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變故
一切向好的宋澄還是遭受了意料之中的事,澄園火爆的生意還是招人紅眼了,宋澄嚴(yán)防死守,事情還是發(fā)生,有人在澄園的飯食里投毒。
可惡的事,這人竟然如此狠毒,竟然致人生死,宋澄一下子就嚇傻了,她無力回天。
宋澄根本來不及自救,就被收押在獄,澄園被查抄。
屢次三番拷問,宋澄因為受不住刑,而暈倒。好在采薇去向晉王府求救。
宋澄的身體在采薇和綠蕪的照料下,日漸好轉(zhuǎn),只是精神還不濟。宋澄感受到的是,人世間的前所未有的冷漠和無情,心里的惶恐和苦澀無處訴說。
但是比前兩日有了生氣,綠蕪心中明白,這不是一時半刻就能釋然的。想當(dāng)初她剛剛懂事,還哭了好幾天呢,何況宋澄,經(jīng)營了這么久的事業(yè)?
只是心痛宋澄,自己當(dāng)初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家里平安無事的時候,家族指望著女兒們的婚事能為家族帶來榮耀,一旦大廈傾,最先想到的就是賣女兒。
別看綠蕪總是冷冷的,可是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fā)生在眼前,她還是感同身受。這么多年的平靜生活,使她快要忘記當(dāng)初的自己,直到聽到小姐和表少爺?shù)恼勗?,她那顆炙熱的心,仿佛又要活過來了。
“小姐,我們?nèi)ピ鹤永镒咦甙??!币娝纬螞]有反對,扶著宋澄往外走,“小姐,我們做女兒家的,很多時候身不由已,如果我們有機會重新選擇的時候,為自己多考慮一點,也不是自私。”
“即使錐心之痛,又當(dāng)如何?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只是有的人栽了個小跟頭,有的人一下子就墜了崖,粉身碎骨,這亦是重生,你會看到不一樣的世界?!?p> 綠蕪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宋澄不能全然聽進去,掬水齋小小的院落,房間布置的清新雅致,院中景致錯落有致,其中的水渠清澈如許,蜿蜒在花草間,其中的錦鯉自在閑游。
“你是羨慕錦鯉的自由自在,還是為它只能在這里小天地里可悲?”綠蕪看著宋澄對著水渠發(fā)呆而發(fā)問道。
“看來沒有什么是絕對的!”宋澄呢喃低語。
“小姐,你說對了,就是晉王,你也要換個眼光看他,他本可以不管你的,可是看到咱們府里那個狀況,又改變主意了?!本G蕪看慣人情冷暖,一點點的恩情她也會銘記在心。
宋澄對于這句話,不置可否。聽到從前院傳來絲竹舞樂之聲,“那是什么地方?”
“晉王的瓊?cè)A苑?!本G蕪回答道。
宋澄又是一陣呆滯,望著瓊?cè)A苑呆呆的站立著,綠蕪陪侍在一旁。
晉王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幾天心里煩悶,雖然面前歌舞升平,但是他向來不曾用心看過。
擺在幾案上的書本,有些看不進去,就走出瓊?cè)A苑,路過掬水齋,看到宋澄主仆站在那里。
“不過是別人的選擇和你預(yù)期的不一樣,有什么好失望的,失望攢夠了不會再失望了?!睍x王的聲音低沉,帶著涼意,聽上去讓人不由自主的心頭覺得冷。
想到晉王的經(jīng)歷,堂堂皇子被和親,想來這些高門大戶比他們這些小門小戶經(jīng)過的寒心事更多,綠蕪只是感慨晉王和小姐真是:兩種人生,同一個命運。
“我老婆子不在乎這些個虛禮,以后還會叨擾宋小姐,姑娘留步吧。”林嬤嬤告辭出了掬水齋,宋府的事情她也略知一二,這對狠心的爹娘,苦了這么好的孩子。
有的女孩什么都不用做,嫁的良人一生幸福。有的女孩子,天生善良,可人間疾苦,一樣不落。
命運就像蒲公英,風(fēng)起而涌,風(fēng)止而息。落到肥處就迎風(fēng)長,落到瘦處就苦一生。
唉!這都是命?。?p> 不過林嬤嬤欣慰的事,晉王老大不小了,府里連一個知心的人都沒有,這下子好了,宋小姐來了,看這幾日晉王的心緒不寧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宋澄被晉王府的人熱情鬧得尷尬不已,在這里好像比以前在家里還充裕,送物品的絡(luò)繹不絕,從屋內(nèi)擺設(shè),到吃穿用度,還有一些珍貴的補品,都源源不斷的送來。
宋澄覺得自己沒有資格享用這些,況且一個個的明里暗里的暗示她晉王對她的看重。
她以什么身份接受這份看重呢?要是以前,她可能會心安理得,但是現(xiàn)在,她這樣被人拋棄嫌棄的人,怎么還有臉享受這些?
宋澄想招來采薇,綠蕪和良辰,想告訴他們?nèi)齻€自己要離開這里,但是想到他們?nèi)齻€是被晉王買回來,好像和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如今真的是孑然一身,宋澄冷笑一聲,自己除了來的時候一身衣服,什么都沒有了。倒也好,來去匆匆無牽掛。
宋澄直接向外走,晉王府的大門在哪里,她好像不太清楚,但是好在晉王府里人不多,走了片刻,沒有遇到什么人,路過一個院子,里面倒像是傳出來很多女孩子的嬉戲聲,她趕緊逃開了。
再往前走,看著景色應(yīng)該是花園之類的,花園一般在宅子的最里面,那么她應(yīng)該往相反的方向走,這次終于選對了方向,不一會就看到了前院,繞過影壁墻,直接來到大門口。
毋庸置疑,大搖大擺的宋澄被門口守衛(wèi)攔住了?!皼]有晉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p> 晉王的命令?她去哪里得晉王的命令?再說,就當(dāng)她是晉王府上的一個小小舞娘,難道還沒有出入自由了嗎?
“我要出去采買。”宋澄隨口編了一個瞎話,但是看守侍衛(wèi)跟她要腰牌,這回可把她難住了,她沒有腰牌,她也沒聽說過這個玩意兒,晉王府里難道有什么秘密嗎?出入還要腰牌?
在宋澄和侍衛(wèi)糾纏的時候,采薇和綠蕪,良辰慌忙跑過來了:“小姐,你怎么在這里?快嚇?biāo)牢伊恕!辈赊睔獯跤醯恼f道,她就去了一個茅房的時間,小姐就不見了,綠蕪囑咐她這幾天一定要寸步不離的看著小姐。
綠蕪聽到采薇的報告,以為小姐要尋短見了呢,叫來良辰,讓府里的菊香領(lǐng)著,先在府里的水渠假山旁搜查了個遍,這才跑到門口的來的,幸好,沒有意外。