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也想攔我?”鮑天華看著李昌明抽刀沖向了自己,一臉不屑地說到。
“鮑老狗,吃我一刀!”李昌明毫不退縮,大喝一聲給自己壯膽,仍然邁著大步,向鮑天華當頭劈了過去。
“不知死活。”鮑天華隨手一掌拍在李昌明的刀身上;李昌明只覺得手上一股大力傳來,自己的手瞬間被震得手軟筋麻,一個沒拿穩,自己的佩刀就脫了手,掉在地上。
然后鮑天華就一拳打在李昌明的肚子上,李昌明吃了這一拳,瞬間感到一股暴虐的真氣灌入自己的肚子,將自己五臟六腑攪得天翻地覆,于是便痛苦的像一只蝦子一般,深深彎下腰去。
鮑天華得勢不饒人,順勢一掌打在李昌明背上,將他拍的趴在地上,然后一腳把他踢到一邊,還滾了幾圈。
“現在輪到你了!”鮑天華看向陳悅,一步一步逼了過去。
可是就在鮑天華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感覺雙腳被人抱住,險些被一下子絆倒在地。
他低頭一看,抱住他腳的人正是李昌明。
李昌明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緩緩抬起頭來,氣若游絲但無比堅定的說道:“只要我還活著,你就影響不了陳大人。”
“那你就受死吧!”鮑天華眼看著陳悅身上的寒氣累積的已經讓他都有些膽戰心驚,聲音終于不復以往的鎮定威嚴,變得急躁起來,然后一爪向李昌明的脖頸抓去。
眼看著鮑天華的手離李昌明的脖子越來越近,陳悅終于蓄滿了氣,一雙美目驟然睜開,身上的寒氣瞬間鋪天蓋地地向四周發散而去,凡是粘上這寒氣的,都被寒氣瞬間凍結,就連鮑天華和李昌明都不例外。
然而沒多久,凍住鮑天華的冰晶卻劇烈的抖動起來,似乎再過一會兒,鮑天華就要破冰而出,繼續大展神威。
陳悅輕凝柳眉,輕喝了一聲:“月上”,然后緩慢地將自己的劍抬起,指向鮑天華,此時周圍的寒氣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紛紛躍躍欲試,蓄勢待發。
這時陳悅才喊出了后兩個字:“廣寒!”
這剛才散發出去的寒氣又一下子匯聚陳悅身邊,散發出閃閃的湛藍光芒。
李昌明一下子從被冰凍的狀態中恢復,正在恍惚之間,看到陳悅那里,還真以為廣寒天宮降臨人間,嫦娥女仙在翩翩起舞一般。
“我現在有宗師之力,我何懼你?!”鮑天華有些瘋狂地大喝一聲,身上血氣更濃郁了三分,然后雙手合十,向陳悅猛地推了出去,腥臭滔天的血氣一下子向陳悅奔涌而去。
而此時陳悅終于出劍了,她腳下一動,挺著劍直直殺向鮑天華,她的湛藍真氣全部濃縮在自己的劍上,劍鋒所指,那些血氣盡皆破碎,消弭于無形。
縱然鮑天華仍不放棄,血氣始終源源不斷從他體內涌出,但還是難以阻擋陳悅的劍勢。
陳悅一路勢如破竹,沒過多久就殺到了鮑天華面前,但她手里的劍畢竟只是臨時拿來的凡品,與她原本的寶劍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現在竟然承受不住這強大的湛藍真氣,一下子就破碎開來。
鮑天華看到長劍碎裂,還沒來得及高興,卻看見陳悅扔掉劍柄,伸出兩根手指,駢指為劍,直接沖破自己的血色洪流,直接插入自己的心臟位置。
“終于成了。”陳悅此時已經被自己的真氣凍得沒了知覺,看到自己的手指插入了鮑天華的左胸,終于嘆了口氣,再難支撐,跌落在地上,暈了過去。
“陳大人!”一旁先被暴打,又被冷凍的李昌明看到陳悅終于擊敗了鮑天華,心中喜不自勝,趕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走過去扶起陳悅。
“陳大人,您沒事把?”李昌明見陳悅緊閉雙眼,也不答話,頓時慌了神,趕緊去探了探陳悅的鼻息。
萬幸,陳悅的呼吸十分平穩,應該沒有什么大礙。
既然陳悅已經沒什么事了,李昌明就用一塊石頭靠住陳悅,讓她躺的舒服些,然后走到鮑天華旁邊,冷酷的笑道:“鮑老狗,剛才不是很狂嗎?現在怎么不狂了?看老子分了你的尸,把你下面那腌臜之物剁下來去喂野狗!”
然而就在這時,鮑天華已經癱軟在地上的身體卻突然抽動了兩下。
“你要分誰的尸?”鮑天華獰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胸前的血洞仍然在流著血。
李捕快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但是細細觀察后,卻放下心來,笑著說道:“你這老狗,心臟都被刺破了,現在的你全靠這些血氣硬撐,等你血氣耗盡,你就再也無力回天了,哈哈哈哈哈。”
“是嗎?”鮑天華喘著粗氣,但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一切盡在掌握的那個狀態,聲音再次鎮定下來。
李昌明聞言一挑眉,一臉疑惑地看著鮑天華。
“血神教的各位大人,快快現身吧。”鮑天華似乎想要回答他的疑惑,右手捂著傷口,仰頭大叫到。
這時,幾道血色身影從鮑家后面的高墻之上直接翻了進來,原來是一群身著鮮血色衣袍的武者。
然后他們齊齊地跪倒在地,似乎在迎接什么人的到來。
然后“嗖、嗖”幾聲,數道血光飛到那些人面前,又聚合到一起,漸漸凝成了人形。
“鮑大人,您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煩。”血光凝成的那個人眉眼細長,如同一條毒蛇,身穿一套深紅衣袍,與他身后那些武者截然不同。
“梁大人,鮑某求兩顆神藥救命!”鮑天華見到那人,也不顧身上的傷勢,立刻跪在地上,大聲央求。
“放心,鮑大人與我教合作多年,我們乃是最親密的伙伴,一點小小丹藥,我教自然不會吝嗇。”那人笑著說,然后拋給鮑天華一個小瓷瓶。
鮑天華連忙打開瓷瓶,倒出幾粒丹藥,看也不看就吞了下去,他胸前的血肉居然就開始瘋狂蠕動,愈合了起來。
“多謝梁大人。”鮑天華已經漸漸恢復過來,朝著這個梁姓男子拱手到。
“說說吧,這里發生什么事了,你居然搞得如此狼狽。”那人環視四周,看到了暈倒的陳悅和呆若木雞的李昌明,還有被打的滿目瘡痍的鮑家大院。
“梁大人,那個女子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我動用嗜血魔神陣吸了全鮑府人的鮮血,仍然不是她的對手。”鮑天華答道。
“哦?”那人一聽,一下子來了興趣:“你鮑府這么多人,這大陣能提供給你的力量可是可以媲美宗師的,雖然你沒有宗師的武道理解,但是怎么也不太可能輸給這兩個人吧,讓我來看看。”
說完,他就一步一步走向了陳悅。
“怎么辦,還有誰能與他們抗衡。”此時的李昌明心里已然麻木,這男子步伐詭異靈動,自己完全找不到阻攔的方法,似乎那男子不動用真氣,都能隨時將自己擊斃一般。
事到如今,還有誰能挽回局面?李昌明有些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老賊住手!”就在李昌明萬念俱灰之際,一道聲音突然穿出,緊接著兩道身影疾馳而至,李昌明認得其中一個是萬里,而另一個形似瘦猴的男子他卻是不認得。
來者正是萬里與張吉辰,按照張吉辰的計劃,他倆就在剛才來到了鮑府附近。
他倆本來一路悠閑自在、插科打諢地走過來,但就在剛才,陳悅一劍刺破鮑天華心臟時,那嗜血神魔陣無人操控,也自然而然的停止運轉了,張吉辰這才感知到鮑府內的真實情況,告訴萬里后,兩人這才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對了,萬老弟,哥哥我忘記告訴你了,那個穿深紅衣服的家伙是個宗師。”兩人站定后,張吉辰忽然開口說道。
“宗師很厲害嗎?”萬里不明所以,開口問到。
梁姓男子聽了,哈哈大笑到:“哪里來的鄉野村夫,居然連宗師這兩個字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張吉辰對萬里解釋道:“這么跟你說吧,就算他不用真氣,也能打三五個你。”
“真有這么厲害?”萬里吃了一驚,有點難以置信。
或許是梁姓男子感覺已經勝券在握,又或許是他本就有玩弄他人的愛好,他大笑著開口道:“那個鄉下的,過來跟我過兩招,本宗師不動用真氣,讓你開開眼。”
聽見他如此說話,萬里心念一動:反正我無論如何都要替陳悅姐擋住他,若他不用真氣,我反而有了殺他的機會,看我直接動用殺招,爭取一口氣將這狂妄之輩拿下。
于是萬里大喝一聲:“我何懼你!”,然后直接逆運玄武煉氣訣,直直向著那人殺了過去。
“好小子,你居然能用這種方式把太玄真武訣修煉出來,倒也有幾分本事。”梁姓男子看見萬里的真氣,有些驚訝地說到。
什么太玄真武訣,算了,不重要,先劈了他再說。萬里想到這里,就也沒有答話,直接一刀奔著他的門面劈了過去。
可萬里剛有抬手動作的時候,那梁姓男子就像能未卜先知一般一個側身,因此縱然萬里動用真氣加持,這刀的速度相對于他的動作堪稱快如閃電,他卻還是躲過了萬里這一刀。
“你小子刀法可真是差勁,就這點水平,本宗師還能再讓你三招。”梁姓男子戲謔地笑到,一雙細眼瞇的都快消失不見。
萬里這才吞了口口水,已然大致知道宗師的可怕之處,自己的想法招式,幾乎完全被他看透,如此可怕的能力,自己如何才能殺他。
“怎么,小子,你怕了?”梁姓男子揶揄到。
萬里沒有受他影響,而是冷靜地思考自己該如何出招,梁姓男子也不著急,就那么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等著萬里出手。
就在這時,一片落葉飄到了那梁姓男子眼前,而這一瞬間,萬里抓住機會,雷霆般的出手,殺向梁姓男子。
第一刀,那梁姓男子仍然輕松躲過;然而那刀劈到一半,卻突然刀勢一轉,直接自下而上向他挑了一刀。
原來萬里知道他有看破自己刀式的能力,為了迷惑他,第一刀收住三分力,第二刀才是實打實的一刀。
然而萬里這小小手段,豈能瞞過那男子的法眼。萬里刀勢剛起變化,那人就緊接著向右一仰,使萬里第二刀也挑了一空。
眼看著三招將過,萬里卻連這男子的衣角都沒有摸到,似乎已經再無機會,擊殺那男子。
此時那男子嘴角已經微微揚起,似乎又想要出言嘲弄萬里。
萬里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口逆運真氣的玄武之息從他口中噴薄而出,直向那男子門面撲去。
這玄武之息,乃是萬里隱藏的最后手段,他剛才一直沒有說話,就是在偷偷藏住這口玄武之息。
那梁姓男子剛才只顧看著萬里手上動作,哪里想到萬里還有這一手?便被玄武之息糊了一臉。
可惜的是,為了迷惑那男子,他的絕大部分真氣都注入了刀里,這口玄武之息,并沒有太大的威力,那男子隨只來得及運起一點真氣,但還是將這玄武之息擋了下來,只是受了一點擦傷。
“小雜種,你敢傷我?”那男子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侮辱,氣得大叫一聲,一身強橫的真氣從他身上噴薄而出,極其駭人。
“這就是宗師嗎?”萬里輕笑了一聲,卻好似嘲諷那人一般。
雖然實際上萬里全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因為他曾經直面金仙,才對這宗師之威生出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但這話進到那男子耳里,卻完全變了意思,就好像萬里剛才傷到他,然后譏諷挑釁他一般。
“現在讓你見識一下真正地宗師之威!”
那人一個響指,周圍真氣瞬間凝為六支深紅箭矢;然后他向萬里一指,那六支箭就朝著萬里射了過去。
也許是為了玩弄萬里,那些箭矢飛的并不很快,但萬里卻莫名感覺自己無從躲避這些箭矢,似乎自己的每一條退路都被這六支箭矢牢牢封死,自己好像還沒有中箭,卻又好像已經被這些箭矢死死釘住。
動啊!快動啊!萬里心中焦急地叫道。這每一支箭矢上的氣息都遠強于鮑天華的噬魂血手,自己哪怕是只是被蹭到恐怕都絕不好受;但自己的身體卻如同灌了鉛,任萬里如何用力也無法挪動半步。
眼看著箭矢越來越近,萬里卻只是四處扭動了幾下,像個蠕蟲一般滑稽,但全然沒有半分作用。
這時萬里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不能死!我還沒有殺了鮑天華,我還沒有救下陳悅姐,我還沒有為大談的鎮民們報仇,我不能死,我不會死!!
“啊啊啊!”萬里一聲大喊,身上似乎出現一只威勢滔天的巨獸虛影,跟著他一齊怒吼,然后萬里身上一輕,一個不可思議的飛身,就躲過了這些箭矢。
梁姓男子見自己這一擊竟然被萬里躲了過去,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一個閃身,打算親手掏空萬里的五臟六腑。
萬里躲過剛才那一招后,身上的真氣已經被徹底抽空,再也無力躲閃,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不斷靠近。
“梁斌,你居然還在這里欺負小朋友,是不是有點損你宗師的風范了,要不我來陪你玩玩?”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如奔雷般的聲音貫入人們的雙耳。
萬里只覺得眼前一閃,一個魁梧健碩的身影就背對著站在了自己面前,將自己與那男子隔斷開來。
“朱通?你怎么會在這里?”那男子,也就是梁斌吃了一驚,急急停下腳步,止住身形,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玩弄萬里時的從容不迫。
“怎么,這地方你來得,我就來不得?”朱通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然后遙遙向著梁斌打出一拳。
這一拳帶著層層炎浪,站在朱通背后的萬里都感覺到有一種煙熏火燎之感,甚至有些睜不開眼睛,更別提面對這一拳的梁斌了。
梁斌只得雙手一擋,直接被這一拳打得到飛出去,袖子上破了一個洞,里面露出點點焦黑;但是他也沒有戀戰,直接借著這倒飛之勢,直接轉身就逃離此地,連他的部下和鮑天華都不管了。
鮑天華看著頭也不回的梁斌,眼神里瞬間失去了神彩,表情也變得木然,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般。
而梁斌帶來的部下,則是沒有一個有逃跑的意思,全都掏出一把匕首,齊齊大喊一聲:“血神教萬歲!”,然后就將匕首刺入了他們自己的心臟,全部自裁于此。
而朱通,只是背著雙手,噙著微笑,淡淡地看著梁斌逃跑,絲毫沒有追擊的意思。
他一直站到那些血神教教眾全部自殺后,才一拳掃過,將他們的尸體血跡全都烤焦后碾碎,成為了鮑府花花草草的養料。
“朱大人,辛苦了。”張吉辰這時收起了平時的嬉皮笑臉,恭恭敬敬地低下頭,半跪著說到。
“趕緊起來吧,吉辰,咱倆之間還用得著這些繁文縟節嗎。”朱通豪爽地笑著說道。
然后他轉過身來,繼續笑著對萬里說到:“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居然能傷的到梁斌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