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經前,還是那間私塾。
放課后,私塾里只剩下小糖杉和藏在角落里那個光著屁股的小胖子。
奶媽來接糖杉放學,并帶著她喜歡吃的瓜果蜜餞等零食。
小糖杉留下了零食,說自己還有功課沒有做完就把奶媽支了出去,然后拿著零食來到那個小胖子跟前。
“這些零食都是我最喜歡吃的,現在送給你吧。”
“謝謝你沒有向先生告我的狀。”
小胖子看了看可愛的小糖杉,又看了看書桌上的零食。
“對不起,我們不應該搶你的衣服。”小糖杉誠懇的道歉。
小胖子點點頭:“沒關系”
“衣服可不可以還我,我不想光著屁股回家。”
話剛說完,突然從窗外飛進來幾件衣服,準準的落在了小胖子的頭上,衣服一件也沒少,上面都掛著金色的猴毛。
還俗路上。
土行孫看著昏死在身邊的胖老道心里都是難過,這個傻乎乎的師弟怎么就跑來這里了?而且身上還有臭烘烘的氣味。
再看那一張肥胖的臉上又紫又紅,腫的跟豬頭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土行孫后背發緊,手腳冰涼,暗暗的說道:“醫館的人下手是真特么狠啊”
此刻最高興的就是臟老頭,看著丫頭們大口吃喝的熱鬧,他心里也快活。
更高興的是色老頭,該來的都來齊了,省了他不少的時間和力氣。
最高興的還是糖杉她們。
這幾個人,留下一些食物,其余的都分給了鎮上的百姓。
不得不說,這土行孫雖然丑陋好色,但是對于吃喝來講真的一點也不外行。
這些酒肉的味道真的是絕了,也可能跟這幾日未進葷腥有關,這些肘子怎么會這么好吃呢?
“色大叔真好,我好像幾百年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肘子了。”
色老頭一邊嘿嘿的笑,一邊給糖杉她們倒酒,嘴里豪氣的說道:“好吃那就多吃,這些日子你們也辛苦了。”
糖杉啃著肘子點點頭,嘴里嗚嗚的:“可以了可以了,夠了夠了。”
色老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才吃幾個,就飽了?”
糖杉嘴里嚼著肉,含糊不清的:“我是說,酒夠了,不要再倒了。”
龍兒一邊吃一邊喂著旺財先生。
可憐的旺財先生翹著一只受傷的爪子,正在舔舐著一根大骨頭棒子。
喵嗚~喵嗚~叫,好像吃不慣的樣子。
可是龍兒并不知道,還一個勁兒的往貓嘴里塞肉。
桌子旁,小里,小虎,小栓子都在,唯獨少了李大夫。
色老頭問著小虎:“你師傅呢?去喊他來,再不來就只能吃剩下的了。”
小虎回道:“我師傅說他要離開一下,可能會晚點回來。”
色老頭一聽小虎這么說,就知道那個李大夫跑了,晚點回來是不可能了,永不回來還差不多,交代糖杉和龍兒去盯梢“李大夫”根本就沒什么用,這師徒倆早就把色老頭囑咐的事忘到了腦后。
孝順的小虎說道:“我已經把食物留出來了,師傅不會沒有吃的。”
色老頭嘿嘿的笑:“不用留著了。”
“現在就拿出來吧,你“師傅”他回來了。”
小虎舔著指頭上的油,笑呵呵的說道:“師傅回來的真快,我這就去拿來。”
色老頭看小虎離開后,朝著角落說道:“出來吧,不用藏著了,也沒必要藏了。”
“您在跟誰說話呢?”錢小里擦了擦手問道。
色老頭嘿嘿的笑:“在跟一個熟人說話。”
錢小里問道:“哎呦,老太太藏哪里呢?我去把老人家扶出來。”
“這黑燈瞎火的看不清,萬一摔倒就不好啦”
這個猥瑣壞笑的錢小里,以為色老頭又撩了一個老太太。
色老頭打趣道:“沒事,摔不倒,腿腳利索的很呢。”
糖杉吃著喝著,就看到院子黑暗的角落里,慢慢的走出來了一個人,很神秘很神秘的。
啃了一半的肘子拿在手里,就見那個身影越走越近,越來越清晰,
幾雙眼睛盯著那個影子,直到露出樣貌,雖然天色已黑,但是還能看出來這是李大夫。
糖杉瞥了一眼李大夫,嘴里嘟囔著:“用得著這么神秘嘛,真是的。”
李大夫出來后,這一桌人也沒覺得新鮮,繼續埋頭,各吃各的。
這時走出來的李大夫也沒覺得尷尬,反而覺得親切,他終于又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自從被擄走后,真的李大夫就被關在道觀的籠子里,日夜交替,他都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每日都會有人送茶送飯,倒不至于餓死,只是每天都要忍受相思之苦。
看到大口吃肉的糖杉,忍不住說道:“糖姑娘,好久不見。”
糖杉翻著白眼:“你發什么神經,幾乎每天都見到好嗎。”
“別沒話搭個話,我懶得理你。”
李大夫看著糖杉笑了笑,沒有生氣,也沒再說什么。
這時小虎端著一個盤子回來了,看到師傅在了,便招呼著坐下,看著眼前的這個師傅竟然沒有發現哪里不對。
李大夫看著小虎,目光流露著親切:“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小虎看著自己的師傅,心說這沒頭沒腦的講的什么跟什么啊。
糖杉看著李大夫,心想這個慫郎中怎么突然之間怪怪的,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眾人皆醉,唯色老頭獨醒,他正在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石堂鎮百姓中毒的前因后果講出來,然后抓回那個逃跑的“李大夫”。
又或者誰也不講,誰也不提。
因為道家出現這種大逆不道的弟子,也是臟老頭不想看到的,不如爛在肚子里,保全他的臉面。
但是突然出現糖杉的畫像,這讓色老頭覺得這事情并沒有表面上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