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大意了!沒有閃!”方然忍著疼痛一把將箭矢拔了出來,看見只有箭尖帶有一絲血跡,心里松了口氣。
“一百五十步還可以穿透朕的鎧甲,此人力氣不小啊!而且很有可能是他們的頭子,樊卿務必給朕活捉此人!”方然看向旁邊的樊忠。
“臣領命!”樊忠提著長槍朝著山匪沖去。
此時第六輪燧發槍的銃子已經發射完畢,剩下的四百來山匪也沖到了神威營戰士跟前,神威營的戰士立馬以班為單位與山匪混戰在了一起。
有些神威營士兵身上還插著箭矢,但依舊掄起燧發槍的槍托砸向山匪的頭上。
不過燧發槍終究是沒有大刀近距離傷害高,畢竟方然沒有給它裝刺刀。
饒是如此,山匪依舊是沒有把神威營的戰士壓制,因為山匪雖然有大刀,但他們沒有甲胄,而神威營戰士的軀干都是有鎧甲保護,要想造成致命傷害實在是比較困難。
更何況燧發槍本就比大刀更長,一槍托下去也吃不消。
而樊忠則是像一個推土機,所過之處,山匪非死即傷!長槍確實比大刀好使,更何況再配上樊忠的武藝加力氣。
很快陳三思直接被他一槍抽飛。
“住手!你們的頭兒已經被俘了!”樊忠槍尖點在陳三思的喉嚨處大吼道。
“唉~”陳三思看著近在咫尺的方然嘆了口氣。
兩撥人馬混戰在一起時,他其實就已經沖著方然去了,他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可惜方然也是這樣想的。
眼見三當家被俘,所有的山匪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陛下,臣罪該萬死!讓陛下身處……”樊忠跪道。
“愛卿起來吧,這事兒怎么能怪你,正如愛卿所言,戰場上瞬息萬變!”方然扶起了樊忠。
聽到樊忠的稱呼,陳三思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你就是陳三思吧?原名陳言義,因為做事謹慎,常常三思而后行,所以綽號陳三思~”方然一邊褪去身上的甲胄一邊輕聲道。
“既然你知道,何必多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陳三思一臉平靜。
“沒想到你一個山匪還有這等氣概?不如你跟著我吧?跟著朕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話下!”方然一邊任由樊忠給自己的傷口上藥,一邊招攬著陳三思。
“你也配?大明五十萬大軍差點兒讓你敗光,一個小小的南疆打了九年都不能平定,也先隨時都可以越過長城!這里就像他的后花園一樣。”陳三思不屑道。
“這……這是之前…你現在不也是朕的手下敗將!”方然無語,連忙換了個話題。
“你看朕的神威營如何?”方然傲然道。
“的確,這些士卒和一般的邊軍,京營相比,都顯得大不一樣,但那又如何呢?”
“呵,要是朕要你們死,剛才就可以手雷招呼你們!”方然朝侍衛招了招手。
“這玩意兒就連也先的騎兵也害怕,要是他再敢來犯,朕定叫他有來無回!”方然把玩著陶瓷手雷。
方然話音未落,山里傳來一陣爆炸的聲音。
“上面的山匪應該已經解決了,我帶一半兄弟上去占領高臺!你掩護我!”王征朝劉英道。
“你小心點兒!”
王征領著五十多人端起燧發槍緩緩朝一線天摸上去。
到了高臺,上面遍是在地上哀嚎的山匪。也有一些倒霉蛋兒直接被陶瓷破片炸到了要害,已經奄奄一息。
看到這一幕,王征也被自己的計策驚呆了。
原來就在李云飛召集軍官想對策時,王征就提出來在燧發槍的掩護下,先接近高臺底下。因為哪里是死角,按道理來說就算人去了哪里也沒辦法攻擊二十多米高的平臺,但王征卻想到了陶瓷手雷,躲在死角直接用陶瓷手雷攻擊平臺。
這個建議很快被李云飛采納,而王征也成為此次行動的帶頭人。李云飛更是抽調了其余兩個連的陶瓷手雷給王征,務必要一舉拿下。
事實證明這個計策非常成功,山匪們并沒有見過陶瓷手雷,被炸懵了之后,只留下兩百多傷殘便鉆進了樹林。
至此,一線天失守。
“陛下發明這玩意兒真是好用,回去得多拿幾個~”王征心里嘀咕道。
站在高臺上,王征向李云飛發了個信號,所有的神威營士兵涌向一線天。
樹林里不斷有疲于奔命的山匪到在神威營的槍下,直至他們看到了山寨的大門。
不過正當他們想沖進去時,山寨里卻涌出來許多和追擊他們一樣的官兵。
呯—呯——
又是一輪銃子襲來,從一線天方向逃回來的山匪轉眼只剩下三十來號人。
“你們這群官兵不講道義!就知道拿火銃打我們!還偷襲咱們山寨,有本事拿刀出來跟咱練練!”悍地錘看著被端的老窩咆哮道。
“這位山匪老弟,不要誤會!本團長可沒有偷襲你們山寨,我是率領弟兄們從正面打進來的~”鐘志誠的聲音從寨中傳出。
“正面?別說大話了!咱大哥可親自守在哪里呢,憑借大哥的聰明才智,你們怎么可能沒有中埋伏!”悍地錘滿臉不屑。
“哈哈~你守著一線天那種險要之地不也落得如此下場?更何況你那倒霉大哥呢!”鐘志誠上前道。
“你…我要和你決斗!”悍地錘怒道。
“很抱歉,我不接受!”鐘志誠搖搖頭,陛下的操典里早就寫得清清楚楚,切忌不可與敵單打獨斗。
“你個懦夫!無膽匪類…”悍地錘大罵起來。
“好了好了,不跟你嗶嗶了!大伙兒該送這些山匪兄弟上路了~”鐘志誠說完舉起燧發槍扣動了扳機。
呯—呯——
一陣槍響之后,在密集的銃子下,面前再無活人,有的甚至中了幾發銃子。
而悍地錘則是被鐘志誠一槍擊中胸口。
“唉~時代終究是變了啊~”鐘志誠撫了撫眼前的白煙。
“哎呀!到底是一團長,老弟不過來晚半步,這連口湯都沒有喝上~”李云飛從樹林里鉆了出來。
“呵呵,你們二團也不錯,能攻下一線天也是功不可沒啊~”鐘志誠已經聽出來李云飛對自己的敬服。
三個團在訓練時,誰也不服誰,但戰場上就是顯露真章的時候,各憑實力說話。
“看來三團這次得吊車尾了,咱們要不要去幫他們一把?”李云飛拉過鐘志誠。
“不用,這次行動咱們都是有備而來,我相信儲良才那小子沒問題。而且剛才我聽見好像陛下那邊傳來了一陣槍聲,咱們還是先回去看看,萬一陛下要是有閃失,咱們怕是也就到頭兒了。”鐘志誠小聲道。
“鐘團長!李團長!陛下遭遇大股山匪偷襲,樊將軍讓我來請你們趕快回援!”一個手提燧發槍的士兵跑出樹林,氣喘吁吁道。
“啥?你說什么!”鐘志誠腦瓜子嗡嗡的響。
“全軍集結!”李云飛率先反應過來。
兩個團的神威營士兵立刻站列兩隊,手端燧發槍向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