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奈落之蟲
奧伯龍接連使用了兩個強化技能,夜之帷幕和夢之終結。他不準備再拖下去了,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必須速戰速決。
“想要將異聞帶的歷史延續下去,那就意味著毀掉整個泛人類史,現在所見的一切都將化為虛無。用幾十億人的性命換取不列顛的繁榮,阿爾托莉雅,你有這個覺悟嗎?”
“我……我……”騎士王的手在不住地顫抖,幾乎快要握不住圣劍。
她一直以為通過圣杯這一奇跡,自己拯救故國的愿望能夠實現,卻從來沒有想過會用什么方式去實現。這個愿望……真的是錯的嗎?
奧伯龍沒有再給騎士王思考的時間,強化技能能夠維持的時間有限,他要使用寶具了。
奧伯龍一鐮刀劈在騎士王的圣劍上,鐮刀直接斷裂,化作黑霧消散開來,同時也逼得騎士王再次后退。
幾根類似于黑色長矛的東西在奧伯龍身后浮現,從上下左右四個角度急速朝騎士王飛射而去。
無處可躲的騎士王只能使用圣劍格擋,而就在這個時候,寶具的吟唱聲響起。
“與彼方同墜的夢之眼瞳。”
奧伯龍的身形開始模糊,化作帶著詛咒的黑色霧氣。一個巨大的生物從霧氣中浮現,那是龍,同時也是蟲,是毀滅不列顛的空洞之蟲,魔龍伏提庚。
這是一個空洞的概念,能夠將一切吞噬殆盡。被奈落之蟲吞噬的事物將會不斷下墜,落入沒有一絲光明的地獄。
之前奧伯龍說自己一用這個寶具,整個冬木都無法幸免,這其實是騙人的。
在脫離妖精國不列顛后,他可以自由控制奈落之蟲的大小與吞噬范圍,既可以只吞掉小小的一個從者,也可以像當初那樣吞掉整個不列顛,乃至整個世界,只要魔力足夠的話。
“再見了,阿爾托莉雅。等到魔力耗盡后你就會回去,現在好好在奈落之中想想吧。”
將騎士王和她的寶具誓約勝利之劍一同吞噬后,巨大的蟲龍也消失了,奧伯龍重新出現。只是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好像馬上就要睡著一般。
“我本來不想用夢之終結的,沒辦法,阿爾托莉雅太強了。明非,我先小睡一會兒,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
冬木市民會館門口,路明非聽著里面激烈的打斗聲,轉頭對坐在摩托車后座上的間桐櫻說,“櫻,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明非哥哥,等一下。”間桐櫻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圣杯被污染了,沒辦法正常許愿,你千萬要小心。”
路明非微微愣了一下,沒有懷疑櫻的話是真是假,也沒有問她是怎么知道的,只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櫻。”
間桐櫻看著遠去的路明非,始終面無表情的臉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是我贏了,安哥拉曼紐。我們之間的賭約,你不能反悔,最終拿到圣杯的必須是哥哥。”
身后的影子不甘心地扭動了一下,似乎對于這樣的結果相當不滿,但他還是答應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會反悔的。”
路明非進入冬木市民會館內部時,衛宮切嗣和言峰綺禮的戰斗已經接近尾聲。
路明非沒有急著上前,靠在一邊的墻上等著兩人結束戰斗。
兩人打得幾乎忘我,看都沒看路明非一眼。最后一擊,衛宮切嗣扣動扳機,子彈擊中了言峰綺禮的心臟。
結束了。
衛宮切嗣微微躬著身體,劇烈地喘息著,盡管有阿瓦隆治愈肉體,但是體力的消耗是無法恢復的。
而且,就在剛才,衛宮切嗣發現自己的令咒消失了,這也就意味著Saber失敗了,自己不再有資格去爭奪圣杯。
就這樣輸了嗎?自己多年的堅持,那些為了正義而犧牲的人,一切一切……
衛宮切嗣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支撐他的最后希望消失了,他現在仿佛一條一無所有的敗狗。
吸收了六個英靈之后,小圣杯的內容物開始滿溢出來,黑紅色的液體流淌出來,散發著極為邪惡的氣息。
路明非眼前的場景開始變化,冰冷的海水沒過了腰際,空氣中飄散著酒的味道,四周是一片漆黑,唯有手中手機微弱的光亮。
路明非現在只感到寒冷,不是因為冰冷的海水,而是因為從心底生出的寒意。
這里是高天原的酒窖。就是那個海嘯襲來的風雨之夜,他沒有回應繪梨衣的求救,為了保命一個人躲在酒窖里,才造成了那場悲劇。
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懦弱。
路明非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幻境,自己現在應該還在冬木市民會館里。
“你是誰?到底想要干什么?”沒有回應,酒窖里寂靜得只能聽到嘩嘩的水聲。
路明非此刻已經平靜下來了,手機不斷發出提示音,那是繪梨衣通過line發來的信息,但他好像壓根沒有察覺到似的,神情異常冷漠。
“這種幻境對我不管用。不管你是誰,膽敢用這件事情來愚弄我,我必會讓你付出代價。”
空氣中似乎傳來一聲嗤笑,下一刻,路明非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身體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
“路明非”滿臉焦急地點開高跟羅馬鞋的頭像,那是小怪獸的頭像,鞋子是他們一起買的。
“sakura,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很害怕。”
“路明非”顫抖了一下,很快回復道,“不要害怕,繪梨衣,我馬上就來,你等著我!”
“路明非”身上沒有武器,可外面有成群的死侍,但他沒有畏懼,趴在門板上聽了一會,很快選擇了一條死侍最少的通道。
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路明非”在冰冷的海水中游著,盡量不發出聲響,緩慢向高天原的門口游去。
然而,幸運女神不會總站在你這邊,“路明非”被一個蛇形死侍發現了。
“路明非”現在的實力相當于他當學生會主席期間的實力,盡管如此,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想要徒手解決一個死侍也十分困難。
“路明非”和蛇形死侍纏斗在一起,手臂被死侍鋒利的爪子刺穿,鮮血流淌下來融入水中,吸引來了成群的死侍。
最后的一幕是“路明非”被死侍群洞穿身體,然后他再一次回到了酒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