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譚佳夢打賭之后,夔翎每日除去去習堂的時間,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中苦修。畢竟那所謂的毒奴,他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心中還是十分介懷。而且他也不愿意讓那些相信他的人失望,哪怕是一個謊言,他也要盡量做到。
眨眼之間,眼看約期已近。習堂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了練氣二層。有些資質好的,甚至已經進入了練氣三層。唯獨自己還沒有達到練氣一層,習堂上下早已流言蜚語,指指點點。譚佳夢等人得意之色甚濃,反而那些曾經相信夔翎的人,也變得不再愿意同他往來。夔翎心中雖然百般不甘,但在現實面前也不得不低頭。
這日,心情郁悶的夔翎在谷中閑逛,因為他知道,若靠苦修,他已經不可能在一年之內達到練氣一層了。
夔翎沿谷一路向北,在經過習堂時,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此時也不是上課的時間,里面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他來谷中將近快一年的時間,還從沒像今日這般在谷中悠閑的逛過。這谷極其寬闊,高逾百丈,左邊望不到右,右邊望不到左。忽抬頭,只見那邊走來一眾數人,說說笑笑已至跟前,原來是譚香君,譚同梁等人。夔翎一笑,招呼道:“這是去哪里了?”
譚香君臉上冷冷的,囁嚅了一下,本不想理會,但轉念一想,不理似乎又不太好,便道:“去那澗邊玩了一會,你這是要去哪里?”
夔翎見譚香君不冷不熱的,早不似先前那般熱情,心中不禁一陣難過,只道:“隨便在谷中走走,來這里快一年了,還沒好好逛過!”
譚香君剛要說話,旁邊的譚同梁等人道:“搭理他做什么!快走。”說著一推譚香君,譚香君也正欲快速抽身,只說了一聲:“哦,那你逛吧。”便于其他人揚長而去,不多時,那方又傳來幾人的談笑聲。
心情低落的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去,他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走了多久,只覺得雙腿都已經有些酸脹之感。抬頭看時,只見此地十分幽靜,四野一片空曠,生長著許多毒花毒草,沒有半點人類居住的痕跡。
夔翎自思:“這是什么地方!”忽聽前面傳來一陣嬌笑聲:“快抓住它,別讓它跑了。”
尋聲望去,只見有三個孩童,正從坡上向下跑來,其中兩個小男孩,正彎著腰,雙手停在胸前,作勢欲撲。兩人身后站著一個女孩,正興奮的叫嚷著:“別讓它跑了!快抓,快抓!”
倆小男孩聽到催促聲,猛的向前撲去。卻不料兩人用力猛了,“嘭”的撞在一起,各自“哎呦”著向旁邊一滾。草中“嗖”的躍起一物,“咕咕呱呱”的叫了兩聲,向那邊山坳里躍去。那女孩嗔怒道:“你兩個真笨,這都抓不住!”
夔翎聽聲,已知是譚佳夢,那兩個男孩必是譚青崖、譚青宇無疑。正欲躲離,忽聽那方譚佳夢的聲音道:“誰在那里!給我出來。”
夔翎不想理會,快速的轉身就走。那譚青崖、譚青宇二人怒道:“死小子,叫你沒聽見是吧!”夔翎不理,繼續向前走。二人在后氣急敗壞的邊趕邊罵道:“他娘的敢跑,看老子追上不揭了你的皮!”
夔翎腳力總不如他們練氣二三層的人,沒片刻時間,已被二人截住。二人相視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這個小廢物。”又道:“難道小姐叫你沒聽見,你跑什么!我看你又皮癢了是吧!”
夔翎怒道:“讓開!”
譚青崖推了夔翎一個趔趄道:“裝什么裝,當我們不知道呢!只要不往死里打,那冥蟒是不會出現的!”說罷,哈哈一笑。
譚佳夢走來道:“原來是我的毒奴,今天怎么有心思出來閑逛了,是不是感覺練不到練氣一層,要破罐子破摔,打算放棄了。也對,反正你也沒幾天活頭了,趁著現在還有命,趕緊享受享受這世界,也是對的。”說罷,三人大笑起來。
夔翎冷哼道:“就算到不了練氣一層,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只要我有冥蟒在,恐怕你爹也不敢把我怎么樣!”
譚佳夢冷笑道:“冥蟒乃是上古神獸,天生的一種傲氣。到時你若出爾反爾,撒謊扯皮,那估計它也看不慣你,還不是照樣離開你。”
夔翎聞言一驚,心道:“不知這譚佳夢說的是真是假,但萬一是真,那自己豈不是真的小命不保了。”
譚佳夢三人,見夔翎臉上神色驚慌,笑道:“好好享受這最后的時光吧!”招呼一聲,三人去訖,不在話下。
三人走后,夔翎憂心忡忡,失魂落魄、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忽抬頭,發現前面有個巨大的石碑,走近瞧時,只見上面寫著“紫毒谷禁地”下面介紹道:“前方峽谷內,有大量紫毒毒障,譚家毒功亦不能抵擋,速回。”
夔翎見此,剛要回來,忽聽“咕咕呱呱”的幾聲蟾鳴,只見黑色的草叢中,一只暗金色的蟾蜍正一跳一跳的向這邊蹦來。夔翎心道:“難道這是荒古金蟾!”心想:“書中說這荒古金蟾乃是洪荒遺種,雖然沒什么實力,但其產出的毒酥,卻是一種極其難得的擴脈之物,比毒脈丹的效果好上百倍不止。”
心中如此想著,夔翎早就撲了上去。卻不料這金蟾行動居然十分迅疾,眼看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實則是極難靠近。每當他撲去之時,金蟾能瞬間在他掌風處逃去。夔翎專心致志,一心要搞到著金蟾。樂此不疲,也不顧身上的乏累之感。只見一人一蟾,一撲一蹦,竟漸漸向那紫毒谷中撲去。
只見那金蟾停在前方不遠處,“咕咕呱呱”的叫著。夔翎此時卻已經累的走不動路,喘著粗氣,走到旁邊的大石坐了下去,看著金蟾道:“你…你贏了!他……媽的,累死老子了!”抬頭一看,心中不禁猛醒,只見周圍盡是紫黑色的霧氣。心道:“難道我這是到了那紫毒谷中。”四下一望,方向難辨。忽見那金蟾“咕呱”叫了兩聲,快速的向遠方逃去。
看著金蟾逃去的方向,夔翎倒也無心再追,因為他已經知道,若想追上金蟾,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夔翎愣神之際,冥蟒突然躍了下來。夔翎驚詫之余,猛的站起身來,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冥蟒突然就將夔翎駝了起來。風馳電掣向前馳去。夔翎迅速抓住蟒頭上的骨翼。忽聽身后地動山響,回頭一看,竟是三丈高下,黑紅相間的一只斑斕貂,正死命的追來。
只見那貂鼠,一撲一躍,每次都堪堪撲到冥蟒,而冥蟒每次擺動,卻都能恰好避開那斑斕貂的獸爪。夔翎知道,這斑斕貂乃是一種洪荒遺種,成年后可達幻真境,而且專以蛇鼠為食。想至此,不禁暗暗為小冥蟒捏了一把汗。
幸好冥蟒可以變化大小,鉆入一處洞內。只見這洞,足有數間房屋大小。四周巖壁坑坑洼洼,地下滿是碎石。忽聽“咕呱”一聲。夔翎心頭一喜,知是那荒古金蟾。忙尋找時,見那金蟾正蹲在一塊凸起的大石上。正欲撲時,卻被冥蟒一口叼了起來。
夔翎慌忙叫道:“別吞……!”冥蟒知愣了一下,隨即將金蟾叼了過來。
看著金蟾腦后皮膚上一股金膩膩的東西,夔翎只感覺一陣惡心,心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毒酥。”用手抹起一點點,忍著惡心,咨牙俫嘴的送入了口中。乜乜嘴,也只能咽下,誰讓這東西被外界傳的那么神呢。
吃了兩口,實在忍受不住,便將金蟾扔給了小冥蟒,心道:“實在太惡心了,再也不吃了,就算是仙丹,這么惡心,也不興再吃。”小冥蟒卻開心的將金蟾一口吞了下去。
服完毒酥,夔翎迅速的盤坐下來,運轉那《鴻蒙大蕪經》。而那《佐毒奇經》只是大蕪經上的兩條支脈線路而已,一個通往穢海,一個通往肝臟。所以只要運轉大蕪經,這些支脈功法就會全部運轉。
當夔翎運轉一周天后,驚奇的發現,體內竟多出了一滴紫氣。心想:“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只運轉了一周天,就凝結出一滴紫氣來。后來才想到,此谷號稱紫毒谷,肯定是谷內含有大量的鴻蒙紫氣。
不知過去了多久,丹田內的紫氣,突然瘋狂旋轉起來。飛速旋轉的紫氣,一遍遍沖刷著四肢百骸,五臟六腑。片刻后,狂暴的能量轟然自丹田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之感,瞬間襲遍全身。
自從夔翎升到練氣一層后,他又在洞內待了數日,算算時間,差不多一年之期也到了。而且可以去功德殿做任務換法技了。
冥蟒自從吞了金蟾后,這幾天倒精神了不少,一直沒有沉睡。夔翎撫摸著小冥道:“伙計靠你了。”
一人一蟒來到洞外,夔翎一聲“沖……。”冥蟒風馳電掣,斑斕貂緊追不舍,不多時,已來到谷口。夔翎嘆道:“終于回來了,好在沒有令你們失望……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