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黃琬想要鉗制王定,就應該讓劉璋當益州牧,而不是一個益州刺史。
如果不想,那應該拒絕劉璋的長史,什么職位都不給劉璋。
結果給了劉璋一個刺史之位,這就讓王定看不明白了。
黃琬到底是什么心思?
“伯達,汝也說說看。”王定道。
司馬朗道:“劉璋逼近也是漢室宗親,而且此前劉焉也沒有明著反對朝廷,或許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劉協現在也不小了,肯定有自己的心思。
而現在朝堂上的那些個大臣,就算各有各的心思,但是相對來說,也都是忠于劉協,至少不會有董卓那樣的野心。
即使劉協還是個傀儡,黃琬等人也會稍微聽取劉協的意見。
他們自詡忠臣,面對劉協的時候,都非常的恭敬。
也就是現在劉協年齡還小,不沒到掌權的時候。對于政務還是熟悉,很多事情如果沒有這些大臣,劉協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司馬朗猜測,這當中有劉協的意思,也不是沒有可能。
劉協應該也明白,王定現在雖然職位不是最高的,可是長安城內,根本沒人能制約王定。
或許黃琬董承這些大臣,也會在暗中提醒劉協。
不管怎么說,他們都還是姓劉。
日后為了能夠擺脫曹操的控制,劉協都愿意稱劉備為皇叔,現在就開始拉攏劉璋,也很有可能。
賈詡道:“伯達說的不錯,但若是劉協之意,肯定是讓劉璋接替劉焉,成為益州牧,對他來說最有利。”
劉焉已死,如果只是給劉璋一個刺史,劉璋很難在益州站住腳。
賈詡道:“應是黃琬建議,只給劉璋一個刺史。”
黃琬肯定比劉協看的清楚,真要封劉璋為益州牧,他擔心會激怒王定。
到時候王定從漢中回去,他們的日子會不好過。
現在只是給劉璋一個刺史,他們有足夠的理由。
到時候王定如果還要以此發(fā)難,反而站不住腳,落人把柄。
暫時封劉璋為益州刺史,等過后,他們還可以找其他機會,將委任劉璋為益州牧。
就現在大漢的情況,很多人州牧也根本不是朝廷任命的。
都是那些手握兵權的諸侯,自己給自己封,或者給他們的人封。
一州之地,可能同時有好幾個州牧,只不過其他幾個只是掛個名字,人可能都不在對應州郡。
像公孫瓚就委任田楷為青州刺史,而袁紹也任命他的長子袁譚為青州刺史。
還有現在在徐州的劉備,也是被陶謙表奏為豫州牧。
而豫州現在有一部分被袁術控制,一部分被曹操控制。
被陶謙表奏為豫州牧的劉備,就沒去豫州赴任,而是還留在徐州。
“刺史就刺史吧。”王定沒再去管劉璋。
既然明白劉協和黃琬的心思,王定也就不在乎了。
他們現在還不敢和自己撕破臉,也就只能在暗中,搞一點小動作,而且還要考慮自己的心情,擔心會激怒自己。
司馬朗道:“之前張魯不信劉焉已死,這次主公何不將劉焉被任命為益州刺史的消息,在以箭矢送入城內。”
王定道:“不錯,先寫一封,等到時候詔書下來,將詔書也送去給他一看。”
王定先派人去探查劉璋長史,歸來的時候是走哪一條路,到時候連人和詔書一起劫了。
這次,王定自己親筆手書一封。而后用細繩綁在箭矢上,令徐晃射到城墻上。
書信上,除了告知張魯,劉璋被委任為益州刺史外,王定同時邀請張魯,到城墻上一敘。
這是賈詡的意思,或許能從張魯的言語,以及他的神情,看出張魯到底有沒有投降的心思。
若是沒有,王定就只能做好強攻的準備了。
王定等了大概半個時辰,終于看到張魯出現在城墻上。
他和賈詡,還有徐晃高順等將領,騎著戰(zhàn)馬緩緩靠近。
身后只跟著五百親兵。
“張魯,吾知如體恤百姓,特成立五斗米教,還在城中成立義舍,所有人到義舍,皆可得到一碗稀粥。
如今漢中城門緊閉,百姓無法出入,城中糧食,又能撐到何時?
最后苦的只是百姓,汝又為何要苦苦守著漢中,何不早降,于汝于城中百姓,都是好事。”
張魯在城墻上,看著王定,道:“王定,汝莫要白費心思,想要漢中,就自己來取。”
王定道:“劉璋被任命為益州刺史,不會有人來支援漢中。
城內的糧食,還能支撐多久,一個月,兩個月,或者三個月,百姓吃不上飯,難道汝要看到城中百姓易子相食呼?
若是真發(fā)生此等慘事,汝將是千古罪人。”
城墻上,張魯面色猶豫,但還是沒有松口:“若是如此,汝也難逃罪責。”
王定想要用這個,還沒辦法威脅到他。
他若是真的堅守數月,甚至半年,也不一定留下的就是罵名。或許還能是個美名。
張魯沒有和王定多說,很快就成城墻上消失。
王定也帶著人退了回去。
王定道:“先生,可能看出什么?”
賈詡道:“張魯如今被困城內,謠言四起,還不投降,并非一定要與主公分個高下勝負。
之前主公所言,吾觀張魯神色,頗有猶豫之色。
恐是擔心還在成都的母親,主公若是能將其母接來,張魯必定開城投降。”
劉焉已經死了,能讓張魯猶豫不決的,賈詡斷定只有他的母親。
就如今漢中城內,絕對沒有什么東西,是可以讓張魯猶豫不決。
而且之前,楊懷高沛抵達支援,結果張魯卻突然離開。
賈詡也能看出,張魯和益州的關系,并不是非常親密無間。
當中也有矛盾。
所以,張魯也不可能死忠劉焉。
王定道:“想要帶回張魯的母親,怕是沒那么容易。”
賈詡這個計策,對張魯來說,就是釜底抽薪。
就算他真的不想投降,但是當母親落入王定手中,他不降也得降了。
除非他是劉邦那種人。為了大業(yè),可以不顧一切。
王定不認為張魯是這種人。
賈詡道:“劉焉已死,成都頗為混亂,要想帶走張魯之母,如今乃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