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把圣女徽取出來吧,它好像一直在吸你的血。”我脫下外衣遮住加百列的身子,向她征詢,見她嚴厲制止的目光,繼續勸道,“我怕你沒死在別人手上,自個先失血而死了,放心,我不會拿你的東西的。”見她還是堅決搖頭,臉色越加蒼白,“我可不想你這么漂亮的美人在這里香消玉殞,我想這里很多人都很樂意見到你自己流血而死吧。”
加百列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神采,看著我有些許猶豫,但最后仍然拒絕,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顧忌什么。
我沒想著她會決絕至此,因為現在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也絕對反抗不了我對她做任何事,在她寒光四溢的目光中,動了一下刺在她手心的圣女徽,圣女徽竟然溫熱,比人體體溫稍高,并且如同脈搏一般內部脈動,我輕輕捏著一扯,竟極為牢固。我仔細看了看,心中吁了口氣,慶幸插入手掌的錐狀成了一根血柱,應該可以拔出來,我把右手兩指伸入圣女徽的圓環內,加百列的眼神中憤怒略微帶著一絲驚恐。
我雖不理解她顧忌什么,不過救人心切,看著她因憤怒一起一伏的胸膛有意逗她:“咦,沒想到你這么大,讓我摸摸。”莫千山幾乎絕倒的看著我左手摸向加百列。加百列仿佛毫不在意般,冷冷的看著我,似讓我不要輕舉妄動,直到左手幾乎要碰到她,我的自以為是的小算盤感覺就要泡湯了。
“什么?竟然如此?不可能?!”不知歌一聲驚呼吸引了眾人目光,這時已經輪到最初那個將我帶出來,也是讓眾人吃了大虧的神秘人了,不知他對不知歌說了什么,惹得她驚呼。
我被她這一嚇,手不由控制的向前一伸碰到了加百列。瞧到加百列羞憤的目光,心想她終于有感覺了,就說嘛,怎么你都是個女人,與此同時,右手使力一提圣女徽,覺得未脫,左手連忙棄玉輔助,使力一拔,圣女徽緩緩從她手心向外脫出,同時手心微微一痛,心道是不是被向上的那根尖錐刺破了,手心微抽,似乎血液被一只“吸血蟲”吸著血。
“不……”加百列嘴角流出一絲血液,說出了一個字,憤怒的語氣中有些惶恐,那圣女徽終于脫離了手心,我趕忙把它取下來,血液漸漸收攏,滲入其中,圣女徽比起之前更加妖艷。
我反復瞅了兩眼,就想幫加百列處理手中傷口,卻見她的手在圣女徽脫離后,手上自動生成了一層血膜,完全不需要我再去敷藥,我在身上割了一條布幫她包扎,她在說了那個字后仿佛心灰意冷般任我施為。
“哈哈哈,小兄弟,你恐怕不知圣女徽的傳說吧?”魯南薄在那邊大聲笑道。
“什么傳說?”聞言不由轉身好奇的問,卻看到很多人都在看我,嚇我一跳,那不知歌竟然還沒問到下一個人,和眾人一樣看著我,看的我莫名其妙,難道我真的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但很怪異或者危險的事?我回看加百列,她被魯南薄的話驚醒般,眼中恢復平靜淡淡,她看了我一眼,卻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似乎即刻就要死一般。
“動過圣女徽的人,結局都很悲慘,慘不忍睹。”魯南薄寒聲道。
“到你了,大師。”不知歌對匈族法師格日勒道。
“小姑娘,我看你跟我那徒弟有緣,將來或許有些親緣瓜葛,不如今日便此算了吧。”格日勒笑瞇瞇的道。
“哼,大師,別倚老賣老胡言亂語,我才不會和異族有什么關聯,你還是趕緊說完你的秘密吧。”不知歌哼道。
“不不不,我說的是那位不知自己惹了什么禁忌的小子。怎么樣,姑娘,考慮考慮?”
不知歌聞言瞪大眼睛看了正在那里抓耳撓腮,左顧右盼不知如何是好的我一眼:“大師,請把你的玩笑收起來。”
“可惜啊可惜。你附耳過來吧。”
“哼!呃,你……暗算我。”不知歌彎腰的瞬間,格日勒引動地氣,直沖不知歌,不知歌情急推掌便擋,倉促間仍未擋住這蓄勢一擊,被格日勒擊飛出去,口中染血,委頓在地。
“不知……”莫千山驚叫一聲,正想撲過去,背后突然襲來一指,竟然是誰也未曾想到的加百列,莫千山毫無防備,被點中背心,撲到在地,竟然也爬不起來了。
“臥槽,這……這,你們沒事吧?”我驚呆的看著著突如其來的變化,在不知歌與莫千山受傷后,格日勒和加百列并沒有恢復行動能力,仍然坐在地上,比之剛才還虛弱了一點,不過加百列剛剛為何不連我一塊收拾了,只暗算了莫千山一人?現在場中能站能行動的一眼望去竟只有我一個普通人了,瞬間有種鶴立群雞的感覺。
“大意了!”莫千山嘔了口血,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吞下,回首苦笑道,見他能說話,稍稍心安。
“哼,若不是……,就是沒有受傷,我也不見得怕你,未想陰溝里翻了船。”不知歌不甘的服下一粒藥丸,“老賊,你為何要攻擊我?”
“只是順應天道而已,姑娘注定有此一劫。”格日勒如同一個神棍一般道。
“天使教那位大天使,你為何獨留他一人?我不信你沒有些許余力殺他。”
“圣靈所棄,神意難歸,我自有道理,卻不必向你們說,殺他,卻不是現在。”加百列看向我眼神泛著異彩,蒼白失血的面容,如典雅的病美人般,“你會讓我殺嗎?”天邊曦光投射,驅散些許霧氣與寒意,好像也驅散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隨著曦光微照天際漸明,如山一般的馬蹄聲緩緩接近這里,威天的軍隊出動了。
我一愣,看著那并不刺眼的晨光,灑在我的臉上,鋪在加百列金色的秀發和曲線有致的嬌軀上,鬼使神差的道:“我會!”一股電流般的感覺從我心中掠過,看著她因言露出如同圣母一般的微笑,不由跟著一笑,是的,我可真是傻。
“現在,徒兒,你打算怎么辦?”格日勒咳了一聲笑著問,他的問題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我聞言一怔,環顧他們所有人的神色,有期待、有無謂、有緊張、有懊惱……‘是啊,我現在該怎么辦?今夜之事似乎由我而起,這些人好像都要莫名其妙的抓走我,我該怎么辦,是什么都不管直接回去?還是順應局勢找幾個盟友或者敵人?’馬蹄如雷漸漸靠近,我一咬牙,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與其在顧雨詞的保護下渾渾噩噩,不如犯險參與進去,說不定對她有所幫助。
“青青,我們是朋友,你忘了嗎?”不知歌向我道。
我對她一笑,我不太想摻和她那里,最少一無所知的現在不行,我再環顧四周,有一些人明顯不懷好意,有一些敵友莫辨,有一些我不太愿意太早接觸,對那些優秀的人只會顯得我跟個白癡一樣,格日勒那里……“喂,老頭,你說收我當徒弟,真的假的?”
“老夫以長生天為證,絕不作偽。”格日勒聞言承諾,其他人聞言面現鄙夷之色。
“青公子,你可是朱雀人,認賊作父,你可要想清楚了?”林未央不忿的道。
“不錯,如青公子重新考慮,我可以為公子尋一份機緣,以為如何?”魯南薄見林未央開口,輕嘆一下,開口笑道。
“謝謝前輩厚愛,不過晚輩自有打算。”我對他微微抱拳一禮道,然后轉向鄔讓雪,見她秀眉微挑,不覺對她一笑,“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鄔讓雪聞言輕哼一聲,偏過了頭。
“看來你主意已定?”格日勒嘿嘿笑道。
“看來公子已有想法?”陳思遠也笑道。
“不錯,認識各位是在下的榮幸。”我躬身行禮,“以后遇見可要多多照顧啊,畢竟現在我是唯一能動的人。”馬蹄越來越近,如果再不走,可能就再也選擇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