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為了考四級，班長韓博聞在請示過導員之后，開始組織同學們上晚自習。

　　因為這個晚自習不是強制的，所以318就只有盧鵬飛一個人去。全系大一178人，聽盧鵬飛說，也僅僅去了三十多個

　　至于其他人，多數也不追求高分，過個四級根本不用復習。當然這里面，也有像劉崢宇一樣放飛自我，過不過無所謂的。

　　現在拿畢業證和學位證，對四六級沒有硬性要求，所以不少人的心態是重在參與。

　　能過過，不能過拉倒。

　　這天周四，四級考試前的最后一天。

　　因為下午有課，所以陳放沒有回向陽小區，也沒有去店里，而是回宿舍午休。

　　即便是用睡覺的方式學習，這個午休也是必要的。

　　因為陳放發現，如果不午休的話，下午睡覺學習的效率竟然會降低……

　　正常的睡覺，跟學習時的睡覺，根本就是兩回事。

　　陳放都懷疑，睡覺時和“睡覺”時用的，是不是一個腦袋。

　　“狗盧，這兩天去上晚自習的還多嗎？”一進寢室，李谷芳就問。他這兩天也在復習四級，只是沒有去上班里組織的晚自習，復習時間比較隨意。

　　“就剩二十個不到。”盧鵬飛放下書包，脫下羽絨服，穿著短袖直接躺好了準備休息。

　　寢室沒有空調，但是暖氣相當給力。

　　因為室內太燥熱又悶，就是夜間，大家也經常開著窗戶。

　　屋外數九隆冬，屋內春盡入夏。

　　李谷芳松了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

　　這會兒還沒有內卷這個詞，但是也僅僅是沒有這個詞而已，并不是說沒有這種行為。

　　如果上晚自習的越來越多，李谷芳會坐不住的。

　　不過一看見陳放，李谷芳又有些不淡定：“小放，你準備考多少分啊？”

　　“什么叫我準備考多少分？”陳放有些無語。

　　四六級考試據說是按排名定分數的，又不是真實成績。

　　而且這個準備考多少，也太狂了。

　　就是把小學試卷放在面前，陳放也不敢保證半分不差，想考多少考多少，因為還有個步驟分。

　　“放放，你上課老師都問不住你，我就好奇，你怎么分到一級班的？”劉崢宇一回寢室躺到床上，先把PSP握在手里。

　　一聽這話，盧鵬飛看了陳放一眼，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閉上眼睛，支棱著耳朵聽著。

　　他的目標，是年級第一，所以留意著任何一個潛在的對手。

　　“嗨！剛好問到我會的，趕巧而已。”陳放淡然回了一句。

　　無論創業還是學習，陳放自認為在這些同學里面，天賦都不算出眾。憑借外掛出人頭地，當然值得高興，但是沒什么好自傲的。

　　就是外掛拿得早了，瞧不上清北，也僅僅是因為有更好的選擇，而不是蔑視這倆學校。

　　至于創業，也就是云氏兄妹不是奸商。

　　要不然唐宗敬離開后，陳放就被卸磨殺驢了。

　　“太謙虛了吧？”除了盧鵬飛，其他人自然是不信的。他們都見識過，英語課上陳放是如何趴著上課，卻讓王歡沒有地方發脾氣的。

　　“低調一點，低調一點。”把四級詞匯掏出來，擺在床頭的鐵架子上，陳放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大家都陷入了沉睡，有人甚至打起了呼嚕。唯有盧鵬飛閉著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

　　“放放應該是只有英語課上這樣吧。”回憶了一下陳放在其它課堂上的表現，盧鵬飛略微輕松了一些。

　　這也是盧鵬飛不曉得陳放在英語課堂上也是趴著，只是被提問了而已，要不然，他晚上也會失眠的。

　　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那待遇有時候區別真的大。

　　周五的四級考試，在平淡中度過。成績沒出來之前，沒幾個人討論。

　　多數人都很輕松，只是從上次分班考試過后，這是大家第一次考試，有些人手生，幾個月沒怎么握過筆，都有些不會寫字了。

　　陳放也是一樣，考場過了幾分鐘才適應。

　　一個學期，考試都集中在最后一個月，同學們還都有些不習慣，尤其是像劉崢宇這樣，大一就開始放縱的。

　　在陳放的記憶里，光是大一，就有最少五個人下學期一開學，補考成績出來后被勸退。

　　畢業的時候，QQ畢業群里，竟然不到一百個人。

　　這里面有被勸退的，有留級的，只有零星幾個是拒絕進群的。

　　不過這是別人的生活和選擇，陳放管不著，也懶得去管。

　　就是重生了，還有外掛，他也只能顧及包括莫靈素在內的個別人。

　　考試結束，陳放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重新過上了五點一線的生活。

　　“壯壯，最近好點了沒？”

　　因為當初是打算中途退學的，所以陳放這學期一個選修課都沒選。一到周六周天，他不是在向陽小區，就是來店里。

　　“這個新換的師傅，比上一個脾氣好多了。”姬壯壯的眼里光彩多了一些。

　　“那就好，堅持一下，曙光就在眼前。”陳放拍了拍姬壯壯的肩膀，進到店里。

　　“村長！”

　　“嗯？”

　　“還是此前我問過的那個問題。那晚，你是興高采烈去的，還是愁眉苦臉去的？”姬壯壯最近被罵的少，重拾信心，又對生活和陳放有了興趣。

　　“你老問這個做什么？”

　　“你就別管了。”

　　“你問我讓我別管？”

　　“算是我求求你了，你就趕緊告訴我答案吧。”

　　要是年前還得不到答案，姬壯壯覺得自己可能會瘋的。

　　“可是我不記得了。”陳放懶得去回憶。

　　姬壯壯竟然作了個揖：“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我想想啊！”微微揚起下巴，斜著腦袋回憶了一會兒，陳放回道：“去的時候心情挺不好，但是因為是陪會計，所以表面上還是挺開心的。”

　　“真的？”姬壯壯有些懷疑。

　　“當然是真的，提不了貨我能高興得起來嗎？你是不是……沒事兒了吧？你去忙吧。”陳放揚了揚手，然后進了店。

　　姬壯壯沒說話，也沒動地方，站在原地發怔，渾身泄了氣，就像是沒了精神寄托一樣。過了一會兒，他扇了自己一巴掌，“你說你問這個做什么？”

　　在內心里，他是傾向于離開的，留下來，只是想要個答案。現在知道了答案，沒理由走了。

　　過了一會兒，陳放挑開布簾，從縫里看了姬壯壯一眼，然后笑了笑。被問了好幾次，他已經猜到了姬壯壯的用意，然后沒有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