確對逆風戰局有奇效,但副作用極大,我之前已經提醒過他很多次了,他就是不聽。即便他獲得組織排名第三的地位,那又有何用。”九六三零心疼道。

  “他要不是這樣,我們兩爺孫早就沒命,我也不能在這里和你下棋。”號老頭說道。

  聽到這里,軌生心里暗道,津八久雖然不怎么強,但對付一般的信眾綽綽有余。要是能力沒有退化,他到底有多厲害?

  “你咋還杵在這里?”九六三零盯著軌生問道。

  這時,號老頭搶先道:“他是津八久引薦來的,在試煉中表現十分出眾,你就教教他吧。”

  九六三零沉默一會,說道:“把你的祭品拿出來看一看。”

  軌生拿出一個透著亮光的黑色布袋,伸手掏出懷表遞給九六三零。

  九六三零并沒有接住,驚訝地說道:“沒想到你是懷表的適配者。”

  “怎么樣?可以教我嗎?”軌生問道。

  “我可沒什么資格教你,不過,大家研究一下還是可以的。”九六三零盯著懷表的眼睛一直沒有移開過。

  軌生一聽,喜道:“多謝前輩成全。”

  “你先回去把組織給你的小冊子看熟,有時間找一下資料,兩天后再來找我。”九六三零吩咐道。

  軌生恭敬地施了一禮,走出雅閣。

  看著軌生離開的背影,號老頭說道:“津八久說過不會收徒,現在他讓軌生來,可見軌生資質之高。”

  “資質不高,懷表也不會選中他。還有,能夠從文修這個老狐貍眼皮下溜走,那小子機靈得很。他讓我想起以前的津八久。”九六三零笑道。

  “津八久對其他人很冷漠,其實心底十分火熱,平常總是避重就輕,但在組織危難的時候都會挺身而出。雖然很多新人不認識他,但津八久在老成員心里占有很重的地位。作為他的師父,你也可以感到自豪了。”號老頭為他添茶,說道。

  軌生回去后并沒有馬上去查閱資料,先在房間熟悉流程,把所有步驟都記在腦海后,開始思考第三個步驟。

  之所以從這個步驟著手,是因為不用人幫忙,軌生就可以獨立完成。

  在文修介紹之時,軌生早就決定苛刻選擇,他可沒什么時間浪費,想盡快得到實力,馬上確定懲罰條件為腦或者心。

  關鍵是行為,軌生毫無頭緒。他不斷想著自身不需要的行為,腦海里出現的反而是經常去做的事情。

  為了更好地思考,軌生把一天可能會做的事全部列在一張紙上。

  從早到晚,軌生甚至連睡覺都考慮進去。整整一張紙寫得滿滿的,他還是不滿意。

  直到再想不到任何東西出來,軌生才停下筆檢查,此時,他已經寫了兩頁半。

  軌生開始分類統計,涉及手的動作占據最多,足足有百分之三十。其次是腳,也有百分之二十。有關身體的動作一共占了九成。

  首先軌生排除頸部以下的動作,因為其單一又重復,容易讓人不知不覺中中招。

  當然軌生可以設置細一點,如手部動作變成投球,這樣就可以避開很多行為。但是投球不是日常頻繁的動作,對生活也不怎么重要,宣誓的效果一定會大打折扣,所以軌生才會排除掉。

  看、聞和聽很容易受外界影響,軌生也不將此列入考慮。最后軌生定在口上,也就是吃,因為別人不會無緣無故塞東西進他嘴里,軌生吃每樣食物都可以自行選擇,而且人每天都要吃,這很符合日常會出現的行為。

  完全禁止吃是不可能的,軌生還要細分一點。從生活重要程度的角度來看,軌生選擇不能吃牛肉。

  當然,軌生要是選擇不吃肉的話會更好,但是擔心以后在外面吃飯的時候會不小心沾到葷,只好再次細分。

  決定好后,軌生發現時間已經很晚。碎骨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應該還在游樂子那里學習。

  準備去休息的時候,軌生被津八久拉了出來,來到紫沼城一間沒什么人進出的酒吧。

  酒吧的老板娘看起來很像一個漢子,臉上有明顯的胡渣,身體很壯碩,快把身上的裙子繃爛。

  老板娘認識津八久,領二人到一個小小的包間,放了兩杯不知名的酒在桌子上才出去。

  “試一試吧,這酒很出名。”津八久說道。

  “你找我出來所為何事?”軌生問道。

  “今天你去雅閣了,是吧?”津八久問道。

  軌生點了點頭。

  “他……有沒有說些什么?”津八久問道。

  “你想知道些什么?”軌生反問道。

  “罷了,不講就算。”津八久喝了一口酒。

  “總之,他答應教我了。”軌生笑了笑,說道。

  “他身體還好嗎?”津八久問道。

  “行動有一點不方便,其它還不錯。”軌生想了想說道。

  “你要好好跟他學,他可是很厲害的。”津八久說道:“要不是出了意外,他差一點就成為這一任的領導人。”

  “什么意外?莫非跟他喪失信眾能力有關?”軌生好奇地問道。

  “上一任領導人推舉他為候選人,而且組織肯投他票的人數超過七成。可是上一任領導人忽然離奇失蹤,而他又違反約束行為導致身體殘疾,喪失使用信源的能力,最后文修才有機會上臺。”津八久回答道。

  九六三零看上去精明得很,怎么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軌生心里暗道。

  “我一直懷疑組織有人下毒手,于是暗中調查。”津八久壓低聲音說道。

  “調查出來了嗎?”軌生問道。

  “被九六三零制止了。”津八久搖了搖頭。

  “莫非他知道什么?”軌生猜道。

  “我也不知道,后來聽他的話沒再調查。文修正式上任沒多久,地下道就和刑開始大戰,我便忙不過來了。”津八久說道:“大戰結束,我的天賦使用過度,能力下滑得很厲害。在組織里再也發揮不了作用,我就干脆重新開始調查。聽說在躍馬城附近有人看到上一任領導人的蹤跡,我才會在孫家待著。”

  “當時,他在哪里使用祭品的?”軌生問道。

  “就在地下道里。所有組織成員都一樣,地下道是不會收現成信眾為成員的。”津八久回答道。

  “那嫌疑人估計就只有那么十幾個了。”軌生想也不想就說道。

  “老一輩的人有不少已經隱居,要找他們出來談何容易,現在只有文修能做得到。不瞞你說,我覺得文修也是嫌疑人之一,當年,他只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輩,居然能在眾多前輩中脫穎而出,簡直不可思議。”津八久說道。

  “接下來你還會調查嗎?”軌生問道。

  “等你成為信眾后再說吧。”津八久嘆了口氣說道。

  走出酒吧的時候,津八久已經喝醉,軌生只好將其搬回組織。

  第二天早上,軌生起床發現碎骨子已經出去,于是洗漱一下朝著藏書中心走去。

  藏書中心一共有好幾個大洞連接而成,只有一個出入口。進入里面必須得使用硬幣,還要花五百點信用值。

  軌生成功進入藏書中心,其內沒有任何人管理,想找什么資料得要慢慢看。

  今天來的目的一共有兩個,第一,參考別人的陣,第二,了解天賦的形成。軌生根據小冊子的提示,很快找到畫陣的資料。

  那里整整有兩排書架的書。軌生一本又一本地快速瀏覽,陣確實是有,但沒有歸納在一起。近八成以個人心得記載,軌生看起來很不方便。

  有的整本書全是文字描述,軌生看到結尾才發現那是勇猛系的經驗。

  勇猛系的經驗對軌生的價值不大,因為他得到的祭品屬于詭詐系。

  每當看到圖文并茂,上面又是詭詐系的時候,軌生都會將其記錄下來。整本都是文字的,軌生只能隨便揭過,用不到一分鐘時間。

  如此這樣,軌生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看完一個書架的書。手中的筆記本已經記錄了四分之一的資料,軌生覺得用它們來參考已經足夠了。

  下午的時間,軌生去找天賦形成的資料。它的范圍之廣令軌生嚇了一大跳。整整覆蓋幾十個書架,沒有幾年時間根本無法看得完。

  書架上的資料大部分草草帶過,根本沒有詳細說明,軌生無法從上面找到有用的東西。

  兩個小時過去,軌生只找到幾本日記,里面有幾段描繪第四步驟的過程,但沒有一本是屬于詭詐系的。

  無奈之下,軌生快速翻查書籍,只有看到詭詐二字才停下仔細閱讀。

  終于在下午結束之前,軌生順利找到一些資料,把重點記錄完就離開藏書中心。

  在外面吃了一點東西后,軌生回到房間整理筆記。陣一共有三十多個,其中成功的經驗不到十個。

  軌生先從失敗的陣中尋找經驗,果然真的如文修所說的一樣,那些失敗的陣每一個都含有太多直線,曲線太少了。

  還有,千萬不能畫方的,不然,天賦會變得毫無作用,哪怕信源強度再高。

  軌生試圖歸納成功例子的共同點,結果發現,它們都是從標準模型演變出來的,雖然最終能夠成功,但得出來的天賦并不厲害。

  看著一個又一個六芒星的變形,軌生不停地在下方打上交叉,直到剩下最后一個。

  那是一個女人畫像,畫像就在圈內,都是由曲線組成。畫看起來很漂亮,軌生自認沒法畫得出來,猶豫一會,將整頁揉著一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

  軌生跳過畫陣,去分析天賦形成的資料。資料不多,軌生仔細閱讀一遍,才花幾十分鐘。

  其中有幾個部分值得參考。第一,選擇光球的時候,千萬不要選勇猛系和堅守系相關的內容,不然會嚴重拉低天賦的最后結果。第二,提早想好多個天賦方向,并將其排好順序,到時選擇的時候就不用花太多的時間。第三,用最快的速度選擇光球,速度越快得到的天賦越好。

  把筆記本和小冊子放好,軌生躺在床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畫陣的資料雖然多,但有用的東西一點也沒有。現在惟有指望九六三零了。

  又是一天過去,軌生打算去雅閣一趟,還沒走出房門,戽石就走了進來。

  “有什么事嗎?”軌生問道。

  “你準備得怎么樣?”戽石坐在碎骨子的床上問道。

  “不怎么行。”軌生尷尬道。

  “那你當初為什么不找個師父?”戽石問道。

  “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軌生回答道。

  戽石拿出一張紙,遞給軌生,說道:“你幫我看一看。”

  軌生接過瞧了一眼,那是一個完好的陣。

  “陣是魏立決幫我畫的,要我使用祭品的時候用上。”戽石又說道。

  軌生把紙還給戽石,說道:“我也看不懂。我雖然昨天去過藏書中心查過資料,但找的都是與詭詐系有關的書籍,我實在無法分辨其好壞。”

  “他的畫跟標準的六芒星很不同,不然我也不會如此擔心。”戽石老實道。

  軌生一愣,戽石被誅算騙過兩次后,對人的疑心大了不少,建議道:“如果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去藏書中心看看,現在離一個月還有很長時間,絕對能找到滿意的答案。”

  “謝謝你軌生,這里信得過的就只有你了。”戽石又說道。

  “你也可以多相信你的師父,魏立決不像是會害你的人,何況他害你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如果你選擇他為師父,又不相信他,那還不如像我不拜師,還能省下一筆信用值。”軌生勸說道。

  “好吧。”戽石站起來說道。

  與戽石告別后,軌生出了房門,朝雅閣出發,路上碰到吳郝懾聊了幾句。

  誅算這兩天都在穆槐那里,晚上也不回來休息。吳郝懾現在有很多靈感,正趕回房間畫下來。

  從秘密通道出來,軌生發現文修坐在面包店里等人,當作沒看到從他身邊經過。

  “你出去得也太過頻繁了吧,做好獻祭的準備了?”文修轉過身,說道。

  “我可是請求過你的批準。”軌生停下來說道。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你為什么常去雅閣。”文修盯著軌生說道。

  “我有個愛好,就是看人家下棋。”軌生隨便說道。

  “為什么我一點也不信。”文修瞇著眼道。

  “時間還有一個月,總得找些事情消磨。不然你來指導我如何準備?”軌生問道。

  “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收你為徒也不是不可以。”文修右手摸了摸下巴說道。

  “你想問什么?”軌生謹慎道。

  “在沼澤里,你是如何叫來兩只鬼降救你的?”文修問道。

  軌生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可沒那個本事,只是碰巧知道附近藏著兩只鬼降。鬼降可不管你是誰,一靠近就會攻擊人。”

  文修眉頭一皺,冷冷道:“他們可是朝鐵皮屋方向奔去的!”

  “我被綁在鐵皮屋里,怎么知道兩只鬼降會跑哪里。只能說運氣好而已。”軌生冷靜道。

  “我覺得你有事隱瞞著我。”文修說道。

  “這是不收我為徒的理由嗎?”軌生問道。

  “別小看地下道的情報網,不用一個月,你的一切就會調查清楚。”文修的眼神十分銳利。

  “調查后記得跟我說一下,我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說不定我還會支付信用值,盡管不多。”軌生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文修站起來,冷哼一聲,朝地下道走去。

  軌生來到雅閣的時候,見九六三零站在門口等他,感到有點驚訝。

  九六三零沒有多話,把軌生抓進路旁的馬車,朝著一個方向駛去。

  二十分鐘不到,馬車停在一個宅院門前。九六三零走下馬車,打開大門,說道:“進來吧。”

  軌生看了一眼大門,門上寫著陳府,恭敬道:“原來是陳前輩。”

  “誰說這是我家了?”九六三零回頭說道。

  軌生尷尬地笑了笑,跟著他走進去。

  整間府邸很樸素,但不失風雅。院子都是綠油油的草地,小池塘養著許多黑金魚,角落處有一架用竹子做的風車,有風吹過的時候,風車會發出有規律的聲音。靠近房子有一個小亭,亭下有張石桌,桌上擺著一整套茶具。

  一共有三房兩廳,大廳正對著庭院。九六三零沿著石徑帶著軌生走進大廳。

  大廳里一個人也沒有,有一個主座,四個客座。主座后面掛著一幅很大的山水畫,側面通往內廳的路有一塊兩米高的屏風。

  九六三零坐在主座上,說道:“你說得沒錯,我的確姓陳。”

  軌生也坐了下來,說道:“這間屋?”

  “我家。”九六三零笑道。

  “這里看起來不便宜。”軌生看了四周一眼,說道。

  “到了我這個年紀,如果還買不起,那才是大問題。”九六三零說道。

  “只有你一個人住嗎?”軌生問道。

  “號老頭和丫頭有時也會住在這里。”九六三零說道:“在雅閣不方便講解,我只能把你帶到這。對了,你現在對獻祭有多少了解?”

  軌生于是把這兩天的收獲全部告訴給九六三零聽。

  九六三零沉默良久,說道:“這遠遠不夠。你已經有祭品在身,第二步就不用說了。至于第三步,文修說得已經夠詳細,我就沒必要補充了。只要記住一點,決定后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關鍵是第一步和第四步。第四步你了解得很不錯,能找到好幾個重點,只是還欠缺一些細節。至于是什么細節,遲些日子我再向你解釋。現在最重要的是第一步,畫陣。”

  “應該從哪里著手?”軌生問道。

  “詭詐系的陣主要是曲線,這個很多人都知道。但僅憑曲線是無法達到最大效果的。一般人所畫的陣基本都是從六芒星演變而來,盡管成功率高,可得出來的天賦既普通,威力又不強。王都的預備軍官學院大概是全國最高級的學府,不過它那里所記載的詭詐系資料都沒有地下道詳細。”九六三零說道。

  “我在藏書中心看了一小部分,為什么沒找到實用的東西?”軌生問道。

  “那是因為重要的資料都藏在我這里。”九六三零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現在組織成員包含各系信眾。但以前地下道的信眾九成屬于詭詐系,因此組織所信仰的神也是詭詐系,你在組織祭壇上應該已經看過那只小丑老鼠了吧。”九六三零繼續說道。

  軌生點了點頭。

  “至于為什么重要的資料和高級信源技術由我掌控,那涉及很久之前的事,我就不在這里解釋了。”九六三零說道:“雖說資料在我這里,但整理起來也不容易,花了我快十年的時間才得出完美的畫陣方法。組織的受益者恐怕就只有津八久和你了。”

  “那究竟如何畫陣?”軌生有點耐不住性子問道。

  “一共有六個注意的地方,第一,畫陣的筆一定要選黑色的,而且必須畫在純白色的紙上。第二,所畫的內容盡量不要線線相交,即使相交,也不能在一個支點上出現四條線條。第三,陣要從圈開始畫起,再從圈內繼續畫。第四,圈內的內容必須是一個整體圖案,當然,圖案還是得由曲線組成。第五,畫陣時要心神平靜,作畫一氣呵成,不得有任何修改。第六,畫好的陣要馬上使用,不然會大打折扣。”九六三零詳細介紹道。

  軌生聽后馬上皺起眉頭,說道:“同時達到你所說的要求并不容易。”

  “要完美就得付出代價。很多組織收小孩進去,就是讓他們從小開始鍛煉。”九六三零說道。

  “可是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軌生說道。

  “反正第四步驟隨機性太大,沒什么可練的地方,到時我會說些注意的地方給你聽。從現在開始,你得在第一步驟上下苦功。”說罷,九六三零拿了一大疊紙和一支筆給軌生,繼續說道:“你就在這里住下,直到你畫的陣我滿意為止。”

  軌生拿著紙和筆,回想九六三零之前說的注意事項,現在應該先設計好圖案,然后根據注意事項圍繞圖案修改就行了。

  可是軌生從小就沒畫過幾幅畫,霎時間叫他在空白的紙上創作出一幅圖來,實在太難。吳郝懾在這一關應該很好過吧,軌生心里不禁暗道。

  軌生想到庭院的池塘里有很多黑金魚,其身上的線條都是曲線,畫它們的話應該問題不大,于是拿著筆和紙走到庭院,在池塘邊找了一個干凈的位置坐下,靜靜地開始寫生。

  九六三零并沒有急著回雅閣,在庭院的亭子下悠閑地泡起茶來,優哉優哉地看著軌生。

  半個小時過去,軌生終于完成第一幅作品,可畫上的金魚完全走樣,軌生的積極性遭到嚴重的打擊。

  收拾好心情后,軌生再次執筆作畫,他這次下筆更慢,十分認真地畫下金魚的細節。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軌生看著手上的成品,雖然比上一幅好上不少,但還是有點不像。

  把畫扭成一團后扔到附近的垃圾桶,軌生再次埋頭作畫。就這樣,軌生一天都在練畫,只在丫頭送飯來的時候休息一會。

  到了黃昏,軌生拿著幾幅畫仔細觀看,每一幅畫都已經有七八分像,但總覺得缺點什么。

  軌生盯著其中一幅畫尋找哪里不對勁的地方,突然發現,金魚身上大部分的線條雖然是曲線,但魚鰭還是存在不少直線和方角。

  最后軌生只好放棄畫金魚,在庭院尋找替代品,可到了晚上,還是沒法找到比黑金魚更好的對象。

  在九六三零的安排下,軌生住在西邊的客房。躺在床上,軌生思考著究竟畫什么才好。

  腦海里浮現各種各樣的物品,有梳子、燈籠、門簾、竹子、大黃狗、蝴蝶……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畫動物靠譜。

  軌生剛開始作畫,一定需要實物,可紫沼城物資短缺,能選擇的不多,實在不想對著那些脫毛的野豬作畫。

  軌生想得有點煩躁,于是拿出懷表把玩。懷表在手中閃著亮光,讓軌生看得入神。

  忽然,軌生驚覺懷表也是圓的,里面的黑貓不正是自己尋找的答案嗎!

  軌生馬上翻開懷表,仔細觀察黑貓。黑貓除了臉上那個十字紋路外,竟然沒有一條直線!

  黑貓沒有胡子,四肢看起來有不少直線,可細看的話,那些直線都有輕微的彎曲,尾巴也是曲曲折折的。于是,軌生決定睡醒后試畫一幅黑貓。

  第二天早上,軌生與九六三零打了聲招呼后直接走到庭院,拿出祭品放在一旁執筆作畫,讓九六三零好奇不已。

  畫黑貓比畫金魚簡單許多,黑貓不是真正的實物,軌生相當于在臨摹。

  組成黑貓的線條本來就比較簡單。不涂顏色,軌生畫黑貓根本用不著幾筆。

  二十分鐘不到,軌生畫好沒有十字紋路的黑貓,仔細檢查一遍,再三確認沒有違反注意事項,便決定激活祭品的時候用此畫作陣。

  接下來軌生有了更高的目標,試圖將線條簡化,更加突出黑貓的神韻。還有,作畫一氣呵成,不能有一絲修改。

  就這樣,軌生在九六三零家里住了兩個多星期。庭院里鋪滿一幅幅黑貓圖,每幅圖一模一樣,就像從一個印版里刷出來。

  軌生現在就算蒙著眼,也能畫出黑貓來,而且分毫不差。

  在這兩個星期里,軌生從早到晚都在作畫,起初三天還需要照著懷表畫,之后不看懷表,也能畫得出來。

  剛開始十五分鐘一幅,到后來三分鐘不用就畫好。軌生已經用去好幾箱白紙和十幾支筆了。

  為了不打擾軌生作畫和休息,號老頭和丫頭這段日子沒有回來住,對此軌生十分感激。

  九六三零正想指導一下軌生,看著他所畫的畫越漸成熟,就翹著腿繼續在庭院品茶。

  九六三零回想起來,津八久當時的表現比軌生差上幾分,估計正是這樣,津八久的天賦才會有瑕疵。

  一天晚上,軌生在九六三零的吩咐下停止作畫,一直在屋里待著。

  九六三零從房間拿出一個錦盒,走到軌生旁邊坐下,說道:“第一步你算是過關了,接下來就是第四步的講解。”

  “莫非跟這個盒子有關?”軌生問道。

  九六三零打開錦盒,從里面拿出一封又黃又舊的信,信上的標頭寫著致賢侄陳吟。

  “第四步的隨機性太大,很少人能總結出規律。你之前所了解的資料,實際上已經是當今世上對第四步的全部認知。就算是地下道,也沒有更好的見解。”九六三零慢慢說道,把信遞給軌生,“你自己看一看。”

  軌生接過瀏覽一遍,信中的大概內容是一個長輩知道名叫陳吟的人快要使用祭品,叫他到府中一聚。

  結尾的簽名很潦草,軌生根本看不清寫的是什么,只知道由兩個字組成。

  “你應該很好奇為什么我要你看信吧。”九六三零笑道:“重要的不是信的內容,而是寫信之人。你年紀尚輕,應該不知道他是誰,但只要是老一輩的信眾都會聽過他的大名。他就是全帝國最強的詭詐系幻術師——鬼鹽。鬼鹽一共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失蹤很久的鬼叔權,一個是還在當官的鬼釉。本來我也有機會成為他的弟子,要不是當時家族出了意外,你現在就得叫我鬼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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