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手掌并攏托起腦袋,朝他眨眼,“但是哦,Krit不覺得游行中‘無意識的一致感’很妙么?”他抬了一下眼鏡框,目不轉睛地看我手足并用的演說‘無意識的一致’【有點像僵尸起舞】后回答:“是,妙極。”,“這么講的話還是有點抽象,我再講個故事給你聽。”我下定決心,緩緩道來。
--某天的故事
“謝謝,再見。“我向他揮手,眼見他騎上車,即將消失在車水馬龍中,又沒頭沒腦地補了一句:
“加油!”
他動作略一遲疑,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笑意,背對我爽快地“哈哈哈哈”了一通。我臉上又麻又燙的,像被獅子驚嚇的鹿一樣,借著本能與全身的力氣轉身跑進酒吧。
手機提示收到信息:
“好笨...你也加油。”
Osu、Liuna和Filuto招呼我,吧臺上擺滿了餐盒。
“快快--這份是你的,還是豬排蓋飯。”Liuna順手幫我把餐盒打開,然后吃起自己的牛肉拉面。“久等了。”。“今天送的比較快......你們出去干啥呀?”她邊嗦面條邊問。“散步。”我笑笑,用筷子戳戳豬排上晶瑩的醬汁,放進嘴里嘗嘗--用“由甜主導的酸味”描述正合適。Liuna接過話頭:
“秋高氣爽,散步不錯。大前天下班后和Filuto去了公園,跳了跳廣場舞,氣氛蠻好的,阿姨大叔都樂呵呵的,但是歌是真聽不順耳,兩個人逃走在布滿樹枝樹葉的小路上走,‘噼噼啪啪’。感覺就像......”
“像干枯的它們被再次點燃。”話出口,我發覺今天自己似乎話多了起來。
Filuto非常肯定地點點頭,“就是這種感覺。”Liuna回過神,打了個響指,“沒錯,那種感覺一直沒有消失,可巧的是,我回去聽歌的時候,又再次感受到。”
Filuto撈起碗里的面,“這就是昨天那場舞的契機。”“此舞只應天上有。”我嘖嘖贊嘆。Osu應和道:
“莫非這是秋天的奇跡?”
聽到“奇跡“,我腦中閃過了小時候獨身觀望田野草長鶯飛,一個人坐在房間墻角、后操場白樺樹樹根上看書的畫面,以及...Krit與我相向而坐看書、吃飯的畫面,像手中的紙風車在旋轉中染上了色彩。
“吃完開工。”我喃喃自語,Liuna吃得臉頰鼓鼓的,用筷子比著說,“Xinorio你休想卷我。這牛肉很嫩,你要不要嘗嘗?”
我擺擺手,將那句歌詞【Let me dream before you】輸入,彈出搜索結果,聆聽著似曾相識的旋律,我試著彈了一下。是了,遙記高一迎新時一位學長彈過,如癡如醉的我好容易鼓起了勇氣,向后臺人員索要了架上的譜子。被人調侃說,“是不是仰慕剛才的學長?”大氣也不敢出的我拼命搖頭。“可以幫你介紹一下的...XX,你過來一下。”我登時望著那件即將轉身的白衣嚇得慌不擇路。
跑開后我心滿意足地抱緊兩張譜子,想著“要是剛才直接把譜子拿走就好了”“可畢竟不是我的”。應該是那位學長整理好的,譜子沒有歌詞,他在臺上沉浸其中,彈唱自如。
記憶在心中泛起漣漪,一圈又一圈,不知為何仍是平淡似常,些許釋然,若有回甘。
好像燎原后,在拾取落燼時,觸摸到火焰與大地的溫存。無論是初中還是高中,我都是孤身一人,良久有人走近問候,交談、相處得越多,那種距離感便越發明顯,最后已經無法掏出任何言辭。并非是我懷瑾握瑜、孤芳自賞,而是希望我與短暫相逢的人都能適應世事。
“那么這趟旅程會不會有盡頭呢?又將到達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