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此世全部之惡
第二次,“路明非”成功逃出高天原,同時十分幸運地找到一輛車。可是車才開了一半,一波巨浪襲來,直接淹沒了車子。
“路明非”從已經無法行駛的車上爬下來,拼命朝紅井趕去,他要在繪梨衣被帶到那里之前攔住她。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繪梨衣干癟的軀體躺在那里,失去了所有生命力,就和當初一樣。
第三次,“路明非”順利離開高天原,跟著line上繪梨衣不斷更新的定位信息,成功找到了繪梨衣乘坐的車。他一個加速攔在那輛車前面,直接逼停了繪梨衣的車。
司機開門走了下來,是赫爾佐格。
“路明非”一句話也沒有說,提著兩柄短刀就朝赫爾佐格沖了過去,他要殺了赫爾佐格后帶著繪梨衣逃跑。
現在的赫爾佐格只是一個普通的混血種,既沒有使用古龍血清,也沒有白王的力量,“路明非”想要殺掉他并不是多么困難的事情。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就在兩人打在一起的時候,車后座的繪梨衣突然發出一聲痛呼。
白王的圣骸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這里,竟是刺破了繪梨衣的皮膚,與她的脊椎融合在了一起。
“不!不要!”
“路明非”驚恐極了,他再也顧不上赫爾佐格,沖到繪梨衣面前,想要把那個該死的寄生蟲揪出來捏得粉碎。
可是已經晚了,繪梨衣身上長出了細細的白色絲線,結繭開始了。
醒來的只會是白王,而繪梨衣已經消失了。
第四次……
第五次……
路明非就像一個旁觀者,冷冷地看著自己拼盡全力,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去救繪梨衣,可結局總是一樣的,永遠沒法改變。
“夠了吧,你到底想說什么?”路明非抬頭看向天空,晦暗的夜色之中,一個暗紅色的孔浮現其上。
孔內奔涌著無盡的魔力,那魔力以黑紅色液體的形式呈現,散發著不詳且邪惡的氣息,似乎隨時都要傾瀉而下。
“你是想說我的重來毫無意義,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無論如何都會邁向注定的結局,而那結局永遠都無法改變,是這樣嗎?”
圣杯被路明非咄咄逼人的話語問得噎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路明非根本不在意圣杯想要說什么,他只是想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在圣杯內部看著繪梨衣一次又一次地死去,那種被人愚弄,被人操控的感覺讓他憤怒不已。
“那么我就告訴你吧。命運什么的算個狗屁!重來一百次那又怎樣,重來一千次我也不在乎!一定會有一個完美結局,我重視的人都能好好活著!”
一個黑泥構成的人形出現在路明非面前,光看外形居然和路明非有九成相似。
這就是污染圣杯的罪魁禍首,此世全部之惡,第三次圣杯戰爭中愛因茲貝倫家召喚出的復仇者安哥拉曼紐。
明明對方的臉部只是一團黑泥,路明非卻清楚地感覺到了他的嘲諷。
安哥拉曼紐怪笑了兩聲,假模假樣地鼓了鼓掌,“厲害!真是厲害!不愧是逆命者,我都為你的狂妄感到佩服了。”
“不過,你重視的人?那不過是你自己以為的罷了。”
“我想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你的一生就和楚門的世界里的主人公一樣,始終活在他人的監視之中。”
“你的父母,你的叔叔嬸嬸都是假的,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你的好室友芬格爾是被派來監視你的,校長也不過把你當成屠龍的武器。”
“陳墨瞳、楚子航、上杉繪梨衣……你又怎么能保證,那些人不是被有意放在你身邊的,為的就是讓你在失去他們后徹底絕望。”
……
路明非當然不會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一直在沿著他人設好的路走,直到那個終點,但是,“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管他們到底是不是安排好的,曾經的那些過往毫無虛假。不管是誰,只要想從我手里搶走他們,我定會讓他以血償之。”
此時的路明非身上有幾分路鳴澤的影子,黃金瞳死死盯著面前的安哥拉曼紐,宛如暴怒的君王一般威嚴,不容質疑,不容辯駁。
安哥拉曼紐臉上嘲笑的表情消失了,似乎是突然感到有些無趣。他撇了撇嘴,切了一聲,似乎是妥協了。
“好吧,好吧,說不過你。我會讓你實現愿望的,畢竟答應過她了。”
“那么,路明非,說出你對圣杯許下的愿望吧。”
路明非看著安哥拉曼紐,絢麗的黃金瞳耀眼無比,他一字一頓認真說道,“讓我重新回到進入卡塞爾學院之前,回到一切尚未開始之時。”
“當然,還要把間桐櫻給帶上。”
“嗨嗨,你的愿望我收到了。”安哥拉曼紐有些漫不經心。
“不過你確定要把那女孩一起帶過去,她可不是什么好女孩啊。”
“那難道不是因為你?”路明非看了安哥拉曼紐一眼,淡淡問道。
“嘿呦,這可真是冤枉。我又沒有自主權,是被人利用了啊。”安哥拉曼紐連忙擺手,似乎還有一點委屈。
“再說,明明是因為你的到來使得時空產生了不穩定,才把未來的黑杯碎片帶到這個時間點,不然間桐櫻不會那么早接觸到我。”
“這些都不重要。”路明非已經不想聽安哥拉曼紐廢話了,“你愛去哪兒就上哪兒去,只要別附在櫻的身上就行了。”
“這可是你說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