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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一百六十五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9455 2022-04-25 16:34:36

  “我有啥辦法,保姆回去了,總不能叫我去換尿布吧。”懔冬青理所當然道。

  “他們哭多久了?”鐘澄一征,問道。

  “兩個多小時吧。”懔冬青從附近柜子里拿出香水噴了一下。

  鐘澄強忍心中怒氣,說道:“我給你帶了拉面,趁熱吃吧。”

  “我要出去,不吃了。”懔冬青說道。

  “你天天晚上出去,半夜回來,有這個必要嗎?”鐘澄再也忍不住,大聲問道。

  “我剛在法院工作不久,要跟人打好關系,才有晉升的機會。”懔冬青說道。

  “現在不好嗎,有房子住,每個月又有錢花。”鐘澄說道。

  “虞天一給的錢還不夠我還銀行的利息。”懔冬青冷冷道。

  “你今天又去見誰了?”鐘澄側過頭問道。

  “游晉良,他現在是王都警局的高級警員。”懔冬青大方說道。

  鐘澄一頓,馬上想起游晉良是誰。他比懔冬青早一年畢業,長得十分帥氣,在社團妙筆社很有名氣。

  他們曾經在一起,最后無疾而終。懔冬青經常出入妙筆社,與游晉良的關系很大。

  “不要去……”鐘澄還沒說完,懔冬青已經走出門外。

  王都北面的酒店新建沒多久,曾經是湯家的資產,現在已經被王城充公。

  懔冬青半個小時后出現在酒店內,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二樓的餐廳。

  餐廳的光線微暗,四周都是淡淡的酒紅色調。角落處有人拉著小提琴,曲子不錯,就是不能讓人提起精神。

  游晉良坐在靠窗的位置,懔冬青看了一眼,心里不禁小鹿亂撞。

  游晉良穿著整齊的西服,頭發用發蠟梳到后面,五官精致,沒有以前的稚氣。

  “來很久了嗎?”懔冬青坐下問道。

  “等你,多久也愿意。”游晉良展開笑臉,說道。

  “你還是沒變啊。”懔冬青說道。

  “對你的心也是。”游晉良說道。

  “那么,為什么以前我出任務回來,會發現你跟其他女人鬼混。”懔冬青質問道。

  “就是太想你,才會做錯事啊。”游晉良誠懇道。

  飯后,懔冬青用餐巾擦了擦嘴巴,問道:“叫我出來,不只是敘舊吧?”

  游晉良一口喝光面前的紅酒,說道:“我沒有去實習,畢業后很難找到好的工作。”

  “你當時每天晚上跟妙筆社的人喝酒達旦,完全不擔心啊。”懔冬青笑道。

  “總之,在團長的介紹下,我加入了王都的警局。”游晉良說道:“花了很大力氣,才升到高級警員。”

  “這我知道,之前去警局收資料證據的時候聽那里的辦事員說過。”懔冬青點頭道。

  “現在有個機會,只要你肯幫忙,我就可以當上副局,你也能跳過育林閣,成為初級法官。”游晉良說道。

  “什么忙?”懔冬青無法掩飾心中的激動。

  “王城一個高官的兒子錯手殺了人,現在關押在警局。”游晉良小聲說道。

  “那貨全法院都知道。證物證言充足,死刑跑不了。”懔冬青說道。

  “那把兇器已經被我銷毀,你只需篡改證言便可。”游晉良左右看了一眼,說道。

  “就算我肯改,證人那邊……”

  “放心,證人已經全死了。”游晉良冷酷道。

  “你不怕我不答應,而且舉報你嗎?”懔冬青問道。

  “因為愛你,我才會選擇相信你。”游晉良說道。

  一個星期后,許多單位都過來學院收推薦信,沈家也不例外。

  除了推薦信,軌生還得準備一份書面申請。書面申請必須詳細填寫理由和個人簡歷。

  軌生花了好幾天時間,完成后馬上讓大彬過目,確定無誤便前往公共區的演武場。

  演武場臨時成為單位的落腳點是導師胡紀的主意,因為有些單位會當場要求申請者展示實力。

  這一年,沈家還是派出沈執事收推薦信,他坐在演武場中間,很容易找到。

  排隊的人不少,其中,認識的人一共有兩個。克霧在這里,軌生并不驚訝,專業課跟他基本一模一樣。

  另一人叫陳芯融,是社團正光火炬的成員。軌生之前找廖悟恒的時候,經常碰到她。還有,上專業課經濟法的時候,她正好坐在旁邊。

  陳芯融長得還算漂亮,不好親近,說話也不多。她有一頭瀑布般的銀發,明顯是染的,發根處還是黃得發金。

  軌生曾經試著跟她聊天,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后,就再也沒有出聲,乖乖聽導師講課。

  軌生排在隊伍的后面,沒多久,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回頭看去,導師黃顏赫正朝這邊走來。

  他的后面還有兩個人,左邊的男生長得呆呆的,眼鏡又大又厚。右邊的女生虎背熊腰,比導師黃顏赫還要高上半個頭。

  導師黃顏赫大搖大擺地插隊,推薦信還沒遞上去,就被沈執事撕個粉碎。

  面子是其次,后面那兩個人知道不能走后門進入沈家,馬上罵起導師黃顏赫來,用詞遣句都與父母有關。

  看著導師黃顏赫灰頭土臉地離開,軌生不禁笑了出來。

  在排隊的過程中,軌生發現沈執事旁邊有兩個盒子,一紅一藍。沒希望的推薦信通通放進紅色的盒子里。

  輪到軌生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軌生知道沈執事認不出他,索性不蒙臉。

  沈執事看了一眼軌生的推薦信和書面申請,抬起頭,說了兩個字,“不錯。”

  確定沈執事把推薦信放進藍盒子后,軌生緩緩離開演武場,右手緊握,心中念道,沈家,這一天終于要來了。

  虹嵩山脈南面七里,一條還算富裕的村莊火光四起,叫聲慘烈,羅漫的游擊隊殘忍地殺害手無寸鐵的村民。

  一個手執長劍的青年揮出右手,三個人頭掉在地上,血水四濺。

  青年戴著一副圓框眼鏡,臉上有一道疤痕,身體強壯,肩膀上站著一只貓頭鷹,正是叛國已有一段時日的戽石。

  短短十五分鐘,村莊只剩村長一人。村長是個又肥又壯的女漢子,胳膊比男人還粗。

  “他們在哪里?”戽石走近,緩緩問道。

  “你們這幫畜牲,不得好死!”村長想沖前去揍戽石,可身上的麻繩不允許她邁出一步。

  “告訴我第九軍四十三小隊的位置,我可以放你走。”戽石說道。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村長側過頭說道。

  “現在虹嵩山脈附近就只有這村莊還有人住,不是你們為軍隊補給,還會是誰?!”戽石喝道。

  “戽石你這走狗漢奸,就算死,我也不會出賣同胞!”村長咬牙切齒道。

  戽石一皺眉頭,手中長劍直接從胸口插入,在背后刺出。

  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他有著一頭金色短發,眼睛很小,下巴又尖又突出,說道:“她死了,我們不好找四十三小隊。”

  戽石拔出長劍,用力一甩,鮮血濺在泥地上,說道:“襤思切,你想說什么?”

  “塞隊吩咐,一定要揪出四十三小隊,他們的隊長殺了我們不少人。”襤思切說道。

  “你帶人回去,塞隊……我會親自跟他說。”戽石說道。

  在襤思切的帶領下,游擊隊逐漸撤出村莊。戽石朝東面看去,說道:“不用藏了。”

  一個男人從谷倉出來,拍手道:“貓頭鷹的技能么,我還真忘了。”

  “文修?”戽石不禁握緊手中長劍。

  “我以前怎么說也是你的老大,稱呼一聲先生不為過吧。”文修笑道。

  “我已經和地下道毫無關系。”戽石冷笑一聲,說道:“文修先生。”

  “你現在本事可大了,懸賞金翻了幾十倍。”文修說罷,扔出一張戽石的通緝令。

  “你是來殺我的嗎?”戽石謹慎問道。

  “地下道已經換址,你對我們的威脅幾乎為零。”文修說道:“還有,想要你命的人多不勝數,根本不用我出手。”

  “這么說,你是來敘舊的?”戽石譏笑道。

  “地下道曾經有一對夫婦,為組織立下不少汗馬功勞。與刑的大戰中,夫人被刑的摩爾殺死。”文修說道:“丈夫受不了打擊,拿一日仙當水喝。我們勸他多次不聽,終于出事了。他把整條村子的婦女奸污,最后的倒霉鬼生下一個男孩。”

  “你說的是李嚴謹么?”戽石抓緊左拳,問道。

  “李嚴謹自知罪孽深重,為了彌補過錯,暗中幫助村中婦女,尤其那兩母子。”文修說道:“男孩長大了,李嚴謹還為他找到優質祭品,保送進地下道。”

  “你為什么告訴我?”戽石冷靜下來,問道。

  “李嚴謹現在是組織的最大威脅,所以,我希望跟你合作,一起干掉他。”文修說道。

  “我自己就能殺他,用不著你來插手。”戽石說道。

  “如果你能成功,我當然不會過問。”文修說道:“但是,李嚴謹并非泛泛之輩,不僅身手了得,而且十分善于搜集和利用情報。說實話,我覺得你能不能找到他也是個問題。”

  “要怎么合作?”戽石問道。

  “李嚴謹最近在帝國北方活躍頻繁,組織不用多久就能找到他。”文修拿出一枚硬幣扔給戽石,繼續說道:“硬幣拿著,到時會有老鼠通知你。”

  看著文修離開,戽石不斷掂量手中的硬幣,最后下定決心,把硬幣放進胸前口袋,朝虹嵩山脈前去。

  中午一點多,戽石回到靠近山腰小溪的營地。

  營地正在燒烤,焦味和孜然味彌漫在空氣之中。戽石向負責后勤的士兵問道:“塞隊呢?”

  “今天早上抓到一個帝國間諜,正在審問他。”士兵回答道。

  “中午又是吃燒烤嗎?”戽石隨口問道。

  “有羊腿和整雞。”士兵點頭道。

  “就沒有別的東西嗎?”戽石眉頭一皺,問道。

  “營地有蔬菜,可是游擊隊全是男生,沒一個會煮飯。”士兵如實說道:“對了,帳篷附近有合成食物,你也可以吃那個。”

  戽石對合成食物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感覺那玩意就像嬰兒吃的米糊,說道:“留半只烤雞給我吧。”

  穿過樹林,戽石來到附近的空地。那個間諜吊在樹下,下體浸在沸水里,塞德判大隊長在他面前一臉壞笑。

  “你在游擊隊中有一個外號,知道嗎?”戽石走近問道。

  “熟了沒?”塞德判說道:“我當然知道,每次審問完,部下都會問這句話。”

  “這方法有效嗎?”戽石懷疑道:“他快沒氣了。”

  “女的難說,男的到了半身,馬上就會投降。”塞德判笑道。

  “他是誰派來的?”戽石問道。

  “莊季琴中將。”塞德判說道:“這貨自從接管北方的殘兵敗將后,經常派小隊騷擾我們。”

  間諜終于受不了,翻白眼而死。塞德判使了個眼色,讓戽石跟著他走。

  兩人來到前面不遠的小溪,塞德判從水里拿出兩瓶啤酒,遞給戽石一瓶,說道:“聽說村莊的人被你殺光了,啥情報也問不出來。”

  “又是襤思切打小報……”戽石接過啤酒說道。

  “你不能怪他,他也是按照程序辦事。”塞德判說道:“游擊隊中,不是羅漫人都得接受二十四小時監督。”

  “除非有首相萊岳霖的保證,是吧?”戽石無奈道。

  “是的。”塞德判左手按在戽石的右肩上,說道:“放心,你很快會得到首相的信任。”

  戽石打開啤酒,喝了一口,說道:“最近,我想請假一段時間。”

  “有什么事嗎?”塞德判輕咦一聲,問道。

  “我想回帝國處理一些私事。”戽石如實說道。

  “要是你不回來,我可是有大麻煩。”塞德判面露難色。

  “我以心起誓,絕對不會背叛羅漫。”戽石認真道。

  塞德判來回踱步,最后停下來,說道:“如果你能替我殺一個人,我就放你離開。”

  “誰?”戽石問道。

  “金家的金八亮。”塞德判說道。

  “為什么要殺他?”戽石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首相萊岳霖親自下達的任務。”塞德判說道。

  “金八亮在帝國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我把他殺了,懸賞估計會翻幾十倍,這樣一來,我就只能回羅漫了。”戽石分析道。

  “怎么樣,你接受嗎?”塞德判盯著戽石,問道。

  戽石心里暗道,塞隊到頭來還是不信任他,就更別說首相萊岳霖了。

  “等我好消息。”為了手刃李嚴謹,戽石只好答應。

  “啊,對了,你跟我來。”塞德判帶戽石回到營地,在他的帳篷里拿出一個古樸箱子打開。

  里面放著兩把手臂長的紅藍寶劍。紅劍的劍刃很寬,有點像刀。藍劍非常細,宛如一支柳條。

  “這是?”戽石疑惑道。

  “雌雄雙劍,藍劍為雌,紅劍為雄,是軌哲早期的作品。”塞德判介紹道。

  “那個機甲天才發明家軌哲?”戽石訝異道。

  “是的。他年輕的時候做過埒垨武器,后來才一心研究機甲。”塞德判說道:“雌雄雙劍只要相對,就會發揮強大的威力。你的心武打磨得不夠,拿上它倆,對付金八亮會容易些。”

  王都預備軍官學院里,軌生剛吃過飯,聽到外面熱鬧的聲音,跟著羽羚他們走出社團。

  整條路塞滿了學生,軌生好不容易擠進去,原來是育林閣的官員過來招人實習。

  軌生仔細看了一遍公布欄,育林閣的話事人還是尹猻澤。跟往年一樣,他布置了難題讓學生回答。

  題目只有一個,解決南方普遍缺水的問題,學生必須準備兩套詳細方案。

  南方缺水不是一兩天的事,軌生在北方長大的人也有所聽聞。

  以前,王城會斥巨資建水利工程,把帝國西部豐富水資源調到南方。

  可是最近兩年,錢都投到軍隊建設,西部通往南方的多條運河堵塞好幾個月,還是沒有人來管。

  育林閣今年擴招,名額大概有十五個。除了回答題目,學生只要把尹猻澤派來的人打敗,也可到育林閣實習,這是學生聚集不散的主要原因。

  軌生左右瞧了一眼。鐘澄就在附近,臉上難掩興奮之色,明顯有意進育林閣。

  軌生向他點頭打招呼,鐘澄馬上轉身離開,一點禮貌也沒有。

  沒走幾步,鐘澄被導師虞天一攔下。兩人來到空曠的角落,鐘澄開口問道:“找我有事嗎?”

  “育林閣,你不能進。”導師虞天一說道。

  “為什么?”鐘澄露出疑惑的表情。

  “現在不能告訴你原因。”導師虞天一說道。

  鐘澄不敢反對虞天一,只好說道:“我總得找個實習單位吧。”

  導師虞天一想了一會,說道:“你可以找稅務局的乘天機,他會安排一份工作給你。”

  五天過去,軌生終于收到沈家的面試通知。地點在王都西面的外使公館,沈泊海會親自到場。

  外使公館附近有許多外國人出入。羅漫共和國的商人基本都是金發碧眼,他們的衣服光滑閃亮,非常特別。

  落日王國的人相對較少,身上毛皮做成的衣服總是有股淡淡騷味。

  理論上,外國使節應該在沈家工作比較合適,可是沈家擔心地址泄露,不顧王城的反對,在王都設置外使公館。

  軌生抬頭看向外使公館,像一幢別墅,整體白色。兩側各掛著一面旗子,左邊是帝國的國旗,右邊是沈家的家徽。

  通過大門,軌生把面試通知放好,在大廳繞了一圈。到處貼滿帝國的宣傳海報,與沈家有關的內容一點也沒有。

  正光火炬的陳芯融坐在一角,手上的書有點厚。克霧正在與兩個女生聊天,她們都是浪漫迷狐的團員。克霧也參加了育林閣的面試,可惜沒有選上。

  半個小時后,沈泊海終于來到外使公館。他穿著低調,兩鬢的頭發隨風飄揚。

  沒多久,面試終于開始。高興地進去,失望地出來,大部人都是這樣。軌生看著會議室的大門,心情難免有點緊張。

  克霧之后,就是軌生。軌生輕輕推開大門,會議室里很空曠。沈泊海坐在桌子后面,認真看著軌生的資料。

  “你就是軌生?”沈泊海看向軌生,問道。

  “是的。”軌生坐下后,點了點頭。

  “為什么想要做外交官?”沈泊海問道。

  “當外交官能實現我的夢想。”軌生說道。

  沈泊海輕咦一聲,又看了一眼資料,說道:“在學院短短兩年,拿了不少帝國的勛章阿。”

  “機會在面前,我會盡最大努力爭取。”軌生想了想說道:“當然,其中也有運氣成分。”

  “不卑不亢,不錯。”沈泊海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最后一個問題,假如帝國與羅漫開戰,雙方的交流通道堵塞,陛下要求一個月內提交羅漫的詳細分析報告,你要怎么處理?”

  過了三分鐘,軌生開口說道:“收買落日王國的情報人員。實在不行,直接威脅其獲取情報。”

  “為什么?”沈泊海問道。

  “兩個大國打起來,落日很難獨善其身,當權者必定會盡力收集情報,將來加入戰場或者幫助其中一方,才會有所依據。”軌生分析道。

  兩個小時后,沈泊海終于見過所有面試者,直接在大廳公布結果。只有三人得到實習資格,分別是克霧、陳芯融和軌生。

  軌生離開外使公館的時候,拿到一枚沈家的梅花徽章。

  中轉站爵樂城離王都有點距離,軌生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

  當天晚上,軌生收到地下道的信息,文修要他調查青年力量是否真的從王都完全撤離。

  軌生直接推掉文修的任務,如實告訴他要到沈家實習。

  過了幾天,軌生騎馬來到爵樂城,文修還是沒有回復信息,感覺有點意外。

  爵樂城軌生來過一次,上次因為急著去邊境支援,在城里逗留的時間不長。

  爵樂城最近剛舉辦完一年一度的音樂節,現在城里幾乎都是游客。

  街上很亂,不少人喝醉了直接睡在一旁。隨處都能聞到啤酒味,路口的嘔吐物干了也沒人來清理。

  軌生來到下榻的賓館,好幾個游客跟老板對罵起來。原來賓館的房間滿了,游客執意要老板空出房間給他們休息。

  軌生亮出梅花徽章給老板看,接過鑰匙后,找到走廊盡頭的房間。

  克霧住在對面,陳芯融就在旁邊。他們兩人都是坐空中纜車來的,昨天已經入住賓館。

  推開房門,軌生把行李直接丟到椅子上,坐在硬邦邦的鐵床上長嘆一聲。

  幾天過去,除了吃飯,軌生一直待在賓館,始終等不到沈家的人接應。

  軌生試著跟陳芯融聊天,可她直接把房門用力閉上,絲毫不想跟軌生扯上任何關系。

  陳芯融白天跟軌生一樣留在賓館,晚上會蒙臉外出。

  軌生有次發現她和好幾個神秘人會面,根據衣著,他們好像是光正教的人。

  克霧在爵樂城玩得可盡興,每天都會帶女人回賓館。她們穿著性感,濃妝艷抹。

  一個星期過去,軌生還是等不到沈家的人來,于是下午在城里逛了一圈。

  城中央的廣場正在歌舞比賽,吸引不少人圍觀。軌生拿起傳單看了一眼,晚上就是決賽,第一名居然有十萬金幣獎金。

  路邊大爺的聊天引起了軌生的注意。“要是影琉沒有退出比賽,冠軍非她莫屬。”

  “你們說的影琉,是怎么樣的人?”軌生直接坐下問道。

  左邊的大爺抽了一口旱煙,瞇著眼睛,說道:“她女扮男裝,身邊有一個護衛,應該是王城貴族的千金。”

  “她的舞姿翩翩,臺上仿佛有上千人,肯定是傳說中的信眾。”右邊的大爺說道。

  “你們知道她為什么來這里嗎?”軌生有點激動地問道。

  “這你就問對人了。”左邊的大爺放下煙槍,說道:“當天晚上,她跟我們一起喝酒,一點架子也沒有。”

  “她要去紫瀑山莊,路過爵樂城,只是休息一晚。”右邊的大爺急著說道。

  軌生聽后立即站起來,正想邁出右腳的時候,又失神地坐了下來。

  離約定時間足足超過兩個星期,軌生終于盼到沈家的人到來。

  他叫海星,有著淡紫色皮膚,頭發又白又干,臉帶病氣,身穿沈家的衣服,腰間系著一柄大刀。

  海星帶著大家半夜出發,天空被烏云遮蓋,一粒星也看不著。

  沈家的專用馬車就泊在路口,四個人坐在車廂里一點也不擠。

  在海星指示下,馬車緩緩駛出爵樂城。軌生命令坐騎跟在后面。

  路上,海星主動向眾人解釋,沈家出現內賊,盜走了絕密資料。原本應該沈執事過來,現在只能由他代勞。至于絕密資料的內容,海星也不知道。

  天亮后,軌生打開車窗。馬車沒有走官道,路面有點顛簸,兩旁的大山不斷往后退,目的地應該在帝國北方。

  為了趕路,海星一整天只停車休息兩次。眾人萎靡不振,駕車的老人依然精神抖擻。

  海星的身手非常了得,下午來了好幾波山賊,幾秒種便把他們打趴在地。

  路上的乞丐餓殍越來越多。他們都是邊境的難民,其中不乏老弱婦孺。

  花了十天,一行人終于來到沈家。軌生下車后,抬頭看去,面前是一座高聳入云的大山,四周環繞著連綿不斷的山脈,鮮有人煙。

  大山和山上的天空有點不自然,很明顯有幻象保護。這里位于帝國北方偏西,離邊境也就一個星期車程。

  山腳的路口有塊石做的路牌,上面寫著進出口貿易公司。

  沿著山路往上走,海星回頭介紹道:“在沈家工作,不得擅自出來。”

  “沒有允許離開沈家,會怎么樣?”軌生隨口問道。

  “死。而且死得很慘。”海星非常認真,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在山腰三十米處,有一座四層樓高的大樓,名字就叫做進出口貿易公司。

  山上的路明顯是假的,軌生親眼看著一只小鳥撞死在幻象屏幕上。

  跟著海星走進大樓,軌生驚訝地張開大口,里面竟然是一個巨大山洞。

  山洞到處是人工開鑿的痕跡,墻壁鑲嵌了不少夜光石,另一個洞口有兩個沈家的守衛站著。

  穿過洞口,軌生再次震驚。沈家居然把整座山改建成城市,面前的城門差不多有三十米高。

  城門前有專門放馬的地方,海星要軌生把馬停在那里,早晚會有人照顧。

  海星跟守衛說了兩句,城門馬上打開。軌生走在石磚鋪設的路上,總感覺有人監視。

  城門合上后,軌生抬頭看天,天空有一朵巨大梅花云將城市完全籠罩住。

  “那是沈家著名的梅花幕,能夠大幅提高信眾的天賦強度。”海星笑了笑,介紹道。

  “那是干什么的?”克霧指向右邊,方形練武場外插滿各式各樣的斷劍,中央立著一座劍碑。

  “劍林,是沈家專門訓練身手的地方。”海星說道。

  劍林對面有一幢別墅,三層高,外墻用大量白色貝殼砌成。院子里插著十幾面國旗,其中帝國、落日和羅漫的最為顯眼。門口的牌子寫著使節處,出入的人不多。

  劍林旁邊是外貿區,差不多六層高的大樓,里面幾乎都是辦公桌椅。光一樓就有好幾十個人。

  生活區緊挨著外貿區,就像一幢酒店,大部分人住在那里。一樓左邊是食堂,右邊是實習生和下人睡覺的地方。兩人一間,軌生和克霧得住在一起。

  海星介紹,沈家分兩種家臣,一種特級家臣,另一種普通家臣。

  所有家臣都擁有外交官的部分職權,但真正的外交官只有一個,那就是沈家家主沈泊海。

  生活區的二樓到五樓,都是普通家臣居住的地方。六樓是咖啡廳,只有普通家臣和特級家臣能夠出入。

  特級家臣住在七樓,專享頂樓的各項娛樂設施,其中包括蒸汽浴室、游泳池、烘烤場……

  生活區對面是鑰室,樣子好像圖書館,進出的人都架著厚厚的眼鏡。

  “劍林、外貿區、生活區、使節處和鑰室就是沈家的外圍。”海星說道。

  “那里呢?”軌生往上指,一堵高墻將山路攔下。墻底有扇不大不小的門,居然沒有人把守。

  “沈家的內部。只有沈家族人、特級家臣和梅花堂工作的家臣能夠進入。”海星介紹道。

  “什么是梅花堂?”克霧好奇道。

  “沈家的間諜組織,由沈執事管理,要進去那里工作可不容易。”海星說道。

  “城里守衛不多,你們不怕有人潛進來嗎?”軌生眼睛一轉,問道。

  “你們可以看看自己的左肩。”海星笑道。

  軌生一征,迅速翻開上衣,一個紅色小刀標記映入眼簾,“這是?”

  “特級家臣聶荸的天賦瞬刀,你們踏入城內的一刻,就會被強制施加。聶荸能在千里范圍內傳送至標記所在地,瞬間出刀擊斃目標。”海星介紹道:“聶荸的天賦配合天上的梅花幕,有效范圍能擴至兩千里。”

  軌生心里暗道,難怪剛才進來的時候怪怪的。如果提早使用隱界,能避開聶荸的天賦么?

  “你們千萬要記住,沒有梅花戒,絕對不要走進內部區域。”海星叮囑道。

  “是因為萬言墻么?”陳芯融突然說道。

  “萬言墻是沈家有名的古陣,陣盤就是組成高墻的上萬塊刻滿陣法的磚頭。沒有梅花戒,你們進去馬上會變成一株樹苗,神通再大,也無法逆轉。”海星點頭道。

  軌生聽后,馬上打消利用隱界偷摸進去的想法,問道:“那么沈家的絕密資料是怎么被盜走的?它們應該藏在內部區域吧。”

  “資料藏在密室,密室的確是在沈家內部。所以,家主很快確定特級家臣楊卉所為。”海星回答道:“楊卉不僅擁有梅花戒,而且在沈家生活多年,早就摸清密室的位置和開鎖的方法。”

  “他身上有瞬刀的標記,即便懂得傳送技能,也無法逃過聶荸吧。”軌生說道。

  “楊卉早有預謀,在外面有好幾個懂得位移的接應。資料交出后,楊卉便自殺身亡。聶荸連續擊斃三個接應,還是沒法搶回資料。”海星說道:“至此,整個沈家變得人心惶惶,沈執事才沒法帶你們來沈家。”

  “查出楊卉的身份了嗎?”軌生又問道。

  “沒有。聶荸只在他身上找到一封加密信件。”海星搖了搖頭。

  之后,海星在生活區后面的倉庫拿出沈家的衣服給軌生他們換上,并分發一些生活必須用品。

  明天,沈執事會親自過來分配工作,海星讓軌生他們自由活動,但千萬不要走進沈家內部。

  軌生和克霧先后走進房間,看起來很寬敞,約摸有五十平方米。兩邊各有一張書桌,書桌上是單人床,梯子就在旁邊。

  克霧選了靠門的床,軌生直接將行李扔到對面的床上。

  看著克霧去找陳芯融聊天,軌生拉開桌子下的椅子坐下,長嘆一聲,“沈家,我終于來了。”

  當天晚上,軌生在飯堂吃過飯后,直接去倉庫旁邊的大澡堂洗澡,回來的時候,克霧躺在床上看書。

  克霧是典型的知識分子,所看的書都很無聊。書桌上擺著五本書,都與帝國的政治經濟有關。

  海星突然走了進來,“怎么樣,還習慣嗎?”

  “要是能出去,就完美了。”克霧放下書,說道。

  “沈家外面都是荒山野嶺,你們進來的時候又不是沒看到。”海星笑道。

  “有事嗎?”軌生問道。

  “白天忘了跟你們說,聶荸的房間絕對不能進去。”海星回答道。

  “又會變成樹苗?”克霧開玩笑道。

  “上次進去的人差點被聶荸打死,現在全身骨碎,還躺在醫院沒醒過來。”海星擺出嚴肅的表情。

  “沒人警告他嗎?”軌生不解道。

  “當時我們也不知道。”海星說道:“那人出了名舔狗,為了討好聶荸,進去聶荸的房間打掃。”

  “他是學生么?”克霧好奇地問道。

  “不是。他很久以前就在沈家工作,因為得罪了老爺沈巖,所以只好到部隊混,后來立了大功,在沈執事的推薦下,終于能重返沈家。對了,他的名字好像叫金城破。”海星說道。

  軌生一聽金城破三個字,過往不愉快的回憶又再浮現。正是金城破告訴沈藍的行蹤,沈執事才會將沈藍帶走。如今金城破落得如此下場,軌生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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