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海不知道該怎么和何雨水解釋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林海抬手看腕看了一下手表,這都十點過五分了,誰這個點過來?
“林海哥,是我,京茹,我姐讓我來和你借點煤。家里沒有煤了。”
一聽是秦京茹,何雨水頓時驚惶失措。但林海聳聳肩示意她不必緊張。
雖然林海倒是不怕秦京茹說嘴。但也不想讓秦京茹看到這么晚何雨水還在這里。他于是小聲對雨水說:“你是大大方方走呢?還是躲起來?”
林海倒是想到一個很好的理由,就是何雨水完全可以說自己是來聽留聲機的。但是何雨水卻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她轉身到了里屋,脫下鞋子上了床,躲進了林海的被子里。
林海見狀張口結舌,他不由得對著床搖搖頭。“好吧,雨水,你坐在桌子旁還好說。這下直接到床上去了,要是讓秦京茹發現你在被窩里,我們真是百口莫辯了啊。”
何雨水偷笑著不理他,在被窩里揮著手,讓他快走。
林海整理一下頭發和衣服給秦京茹開了門。
秦京茹在外面站的時候長了,凍得直哆嗦。她的手里提著一個竹筐子。
“海子哥,你已經睡了嗎?怎么開門這么慢?”
林海只好點點頭笑道:“剛準備睡呢。你家借煤也不早點來借。這都幾點了啊?”
“海子哥,還不是晚上想給爐子多加點煤取暖,才發現就剩些煤渣了,我姐怕這些煤渣質量不好,燒一夜于丹讓孩子大人煤氣中毒了,所以就讓我來你這借點好煤。我姐還說了,多少錢,她會給你的。”
“我是擔心不給錢嗎?你姐想不給錢我也不會扣她的。來,你把筐子給我吧,我給你鏟滿。”說著,林海就來到另一個放雜物的隔間,給秦京茹裝好了煤。
秦京茹提著裝滿了煤的筐子,卻又放下了,她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轉身,一屁股坐在何雨水剛坐過的椅子上,有些羞澀卻又認真地直視著林海。
“海子哥,我有個事,這幾天一直想跟你講講。你能不能給我出個主意?”
林海算是無語了。何雨水還沒打發走了呢。這個秦京茹千萬別也是來表白的吧?
他無恥地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暗自道:確實是帥!唉,如此導致美女對他實施犯罪,確實都是他太帥的錯啊。
林海孤芳自賞過了,卻知道必須制止秦京茹亂說話,畢竟里面還有個姑奶奶躺在被窩時呢。
他于是板下臉說:“京茹,有事明天說吧,今天太晚了。你坐在這里久了,不好啊。”
“不行,海子哥,明天你要上班,晚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這事在我心里像貓爪子在撓。再拖幾天,我這心就被撓成渣渣了。”
林海悄悄看了看里屋,床上的被子果然動了動,應該是何雨水豎起耳朵在聽。
“那你說吧,到底啥情況。”林海只好坐下聽她說,大不了說到緊要處,制止她就是了。
“海子哥,許大茂請我吃涮羊肉,還說要娶我。你說,他的話,我能信嗎?”秦京茹不再繞彎子。
“啊?真的假的?許大茂可是還沒有和婁曉娥離婚呢。”聽到說這事,林海倒是來興趣了。
“是啊,我也是這么說的。可是,許大茂說只要我答應他,他就馬上和婁曉娥去離婚的。”
“他讓你答應什么?答應嫁給他?”林海追問。
“是啊,他讓我答應嫁給他。而且,他還強要我答應和他做那事……他說婁曉娥是個不會下蛋的雞,說一看我的屁股就知道我是能生娃的……”秦京茹深深低下了頭,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我靠,這個許大茂真不要臉啊。你答應他了?難道你失身了?”
“沒有啊,海子哥,我哪能吃他一頓涮羊肉,就做那事呢?”
林海心想,看來秦京茹還是挺有定性的。不過,這個許大茂也真是有些過分了,就是想娶秦京茹,至少也得和婁曉娥離婚之后再表白吧,這簡直吃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在原劇中,許大茂確實是在和婁曉娥離婚之前和秦京茹有了那事。還是秦京茹騙許大茂說是肚子有了,許大茂才和她去辦了結婚證的。難道這個劇情在此時繼續重演嗎?
看林海沉吟,秦京茹以為林海不信她呢,頓時就急了,她抓著林海的胳膊搖了搖。“海子哥,你不信我嗎?剛才院里開完會,許大茂還拉我到外面,想親我,我還罵了他呢。”
林海聽了一頭黑線,這事也說?他不由得再次看向床上,看到何雨水并沒有動。
“這么說,你不喜歡許大茂?那你怎么答應和他一起吃涮羊肉啊。”
“海子哥,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想回農村。我也想明白了,只要是個城市的人,能讓我不回農村就行。不管是結過婚的,還是短胳膊少腿的,我都可以考慮。”
秦淮茹說著摸了一把眼淚:“海子哥,你在城市,不知道農村的苦。不說人與人之間的壞,就說吃飽飯,吃塊肉,都像是過年。你看我姐家,一個婆婆,三個孩子,她一個人掙工資,雖然日子過得苦,但還能喝上粥,也隔三差五吃上白饅頭。你知道我快二十了,吃過幾次白饅頭嗎?”
秦淮茹伸出手中的五根指頭,林海以為她說五次呢。而她卻縮回了兩根。
“只吃過三次。”
“啊?”林海驚呼一聲。
秦淮茹目光望向房頂,像是對著遙遠的星空在訴說。
“每次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第一次吃饅頭時,我五歲。我發燒了五天,說不出話,全身也動不了。我爹看我快不行了,正好有個吆喝賣饅頭的小販來到村里。我爹就狠心用瓢挖了半瓢糧食,換了兩個饅頭。”
“那第二次和第三次呢?”
“都是在我姐家吃的。”
林海簡直無法相信,但是秦京茹完全不像是撒謊的。林海知道現在的人窮,也聽說過有人俄死。但是,秦京茹快二十歲了,卻只吃過三次白饅頭。這未免讓他倍感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