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廷玉手下的盜匪,也有成為魂師的,擔任血狼之中重要的角色。催杜若也是魂師,論起天分,那些盜匪加一起也比不上他,要說力量,除了幫主之外,鐘廷玉都不敢說一定能斗得過。
可,催杜若的信仰太可怕了,與盜匪們截然不同,盜匪們信仰的無非是那些不被律法所允許的一切,而催杜若信仰死亡,從鐘廷玉撿到他的時候,莫名奇妙進入了一種夢境。
同樣的,莫問他們也進入與鐘廷玉同樣的夢境當中,渾然不知是如何進入的。夢境的開始,是在一個村莊里面,莫問走了很久,看見了許多人,卻唯獨看不見他們每個人的臉,但能聽見他們交談的聲音。
“老李,聽說了么?咱們村唯一的一個魂師,竟然把烏鴉當成了守魂獸,那可是謂不祥,我們豈不是要遭殃嘍。”
老李是罵罵咧咧的,“可別說了,真晦氣,他家的大人日夜用桃樹枝打著呢。”
“哦呦……”
烏鴉自古就是不祥的預兆,人們避開還來不及呢,更別說主動去招惹了。
聽完了這些話,場景再次發生了改變,很多人圍成了一個圈,手中拿著小石子,中間躺著烏鴉臉的男孩,在哭泣著,眼神充滿著恐懼,可是沒有一個人去關心,只是用冰冷的石子,砸在男孩的身上,似乎男孩的冷他們并不在乎,在乎的只是石子有沒有砸中。
莫問沖了上去,身體竟穿過了人群,擋在了男孩的前面,“你們在做什么,他做錯了什么,要你們動用私刑。”
人群沒有人回應莫問的話,只是大聲喊著,“不祥!不祥!”
石子穿過了莫問的身體,無論莫問怎么去擋,也無法替男孩擋住一顆,試著從地上抱起男孩往外跑,第一次穿透了他的胳膊,第二次男孩站了起來,莫問的手依舊從男孩的手上透過了,到了第三次,男孩主動握住了莫問的手,莫問用身體護住男孩,一起跑了出去。
在跑出去的一剎那,男孩的烏鴉臉消失了,莫問看見了一張稚嫩的臉龐,就像自己六、七歲的時候,在小湖旁看水中倒影的自己,那時,林海生總是感嘆,“小莫,你要是永遠那么大就好了,師父就可以一直守護你了。”
“你別害怕,有我在,我是魂師,他們不敢亂來的。”莫問拉著男孩的手,拍著胸脯去保證,讓男孩放心。
男孩傷心的面容有了一絲笑容,“我不害怕,該害怕的是你,我的守魂獸是烏鴉,是不祥的象征,他們說我是引起禍端的鑰匙,都不喜歡我,我的爹娘也放棄了我,你也應該放棄我。”
“怎么會?”莫問搖了搖腦袋,“你有害人的心嗎?禍端發生在什么地方?他們所說與你實際做的一樣嗎?”
男孩召喚出了守魂獸,說:“我身體弱,沒有人愿意陪我玩,只有它愿意,小烏是可以為了我付出生命的,我幫助趙大叔打水,幫村長爺爺放羊,我做了好多好多,可是他們當我收了小烏做守魂獸,一切就改變了。”
“爹娘的厭棄,同齡人的欺負,村里人的惡言相向,可他們忘了,忘了是我曾是多么聽話,乖巧的孩子了。”
男孩痛苦的哭著,突然,又斜著眼看向人群,他們還在朝剛才的方向扔石子,于是,男孩的臉上變了,變得異常冰冷,又大笑起來,像極了一個精神分裂的人。
“于是,于是我殺了他們,我殺了我的爹娘,我殺了我的趙大叔,我的村長爺爺。”男孩瘋狂的吼著,在瘋狂過后,又異常的安靜,“可……可是,我竟然后悔了,我抱了他們每個人一下,可他們不會再活下來了,就像我一樣,不會再期待未來了。”
“忘了告訴你,我叫催杜若,很高興認識你。”催杜若伸出了手,夢境也隨之結束,當莫問再次醒來,已經身處一輛馬車上了,雙手和雙腿都被捆著。
莫問大口喘著氣,“蘇姑娘,我們這是怎么了?”
“催杜若的手段,厄運的夢境。”蘇芷柔臉色有些蒼白,明顯有些魂力透支了,“快,快叫醒他們,不然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莫問急忙大喊,“宋大哥,關大哥,還有兩個小兄弟,快醒醒……”
“閉嘴,叫什么叫,催大人的魂技豈是你可以打斷的。”負責看押的一個盜匪斥道,還想拿木棍去打莫問。
結果被催杜若阻止了,“他們都是人質,傷不得。”
催杜若收回了肩膀的烏鴉,說:“二位好生待著,我叫催杜若。”
夢境全部結束,宋捕快他們也都陸續醒了過來,都是驚魂未定的模樣,宋阿大一如既往,抱著被嚇怕的宋阿小。
“莫小兄弟,我做了個夢境的功夫,我們怎么就全被捆住了?”宋捕快頭很疼,顯然是和莫問經歷了一樣的遭遇。
莫問苦笑道:“我也很迷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夢境殺人案,很早之前發生的一大血案,官府追查了很久,一絲線索也查不到,只知道殺人的叫催杜若,可案件發生后,催杜若像是蒸發了一樣。”關甫閣那時還是一個捕快,參與過案件,死者身上沒有一處損傷,躺在床上莫名的就沒了。
在當時,夢境殺人案可是震驚了整個頌今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