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擎不知怎的就笑了,他走到牢房門口看著面前的女子,像是哄孩童的口吻:“你來看我啊?”
“不然呢?我來這里遛彎嗎?”秦傾聳聳肩,倚著牢房的門似笑非笑。
“你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天牢你都敢闖?”
男人隔著木頭的縫隙,將手指彎曲,在她的額頭上狠狠地彈了一下。
他的眼里凝著三分笑意,七分深沉,有點琢磨不清。
“他們可是給你送吃食了?”
按理說,在還沒有定罪時,給帝擎的飯菜不會太差,畢竟身份地位擺在那。
“還沒。”帝擎不餓,便一直坐在那歇息。
他似乎也并不著急出去,也不為自己的今后擔憂的樣子。
“那邊似乎有吃食,我去瞧瞧。”
秦傾指了指前方,說著就往那頭走去。
腳步漸行漸遠,過了片刻,那道輕盈的聲音又重新折返回來了。
她端著一個食盒,顯然是還沒送來的,而食盒旁邊只有一個獄卒,已經暈倒在地上了。
天牢不大,但由于在皇宮中,敢明目張膽闖入的極少,畢竟也沒幾個人能躲過御林軍與禁衛軍的把守,故而獄卒也不多,也就八九位。
除了插科打諢被秦傾打暈的那幾個,天牢里頭沒有并幾個人。
拎著食盒與一壺酒來,秦傾竟席地而坐。
“坐地上作甚?”
她抬眸,眼睛里蕩漾著疑惑。
話落,只見男人輕輕那么一扯那把鎖,咔嚓的一聲!
鎖頭開了!
秦傾不是訝異他能打開鎖,而是他竟然就那么輕飄飄的把鎖打開了!
意思雖然一樣,但……
“他明知這些關不住你,又為何要關你?”秦傾不解。
她在前世時,同樣遇到過武功高超的人,她想要弄死,卻又無法將其一擊斃命,便不會抓對方,只會尋找個機會,讓對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一旦想逃,她會利用輿論來對付那人。
讓對方無處安生立命,自掘墳墓。
可眼下無盡皇此舉,明擺著沒有任何意義,帝擎的做法縱然不對,可若真的按照權利來說,皇帝也不能指手畫腳。
“進來。”帝擎打開牢房的門。
秦傾拎著食盒和酒壺進去,牢房的門隨手一關,兩人就著一塊草席坐下來。
月光順著后面那個小窗子鉆進來,投到地面上形成了一束光。
“陪你吃頓飯,等你回去了,我親自給你做,接風洗塵。”她給帝擎倒了杯酒。
帝擎笑了,捏著酒杯抿了口,皺了皺眉,“還會做飯?”
秦傾抬手替他捋了捋眉心,“這酒不好,給你釀的酒可以喝了,你得早點回去。”
男人忽然抓著她的手,“倘若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了,你還會來看我嗎?”
“一無所有?”
秦傾打開食盒,里面的飯菜倒是挺豐盛,她拿出來放下來,挑了口蔬菜嘗了嘗。
“那不是還有我么?有我在,你就不會一無所有。”她把肉放到男人面前。
帝擎逆著月光,他深邃如刀刻過的眉眼凝著幾分深意,他抿了抿唇,目光愈發得洶涌。
他笑問:“就因為我把你從奴隸販子手里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