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人是天子驕子也不為過,我為什么會這么討厭他?
難道僅僅是因為公眾面前被他擺過一道嗎?
我自嘲地笑了笑,調整好情緒走進片場。
廖燕導演脾氣是出了名的大,不過敢拍,作品也部部出經典,影視圈缺的從來不是努力又善良的人,而是真正有才華的人。
所以我即使在其他導演面前都能橫兩把也不敢在廖燕面前表現出一絲的不恭敬,不為別的,就為了她這個人。
“怎么回事兒?”她戴著一副有珠鏈的人眼鏡,手里拿著劇本,眼前是設備,見我來了轉過身來皺眉望著我。
我微微彎腰,將自家演員做完筆記的劇本放在桌子上,“實在對不住,來得時候出現了一點兒事故。我知道事實就是我爽約在先,所以很對不起。”
感謝我今天走得急,被公司的門把手在小臂刮出來一條血痕,在今天穿的喇叭袖襯衫上還挺明顯。
廖燕四十多歲,眼神很犀利,許是看到我手臂上的傷痕了,就沒發火,反而交了個劇組的醫務人員給我看看,我自然感謝無比。
說起來為劇組請專業醫療隊普天之下應該只有廖燕這么做。
不過托她的福,導演付錢,我們看病,不少人得著功夫就去醫療隊咨詢,小病也省了在醫院的看病錢,為此,雖然廖燕治下從嚴,卻也從不缺人用。
給我包扎的醫生叫盛皖,三十來歲,長得還不錯,斯文清秀,看起來就認真嚴謹。我可能是本性作祟,就多口問了一句,“帥哥,考不考慮來演藝圈發展啊?我簽你。”
盛皖手上動作不停,看了我一眼,“好啊,合同拿來我看看。”
“呦,這是同意了?”
“云組長還是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體吧。”
我指了指自己,“你認識我?”
“云組長不是也認識我嘛”,他點點頭,“而且你的新聞我偶然間刷到過。”
“我的新聞?”我笑了笑,“又不是什么藝人。”
盛皖卻一臉認真,“你兩年前被賀州寒放鴿子的新聞,雖然很快下架了,但是我讀過。”
啊。。原來是糗事。
我撓了撓頭,有點兒尷尬。
“放心,只要不沾水,不去在結痂分時候動它,就不會留疤。”
“留疤?”我可從來沒考慮過留疤的問題。
“嗯,女生愛美,留疤會不好看的,你也不想這樣吧,就按照我說得做。”盛皖一邊說一邊脫下一次性手套。
我驕傲似的把我另一只胳膊上的一二三四條疤給他看,“nonono,疤痕是我的勛章。”
他轉頭看見我胳膊上的疤痕,嗯呆愣了一下,“你這,我還從來沒見過手臂上有這么多的,你是做什么了,經紀人這么高危嗎?。”
“嗯……秘密。”終于,我看到這張冷靜的臉破防了。
目的達成,我心滿意足地出了臨時搭建的帳篷診療室,巧了電話也打過來了。
“云姐,出事了”聽著電話那頭的小助理聲音顫抖,我眉頭一皺,“怎么回事兒,別慌。”
“有……有一個狗崽匿名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拍得是祁哥……”小助理欲言又止的語氣讓我的心提了起來,“說,別拖著。”
“吸毒……”
“云姐,云姐你……還好吧。”
我握緊了手機,指尖變得冰涼,狠狠閉了閉眼。
“祁厲陽聯系了沒。”
“聯系了,打不通啊……”電話那頭的都要急得哭出來了。
“小遠,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這樣,我先聯系一下蘇繡,你先跟匿名者聊著,拖住他,同時趕緊去祁厲陽的別墅找他問清楚,要是烏龍就好辦了,我也盡快趕過去。”
“好,好的,云姐我現在就出發。”
“該死。”
掛斷了電話我抬腳就要走,可想起來自己又不會開車,打車去藝人別墅區也不方便,現在又事發突然總不能擠公交地鐵,余光一瞥,我看見盛皖也正往外走。
“盛醫生開車嗎——”我踩著高跟鞋一溜煙跑去到他跟前兒。
“嗯,云組長有事情?”我面色一喜,“太好了,您方便載我一程嗎?我有點兒急事兒。”
盛皖看我一臉著急地樣子也答應了。
我跟著他去車庫,路上也不忘跟廖燕導演請個假,還好今天的廖導演格外好說話。
走近一看,“喔……盛醫生這車不便宜吧。”
“不怎么貴。”他渾不在意地進了駕駛座,我也巴巴地坐上了副駕。
“去哪?”
“香水麗榭,這個地方不太好找,我來……”
“不用了,我知道。”
我愣住了,男人已經發動起車子。
“您……”那可是明星富豪居住的高隱私地方,普通人連找都找不到,盛皖怎么好像稀松平常?
“盛醫生,你該不會是……”也兼職做經紀人?
“嗯,我住在那兒。”
???
好吧,我以為天下有錢人都是像我一樣努力奮斗的,卻忘了這世上還有人本來就是財富五車……
怪不得了,富豪怎么會在意小明星的隱私。
我感嘆世界的奇妙,一路上和他再沒說過其他的話,卻也不覺得個尷尬。
期間我不停的打著祁厲陽的手機,通通無人接聽,心里的石頭更是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