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這邊?母親和鐘娘子要我去小花園看頭面嗎?”在自己家里,這路自然熟悉,剛剛就覺得奇怪,現在更是詭異。
那小女使也知道自己是在我家,被我一嚇唬,身子都跟著抖了。眼看著她要開口了,聲音卻從竹林后的小亭子里傳過來。
“是我讓她帶你來的?!?p> “你?怎么又是你啊?你瘋了?這可是內院,你是外男怎么好進來?”我急忙四顧,這個潑皮還真是讓人憂心。
“又不是沒來過?”
我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上次宴請時的事,可是這怎么一樣,那是公開宴請,這是……唉,跟著潑皮是掰扯不清的,“你叫我來干嘛?快點說完,你就出去,別讓人看見,不然別人不說,母親也要罵我了。”
“我在席上聽你父親說,你開春就要到成都府去了,你怎么也沒告訴我?”他的語氣像是質問,好像自己是個一心為丈夫著想卻不被在乎的小媳婦似的。
“這是我家的事,自然是長輩們做主,跟你說什么?”
“你騙人,你父親分明說是你自請跟去的,你休想就此糊弄過去?!?p> “不是糊弄,是實話。不管是父母之命,還是我主動請纓,這都是我家的事。我開悟哥哥都插不上嘴的事,難道你就有立場質問我了?”
“我……”每次鐘天磊氣勢洶洶的來,可是沒說兩句便會被我堵得說不出話,可是為什么?那時候她看自己的眼神明明……明明……難道是自己會錯了意?
“你看母親,看清瀾姐姐,她們現在都已經被這大宅子絆住了,想離開也離開不得。我也是女子,若不趁著年少時出去看看,那以后不是只能跟青蛙一樣坐井觀天了?”
鐘天磊看著眼前這個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娃娃,忽然就明白了,是呀,她才剛剛九歲,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她還不懂得這些事呢……
“那你去了成都府,何時回來?”
“不知道,不過父母兄弟都在這里,怎么都是要回來的。”
“好,既然這樣,我便等你,等你長大,等你……從成都府回來?!?p> “好。我也等你,等你……來換我的木雕畫。”
兩人就這樣在亭邊做下約定,玉嬌和另一個女使都在園子門口守著,卻沒有人知道,那亭子后面早就站了人。
“娘,娘?!?p>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秋菊小娘坐在榻上正在繡花,開夏跑進來,還把使喚的都趕了出去。
“母親,我剛看見開陽和鐘天磊私會了。”
“私會?這怎么可能?開陽才多大,今日敦肅候府來拜,想只是見了一面吧。你為什么這么說?”
“我剛在竹園,本想收些竹葉雪烹茶,便看見鐘天磊進了內園,身邊也沒有旁人,我怕單獨出去不和規矩,便躲到亭子后面。后來便見到開陽來了,兩個人說了好一會兒話,鐘天磊還說會等開陽從成都府回來,開陽還要送他木雕畫呢。娘,這便是開陽與外男有染了,是不是?”
“這……”
“娘,我拿不準,你說我若將這件事告訴爹爹,這事……”
“不行。”
“為什么?”
“我問你,現在他們人可還在那里?”
“沒,我看著他們各自走了,才回來的?!?p> “那你這些話,可有人能證明?”
“玉嬌和鐘娘子身邊的女使都聽見了,可......怕她們不會指認自家主子?!?p> “是呀,這樣無憑無據,我們到哪兒能說的清啊,況且開陽才九歲,你說一個九歲的女娃娃和男人私會,這事兒誰會信?”
“可……就這樣算了嗎?這可是個大把柄啊,若是這樣錯過,我們怎么還能遇上這樣的機會啊?”
“你想想,開陽現在才九歲,你說她私會外男,人家都會以為是小孩子玩鬧罷了,誰會當真?可若是你看到的是真的,就算開陽沒這意思,那鐘天磊也一定是存了心思的,以后上門提親,順理成章。這還算什么把柄,反而全了李開陽一樁好姻緣?!?p> “那……”開夏覺得掃興,原來是沒有用的消息,還害的她白白在那里凍了一刻鐘,開陽現在便能嫁入侯府,那以后……不過開夏轉念一想,“那若她以后不嫁到侯府去呢?”
開夏豁然開朗,這是個把柄,不過是個要把握好時機才有效用的大把柄。
“娘,你是不是曾給過祖母屋里的小微幾兩銀子讓她給她哥哥看病???”
“怎么忽然提起她來了?”
“開陽那丫頭防我們防的緊,我們下不去手。可以后開陽在祖母院子里頭養著,對于她的情況,祖母院里的人自然能知道?!?p> “那……我便再多給她些銀錢,又不是下毒傷人,她一個三等女使不會拒絕的。”
原來,秋菊小娘竟也是這樣……

齊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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